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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舒鈺問陳容時,李明瑾也觀察他的神色, 他問得很自然, 神色並無異樣。
李明瑾咽下小米糕,拉羅舒鈺坐到自己剛坐的位置,問他:「怎麼想知道他的來歷?」
羅舒鈺確實是因為看到陳容時才注意到這件事, 之前沒想起來是因為沒遇到, 而今一遇到與書中相關的人和劇情,他腦海便會自動浮現出相關的內容,他自己也不希望錯過半點有用的信息。
端著小米糕來書房找李明瑾也是臨時起意,不像圖紙那般提前想好應對的理由,他突然問起陳容, 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由可以解釋。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有了主意,沈明雲在書中無法解釋他拿出來的新鮮點子之時,都用外邦老頭解釋,他倒也可以用之前杜撰的「那個神秘可信人士」。
羅舒鈺「可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神秘人士?」
李明瑾:「記得。」但他從未見到過羅舒鈺提及的神秘人士,許是在他們賜婚前跟羅舒鈺相遇的。
羅舒鈺順勢掰了下去,將那本書換成神秘人士似乎問題也不大,只是將之擬人罷了,他不算說謊,言辭誠懇道:「他跟我說過很多事情,之前就有聽他提過一位陳姓先生頗有才智,足智多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跟咱們府上的陳先生是不是同一個人,所以我便有此一問。」
李明瑾:「原來如此。」陳容作為他的幕僚,那麼大一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沒有必要跟羅舒鈺隱瞞,他便說了,「陳容是他主動向我提及想當我的幕僚的,祖上出過狀元,後來因為改朝換代,舉家搬遷至江南,也算是家世清白。只是此人有些怪異,對科舉並無興趣,但卻像你說的他足智多謀,深謀遠慮,之前也有人向我推薦過他,但我未曾理會,我想著有才的人都會選擇去太子府或者大皇子府,後來,讓我很意外的是,他向我自薦。我問他為何選擇到三皇子府,他跟我說只是想保平安,不知何意。」
羅舒鈺:「許是字面兒上的意思?」
李明瑾:「不管如何,只是咱們府上多一張嘴罷了,倒也不影響什麼。」
羅舒鈺笑了笑:「那倒也是。」
這個時候跟李明瑾提是否要爭那個位置,並不合適,大皇子和太子現在就斗得不可交,何不看著他們斗得你死我活,偶爾給他們添點小柴火,豈不是更有趣?
李明瑾倒是提起另外一件事:「明日歸寧,可需要多添點禮?」
羅舒鈺說:「按照規矩就好,不用多添。」他現在對羅家沒有任何留戀,甚至恨著他們每一個人,如果不是照顧著皇子府的顏面,他連這個禮節都不想守。
李明瑾早已知曉羅舒鈺和劉氏的恩恩怨怨,他從未沾染過血,對劉氏的處罰已算是重刑了,可是在李明瑾看來,斬草需除根,等劉氏進了尼姑庵,他會讓她知道進尼姑庵才是懲罰的開始,羅舒鈺不應該沾血,這些事就應該他這個做丈夫的替他解決。
新婚的第二天日,夫夫倆依舊是在府上培養感情,畢竟以李明瑾現在的情況,也出不得府。
夜裡,轉風了,是秋天的味道,李明瑾又嘗試跟羅舒鈺練習接吻,把羅舒鈺吻得滿臉通紅才放過他,在這方面,他在慢慢進步,並覺著在床上吃嘴這件事也越來越折磨人,特別想往下走,奈何身體卻不爭氣,無數次懊悔幾天日犯下蠢事的自己,太年幼無知了。
新婚第三天是歸寧日,李明瑾表示會跟羅舒鈺一塊兒去,羅舒鈺為難地看了看他的腳,李明瑾還是堅持,最後羅舒鈺妥協了,不過,兩人出門的時間卻不算早。
比起回羅府,明顯護著李明瑾的腳更重要,換完他腳上的藥後方啟程。
羅仁壽一大早便派管家在門口候著,還通知羅老太太一定要做好準備,叮囑她萬不可在三皇子而露怯,也不可失了禮節,羅老太太當即叫他趕緊上朝,三皇子還能吃了她不成。
距離晌午不到一個時間,李明瑾和羅舒鈺才出現在羅府門口。
管家在門口站了一個早上,差點被今早的風吹的頭腦發漲,腳都有點打顫,看到三皇子的馬車感動萬分,直接跪下。
羅舒鈺:「……」他心想一向狗眼看人低的管家居然跪得這麼幹脆,也是難得。
李明瑾撐著自己的腳和羅舒鈺慢慢挪進羅府,接待他們的是羅府長子羅舒墨,面對即將將自己母親送進尼姑庵的羅舒鈺,他依舊言笑晏晏,羅舒鈺都覺得他笑得太假,更覺著這位大哥的忍耐度非常人可比。
「見過三皇子,三皇子妃,父親待會會回來與二位共用午膳,他著我先前來迎接二位。」
李明瑾一如既往地沉著臉,羅舒墨覺得他好像不太滿意,只得繼續陪笑。
羅舒鈺疏離又客氣道:「大哥不必拘禮。」在進正廳的路上,羅舒鈺發現羅府今日吵鬧很多,下人們偶爾交頭接耳,臉上儘是驚喜之意,但顯然這跟他今日歸寧一事無甚關聯,「府上今日有喜事?」
羅舒墨一改剛才客套臉,隱隱有些驕傲道:「今日在外邊有個比試,下人們都想去湊個熱鬧,估計在討論現況。」一想到是沈表弟的主意,他不由自主地替他高興,但他又不想告訴羅舒鈺沈明雲在忙什麼。
羅舒鈺心想:比試?
他這兩日過得太過於安逸,差點忘記「花魁一零一」的開始時間,他悄悄望向李明瑾,而李明瑾則在他的手臂上輕拍了兩下,陰沉著臉耐性不足道:「不是要去看老太太嗎?趕緊去,午膳後我們還有事。」他所表現出現的耐心和羅舒墨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