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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如鏡說，「人皇陛下，守護人族，真的值得嗎？」
盛景，「但求問心無愧。」
伏如鏡說，「當年種族之戰，我還是一個少年人，並不參與，我在亡靈島上等著消息，聽著父親和其他人討論，他們說異火族太過強大了，如果不剷除，將來某一天，我們會被侵吞，這是一個預言，你知道預言從哪兒傳開的嗎？」
「亡靈島。」
伏如鏡，「是的，亡靈島，我們掌控人世間的貪慾，最知道什麼讓人害怕，什麼讓人忌憚，只要人人都覺得異火族是一個毒瘤，必須要剷除，那他就會不容於世。」
「所以，你們算計了族長。」
「那又如何，是他不識趣。」伏如鏡說，「那時候我還很小，偷偷看到父親和族長談判，父親，妖王和族長三方談判，其實他們的交情一直都不錯，妖王的四殿下和公主殿下也有婚約，那一次，妖王試圖問他，異火族實在太過強大，旁人忌憚，能否關閉靈境，只要關閉了靈境，杜絕了紫金花，異火族就算強大，也不會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可族長拒絕了，言詞眼裡，父親和妖王哪兒是他的對手，也不敢和他論辯，後來就只能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盛景，「卑鄙。」
「是卑鄙，又如何，人不為我，天誅地滅。」
盛景，「你們的野心，讓無數人陪葬，別說得那麼好聽，你們通靈族就是想要滅了異火族，取而代之，當年異火族滅亡後，你們就理所當然的要取而代之了。」
伏如鏡說，「人皇陛下，你無牽無掛，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都在亡靈島上，世人和你有什麼相干，都是陌生人，你又何必為了他們，葬送了自己的家。」
伏如鏡在他耳邊，聲音蠱惑，「千年前，你已經選錯了一次，葬送了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千年後，你有機會重新選擇，你依然要犧牲他們嗎？」
盛景，「……」
伏如鏡的話戳到了盛景內心最隱秘的痛，那裡早就傷痕累累，病入膏肓，經不起一點點碰觸，伏如鏡看著他慘白的臉龐，大笑離去。
江小茶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心中暗罵一句，這搞傳銷的，又和盛景說了什麼？
她拿著一件披風過來，為盛景披上，「他說了什麼？」
盛景深呼吸，微笑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江小茶蹙眉，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會讓你緊張和悔恨，也會讓你如此痛不欲生嗎？
江小茶見他不願多講，也沒深究，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問，「陛下，那個……你有沒有覺得……潘崽對歡歡……是不是好得有點過了？」
第706章 叫好哥哥就考慮一下
歡歡試著在半空中飛翔，飛不出這亡靈島的範圍，忍不住看向潘森，天上飛不行，水裡游呢？
「小魚，你試一試。」
「好！」潘森點了點頭，一頭扎到水裡，變成了一條美人魚，他游出去好一會兒，還回頭看一眼歡歡，尾巴搖了搖。
歡歡坐在岩石上，隨意半躺著，支著下巴欣賞美人魚的美麗身姿，倏然很有食慾。
想吃！
美人魚的魚肉，一定很好吃吧。
可要從小魚身上挖一塊肉！
他肯不肯？
嘖！
有點殘忍！
潘森游出去，將近一個小時，不見身影，歡歡眯起眼睛，拿過一旁的海螺吹起來，海螺聲音十分尖銳，從海里千里傳音，沒一會兒，潘森就鑽出了水面，一頭如瀑長發披在海面上，水光把他的五官潤澤得更加精緻。
歡歡問，「怎麼樣？」
潘森搖頭，「我始終在一片海域裡打轉，海底有亡靈在混淆視聽，沒辦法辨別真正的方向，只能被困在一片漩渦里。」
歡歡也不是一個糾結的人，「那就算了，別去找了。」
潘森遊了過來，還沒變成人身，仰頭看著岩石上的歡歡，今天歡歡換了一套盛景的衣服，白襯衫，休閒的長褲，袖口隨意地挽著，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姿態相當的瀟灑愜意，一點都沒有被困在亡靈島的絕望，潘森越看越覺得好看。
哪兒都好。
這個人從頭到尾，都長在他喜歡的點上。
「歡歡，你還會變成孩子嗎？」潘森問。
「不知道。」歡歡也不煩惱，當孩子有當孩子的好，當少年，也有當少年的好，「這也不是我決定的。」
他爹要封印，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潘森說，「人皇陛下把你封印，是怕你的身份暴露，伏如鏡野心勃勃，上一次出動那麼多異能者找尋你，恐怕這時候已經把你的身份公開，異能者都知道你的存在，他再封印你也沒什麼意義了。」
歡歡挑眉，「怎麼了，你很不喜歡我孩童時的模樣嗎？」
潘森慌忙搖頭，不管他什麼樣，都很喜歡啊。
只是……更喜歡他少年時的樣子。
「都好。」
歡歡嘖了一聲，手指勾著潘森濕潤的長髮，「口是心非。」
潘森有點不好意思。
歡歡問，「帶孩子很累吧，我可不好帶。」
「不累，很喜歡。」
「真的？」
潘森點頭，「真的。」
「那回頭我和阿爹說，封印我好了，反正當一個孩子也挺好的，能吃能睡，撒個嬌什麼都有了。」那可真是很美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