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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有磨出血泡,但是掌心都紅了,在這麼下去怕是要出血了吧?她倒是不怕留疤痕,她體質特殊皮膚恢復力很強,不管是曬傷還是一些劃傷蹭傷很快就能養回來,皮膚依然白白嫩嫩毫無瑕疵。
但是這種身體的勞累真不是咬牙就能熬過去的啊。
嚶嚶嚶……外公外婆小舅舅、大哥二哥……永別了……
內心的音樂響起戲就上身了,她隨手比劃兩下都是台柱子級別的優美姿態,誰讓她有個民國時期曾是電影皇后的外婆呢。
她家老頭兒說了,她外婆、她媽、她,三代女人三代戲……精。
她在想自己「暈」倒舊病復發,大隊長能不能把她退貨遣送回去?
她感覺自己要發病。
不裝,林大小姐真有病。估計她的穿越出了問題,導致她娘胎裡帶怪病。
這種病不是天天發作,而是跟生理周期一樣,起初渾身虛軟乏力,口乾舌燥,慢慢地就越來越厲害,一發病便頭暈無力要昏不昏的難過,口渴得嗓子要冒煙,而且血液變得越來越燥,讓她心煩躁、脾氣暴躁,內心厭世,看見不喜歡的人就想踹飛。
外婆和媽媽心疼她,帶著她遍求名醫,大夫也看不出什麼,只說小孩子天生脾氣大,甚至還有人懷疑她是不是小小年紀得了精神病呢。
林爸堅持女兒沒病,在他看來女兒就是被慣的,越大越驕縱、壞脾氣,好好地磨練一下就好了。
這不瞅著這一望無際的麥田,她是真的沒脾氣,她得找人幫她干點活兒,自己休息一下。
她趕緊手搭涼棚去找葉之廷,他是跟她一起下鄉的竹馬,他爸媽讓他在鄉下好好照顧她。
葉之廷是她竹馬,兩人同齡,猶記得小時候她欺負他,一推一個跟頭,一推一個跟頭,不知道多好玩兒呢。哎,現在她才一六三的個子,他已經一八三了,威脅不動只能用求的了。
她扔掉鐮刀,摘下口罩,背著自己忠誠的小水壺去找叛徒葉之廷,走了一身的汗,終於在「人」字的捺腳處找到葉之廷。
他果然又在幫葉曼曼幹活!
這個死竹馬,自從葉曼曼來到她家,他就另結同盟開始對付她。
她看了看,嘖嘖,葉曼曼這割麥子的速度還不如她呢。她好歹還割了一塊,葉曼曼壓根就沒揮動幾下小鐮刀呀。
看把你懶的!
她用水壺上掛的墨綠色小茶缸倒了半杯給葉之廷送過去,笑嘻嘻的,「葉哥哥,喝水。」喝了糖水就去幫我割麥子呀!
葉之廷略有不耐地瞥了她一眼,見她渾身上下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只有那張絕美的臉蛋還露在外面。
嬌氣!
他接過水壺,撿起葉曼曼的鐮刀塞給她,「別躲懶,趕緊割麥子。」
他把小茶缸解下來,先遞給坐在地上喘氣擦汗的葉曼曼,「曼曼,你喝點水。」
葉曼曼伸出細瘦白皙的手腕要接小茶缸,卻又趕緊拿眼看林盈盈,在碰到林盈盈清冷目光的時候眼神像只小兔子一樣驚慌,手就被燙到一樣縮了回去。
葉之廷提高了聲音:「林盈盈,你又欺負曼曼!」
林盈盈無辜地攤手,撇嘴,「我都要累死了,哪裡有力氣欺負她?我割的麥子可比她多,我多辛苦呢!」
葉曼曼立刻低頭輕輕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
葉之廷索性蹲下,捧著小茶缸給葉曼曼喝水,「你只管喝,不要理睬她!」
葉曼曼又要抬頭看林盈盈,卻被葉之廷擋住讓她喝水。
林盈盈朝他們做了個鬼臉,蹲下歇息。
葉曼曼知道林盈盈嬌氣好乾淨,不許人家用她的水壺所以特意掛了個小茶缸給葉之廷用。一想到這是葉之廷專屬的小茶缸,葉曼曼的臉就紅了,她不敢直接對嘴喝,而是張開嘴慢慢往裡傾倒。
林盈盈看不得她那戲精的樣子,故意哎呀一聲碰了她一下,葉曼曼手一抖便呲了滿臉,水灌進鼻子裡,嗆得她立刻尖叫起來。
葉之廷趕緊給她拍背,扭頭瞪著林盈盈,「林盈盈!」
林盈盈蹲在地上,攤手,笑得驕縱又張揚,「我什麼都沒幹!喝個水也不會,笨不死你!」
葉之廷瞪了她一眼,又搶過林盈盈的水壺給葉曼曼倒水,「你只管喝!她要是再欺負你,我寫信告訴林伯伯。」
林盈盈笑得十分欠揍,「小白菜啊,地里黃啊,三兩歲啊,沒了爹啊……」
葉曼曼聽見林盈盈的歌聲頓時想起自己死去的爸爸又傷心難過起來,恰好一口齁甜的水喝進去便嗆了,咳嗽得驚天動地。
葉之廷急得不行,又是拍又是安慰,還要呵斥林盈盈閉嘴。
葉曼曼眼淚嘩嘩地流,一邊咳嗽一邊嗚嗚,「水、水……」
葉之廷:「水怎麼啦?」
林盈盈撇嘴,「我下毒了唄!你以為誰都能喝我的水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嘁!」
「林盈盈!」葉之廷被她氣得臉都紅了,他嘗了一口水,這水特麼的竟然齁嗓子的甜!
那水裡被林盈盈裝了一把冰糖,自然是齁甜的,可好喝可對林盈盈的胃口了。她從小就發現吃甜的能稍稍緩解她暴躁的情緒,讓她不至於逮著誰就發脾氣。
這一次插隊下鄉,她小舅舅給她弄了二十來斤糖裝在皮箱裡呢!
葉之廷的臉都黑了,「林盈盈,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知道林盈盈愛吃甜,可她揣著糖吃就好了,放在水裡就是故意的。帶水不就是為了解渴的麼,這麼齁甜還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