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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地躺了一個小時,把心情平復了一下。
霍青山在家的時候,她作一作,霍青山不在家也好好地跟她道過別,她自然不會再作的。
林大小姐可是自認為很懂事的。
八點鐘她就爬起來,腰腿還有些酸脹,想起昨晚上向來內斂克制的霍青山都說了**辣的情話,她又忍不住撲哧笑起來。
看他一副古板老爺的嚴肅表情,可在炕上不也是那麼風騷的麼,哼!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一下下地戳著霍青山的枕頭,低聲道:「大壞蛋,說好了好了的,結果半天都不好。可把人給累死了!」
「你起得倒是早,我就不信你不腿軟?」她抬腿下地,自己倒是酸軟得很。
霍青湖和謝雲吃完飯去上學了,家裡就霍母一個人,她也沒吃飯,專門等著林盈盈呢。
看林盈盈下來,她笑道:「現在就咱娘倆在家,可清靜了,免得他們嘰嘰喳喳鬧咱們。」
林盈盈嘆了口氣,「娘,我覺得他們在家嘰嘰喳喳還挺好的。」熱熱鬧鬧的,讓人沒空胡思亂想。
霍母知道她的心思,就逗她開心,說些孩子們打打鬧鬧的事兒,尤其霍青峰和霍青荷倆。「氣人麼,能氣死人,明明姐姐大好幾歲,結果倆人跟雙胞胎一樣掐得熱乎。青峰六歲就敢把他姐姐的毽子扔到樹上去,他姐姐就把他掛在樹上,還是青山給他拎下來。」
說到霍青山,霍母怕林盈盈難過,就笑了笑岔開話題,讓林盈盈洗臉吃飯。
林盈盈卻一點都不難過,她和霍青山只是小別,又不是永遠地分開,有什麼好難過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一秒鐘就立刻跳了出來,笑得燦爛無比,「娘,我要聽青山哥的事兒,你給我講嘛。」
霍母看林盈盈瞬間笑得那麼明艷,晃得她眼睛都有些暈,她道:「那麼多事,一時間我都想不起。」
其實霍青山能有什麼事兒?他從小懂事,三四歲就可以跟著姐姐幹活兒了,大一點就下地、挑水,讀書的時候上學之前先去割草賺工分,放學之後又去割草撿柴火,十五歲就去當兵,以後就只有探親假回來。
哎,這麼一想,她又心疼大兒子了。
林盈盈反過來安慰霍母,「娘,等農場那邊穩定了,咱們都過去,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多好。」
霍母愕然,她可從來沒想過呢。她既沒有想過會離開過了幾乎一輩子的家,也沒有想過兒媳婦兒會讓她跟著。多少兒子在城裡有出息的,媳婦都不樂意讓老家的婆婆過去呢。聽林盈盈這樣隨意輕鬆的說出來,她心裡又多喜歡幾分。
林盈盈:「娘你給我講講你給青山哥找媳婦的事兒嘛。他樂意嗎?」
霍母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現在想想都是我荒唐哈。青山樂意啥啊,他頂頂不樂意呢,長這麼大就那時候給我鬧過脾氣,死活不肯定什麼娃娃親小媳婦的,說我要是逼著他娶媳婦,他就走了不回家。後來還是我用他死了的爹摁頭讓他去的呢。」
當時去人家家,霍青山死活不進門,一扭頭就走了,霍母只好和媒人自己進去。
婆媳倆說起霍青山的往事,有說有笑有淚,一頓早飯吃完不知不覺地竟然太陽老高了,眼瞅著就快中午了。
霍母:「娘哎,我咋這麼能說,可不是個話嘮?」她一直說霍大娘和三嬸能叭叭,結果自己今兒跟林盈盈叭叭那麼多,得虧兒媳婦不嫌棄。
林盈盈卻聽得很開心,感覺在腦子裡把一整個霍青山都給拼起來了,從出生到斷奶再到會走路、上學、幹活兒、相親、當兵直到救了她。
霍青山那簡單而清白的過去就清清楚楚地印在她腦海里,是一個活生生的立體人物。
更愛他了呢。
霍母:「不知不覺坐了這半天,盈盈渴了吧,我去給你沖那個杏子茶喝。」
前幾天謝光明送來的,太多了吃不完林盈盈讓霍青花做成了蜂蜜杏子茶,裝在了玻璃罐里,拿出來用涼白開衝著喝,酸酸甜甜的,大夏天喝一碗別提多爽了。
林盈盈就讓她多衝點,兩人都喝。
人家兒媳婦兒疼婆婆吃,這個兒媳婦還整天喊著讓她多吃,霍母心裡比吃了蜜杏還甜呢。
兩人正喝甜水呢,霍大娘從外面進來。
霍母立刻把那一茶壺蜜杏水塞到林盈盈懷裡,讓她放到房間裡去慢慢喝。不是不給這個霍大娘,是一旦讓霍大娘嘗到一點滋味,那她非得一口氣給喝光,還得讓繼續給沖一大壺慢慢喝。
伺候不起!
霍大娘見狀,拉著臉瓮聲瓮氣的,「怎麼,吃什麼好東西見了我就藏起來?」
霍母:「盈盈早飯吃鹹鴨蛋吃咸了,喝水呢。嫂子你喝我去給你倒。」
霍大娘:「算了,我來和你說說話。」她一屁股就坐在林盈盈旁邊。
林盈盈瞬間被一股很大的油灰氣熏得差點一個跟頭跌下凳子。
她不但痛覺敏感,嗅覺也敏感!蹭的一下子,她抱著茶壺就站起來,「娘你和大娘說話,我出去看看青湖和謝雲放學沒。」
她被熏得有點犯蒙,抱著茶壺就出去了。
霍大娘拉著臉不樂意,這小媳婦兒把個茶壺抱走了,這是不捨得給自己喝口水?
她腦後挽著個髮髻,頭髮掉得厲害,額頭上面光禿禿的能看到曬得深色的頭皮。雖然是夏天,可她也不勤洗頭洗頭。她自己有規定的,一個月洗一次頭,半個月洗一次腳,至於洗澡?那沒有安排的。只有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會擦洗一下,脫光了洗澡那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