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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早就去了。」阮西嘀咕了一句,問:「你吃早飯了嗎?」
「沒。」說到吃飯,確實餓了。
「那行,你等會兒,我們馬上就過來了。」
阮北也起了,秦固又給他上了回藥,阮北聞著自己身上的藥油味兒直皺眉。
二十分鐘後,阮媽媽和阮西一起過來了,同行的還有殷卓,他給女朋友和未來岳母當司機當的很殷勤。
阮北現在對殷卓的印象很好,見面客客氣氣喊卓哥。
殷卓笑著把手上拎的保溫桶放下來,醫生已經查過房了,阮爸爸也能正常吃東西。
早餐是粥和小籠包子,爺仨胃口都好,餓了一夜正受不住,飯來了就一起吃上了。
阮西進來就聞著藥油味兒了,忍不住擔心道:「爸你擦藥油了?之前怎麼沒開這藥?」
殷卓在這,有些話不太好說,雖然他知道小北能見鬼,有點兒神異手段,可重生這種事他覺得還是瞞著比較好。
於是阮爸爸隨後含糊道:「不是我,等會兒再說。」
殷卓看了眼拿筷子動作有點兒彆扭的阮北,笑了笑沒說話。
阮媽媽跟在後面,也滿腹疑惑:「怎麼突然換了病房,大晚上的。」
她進來看了看,又點頭道:「確實比昨天那個好。」
阮爸爸笑眯眯道:「可不是。」
這是他兒子孝敬他的,自個兒掙的錢。
阮家雖然不是多富裕,但也不窮,阮媽媽樂意丈夫養病住好點兒,便不再多說什麼。
等他們吃完了,阮爸爸支使阮北,讓他把保溫桶拿去洗洗。
阮媽媽不滿道:「這兒怎麼好洗乾淨,那水池子也沒熱水,別凍著小北,我一會兒拿回家洗。」
「沒事,我先拿去沖沖。」阮北知道爸爸是想跟媽媽還有姐姐說那些事,主動拿了飯盒站起來。
秦固跟他一起,殷卓四下一看,問:「開水瓶呢?正好我去打瓶熱水回來。」
阮媽媽也幫著找了一圈:「是啊,開水瓶呢?」
阮北:「……」
完蛋,他昨晚把開水瓶扔了,後來完全忘記了。
阮爸爸也想起來了,輕咳一聲替阮北描補:「我不小心絆倒了,摔了,就扔了。」
阮媽媽嚇了一跳:「沒燙著吧?」
「沒,裡頭沒水了。」阮爸爸忽悠了過去。
殷卓還是很機變的,當即道:「沒開水瓶不方便,我下去買個新的。」
「那麻煩你了,小卓。」阮爸爸很滿意准女婿的上道,殷卓高高興興下樓去了。
阮西等男朋友走了,才開口道:「爸,你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說話含含糊糊的,還故意把她男朋友支走了。
「爸,你說吧,我和困困出去聊聊。」阮北道。
該說的他都跟他爸說了,給媽媽姐姐怎麼說,他爸有譜,畢竟還有他爸換孩子那事。
說實話雖然當時他這個舉動,對於阮媽媽和阮北來說,都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但他畢竟隱瞞了她拼命生下來的孩子已經早夭的事,這個真相對阮媽媽來說,或許沒那麼好接受。
阮爸爸不想阮北在裡面,也是想著萬一阮媽媽情緒太過激動,有什麼過激反應會讓阮北傷心。
阮北領會爸爸的好意,就順著他的意思和秦固一起先出去了。
兩人也沒走遠,就在病房外不遠處守著。
阮北垂著頭,有些忐忑不安,哪怕他對媽媽和姐姐很有信心,覺得她們不會不要他,但到底還是會擔心。
秦固歪頭看他一眼,不想讓他胡思亂想,便找了個話題:「昨晚那事得儘快處理了。」
阮北一怔,想起他說的是那隻惡鬼,立刻贊同道:「你說的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我們也不能時時刻刻守著爸爸,再來一回,我真怕出什麼事。」
「不過這個,要怎麼處理?」阮北問。
他是真的沒經驗,如果是直接找了人來害他爸,他還能報警,可幕後黑手弄的是只鬼,他去報警,可能會被警察叔叔先抓起來。
「報警。」秦固說。
阮北:「?」
「你開玩笑的嗎?」
「不是。」
秦固輕笑一聲,解釋道:「其實咱們可以直接回去告狀,畢竟是有靠山的人嘛,不過這樣一來,就只能讓師傅看看咱們師門裡誰能來幫忙了。」
他摸著下巴,邊思索邊說:「這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剛入門可能不清楚,早些年因為某些事,玄門遭到很大打擊,差點兒一蹶不振,約莫二十來年前,玄學界剛剛復興,正是最混亂的時候,鬼蜮魍魎橫行,還有幾個大鬼王作亂。」
「國家有心整頓,特事局成立後,出了幾次大任務,殺滅了不少惡鬼厲鬼,但鬼王不是那麼好殺的,尤其是它們手底下都統領著萬千鬼魂,如果豁出去了,那就是兩敗俱傷,玄門這邊也經受不起那個損失。」
畢竟本來學他們這行就得看天賦,一個有天賦的孩子教出來也得一二十年,一下子沒了,哪個受的住。
「咱們二師兄和三師兄就是絞殺鬼王的時候犧牲的,師父受了很大打擊。」
阮北有些難過,師父是很慈愛的長輩,對他們幾個徒弟都十分疼愛縱容,他看著長大的徒弟就這麼沒了,難怪他傷心。
還有二師兄和三師兄,他甚至沒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