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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今日這宴會,他的公司規模也不算小,僅是勉強弄來一張請柬,周邊的都是一些沒什麼排面的人。
跟他談話之人同樣是多年好友,知道他心結,拍拍他肩膀安慰道:「秦家子嗣單薄,陸思白又是個男人,說不得什麼時候兩家就崩了。」
說是這麼說,兩人卻都清楚,秦家子嗣單薄,才會更加看重。
陸秦兩家能正式給兩個男人定親,那是秦少爺那邊下了死力氣,可見對陸思白有多在乎。
陸家這次,是真要搭上秦家,飛黃騰達了。
旁邊有個初次參加這種級別宴會的暴發戶,偷偷聽了半天兩人的談話,實在沒忍住好奇心,小聲詢問:「這陸少爺竟不是陸總親生?那抱錯又是怎的一回事?兩位兄弟跟我說說?」
這兩人雖然背著人小聲談話,但這些事都不是什麼隱秘,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只是不好當著陸明海的面說罷了。
現在他們和被眾人簇擁著的陸明海隔的老遠,自然不用顧忌,當下懷著點兒不可說的心思,把陸家那點事兒倒了個乾淨。
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其實也沒什麼稀奇,就是陸家被抱錯了孩子,養到十六七歲,因為意外才發現不是自家親生的。
養子自小養在身邊,感情深厚,從陸明海到陸太太,再到陸家那個年輕有為的大少爺陸思遠,還有個雖然不是陸家人,但身份貴重的竹馬秦深,個個都捨不得陸思白。
既然捨不得,那就不舍了唄。
陸家富貴,有錢,別說多養一個兒子,十個八個都沒什麼問題,於是親生子和養子都留下了。
「抱錯的那家能願意?」暴發戶問。
「瞧你這話說的,只要錢到位,有什麼是不可以的?聽說那家窮的很,家裡有病人,還惹上了人命官司,陸家撒點兒錢,什麼事兒都解決了。」
暴發戶咂咂嘴,沒好意思問陸思白的態度,他是那家親生子,要想回去,陸家也沒立場攔著。
不過看現在這情況,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想來也是,富貴生活誰不想過,要他是陸思白,當了十幾年少爺,也不想回去過苦日子。
但想是這麼想,真這麼做了,還是讓人心中對陸思白人品有所質疑。
「那陸家那位真少爺呢?」
暴發戶突然想起:「能抱錯的話,兩位少爺生日應該差不多吧,沒聽說最近陸家有辦生日宴啊?」
「今日不就是?」
端著酒杯的男人笑得諷刺:「之前跟陸明海一起出來,站在陸思白身邊那個就是。」
暴發戶愣了一下,回憶起不久前,確實在陸明海出場的時候身邊跟了幾個年輕人,除了陸思遠和陸思白,還有一個清雋青年,眉眼肖似陸明海。
只是陸明海待他不甚親熱,他還以為是陸家別房的少爺。
他私下掃過一遍,沒看見真少爺身影,又仔細回想,好像只是露了個面,人就不見了。
「這位真少爺……好似有些孤僻。」
他說得隱晦,聽者心知肚明,輕笑道:「誰知道呢,聽說這真少爺是個不討喜的,處處與陸家小少爺爭,也沒受過什麼好教育,行為粗鄙性格古怪……」
「噢對了,還曾與秦少爺打過架動過手,這位可真是敢。」
暴發戶想起那位少爺清冷沉寂的眉眼,雖然沒什麼表情,也沒幾分笑意,但著實不像他說的那般不堪。
再對比一下陸明海對待養子和親生子的態度,他心中明了。
便是他沒上過什麼學,別人說他兒子不好,他也會找上門去理論,陸家能讓自家親生兒子的名聲差成這樣,可想那位真少爺,處境怕是不太好。
不過這種事,本也輪不到他來操心,聽了一耳朵的八卦,那些所謂的豪門臉面,好像也沒他想像的那般光鮮。
「得,說這個沒什麼意思。」
先前談話的兩個嚼夠了八卦,覺得索然無味起來,乾脆換了個話題,問起暴發戶的生意,這種場合,本就是給他們結交人脈用的。
經這一遭三人算是相識了,聊過後發現有合作的可能,於是面上更是親切幾分。
到底是之前的八卦入了耳,暴發戶不自覺地多關注了一番主人家那邊。
「咦?他們怎麼都上樓去了……」
「你在說什麼?誰上樓去了?」
「陸大少爺,秦少爺……」
之前還上去了兩個年輕人,一個他認識,是一個挺出名的大明星,聽說家境也很是不錯,否則也來不了今天這種場合。
還有一個他不認識,應該是哪家的小少爺。
年輕人不耐煩交際,躲清閒或者想上樓歇歇很正常,舉辦這種宴會的時候,樓上都有收拾好的供客人休息的客房。
可陸思遠和秦深是主人家,要留在這裡招待客人的,一個個都往樓上跑是個什麼道理?
「陸少爺好像也消失有一會兒了。」
這人說的是陸思白,他們聽了暴發戶的話,四下巡視一圈,發現果如他所說,陸秦兩家的年輕都跑不見蹤影了。
「奇了怪了,這是在搞什麼鬼……」
三人皆迷惑不解,正想著,突聽不遠處的後院傳來一聲尖叫。
他們這些人湊不到中間去,正好待在靠近院落的偏僻角落,往旁邊走幾步就是一扇可以通往後花園的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