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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多惹是非,於是只報了自己的家門:「神霞宗,謝小意。」
神霞宗是一個十八流的小門派,謝小意也不期盼這兩人聽說過。
果然,柳浮月的眉間閃過了一絲茫然,然後面不改色地說出了恭維的話:「原來神霞宗的道友,妾身對神霞宗仰慕已久。」
謝小意:「……」
他竟然不知道他們宗門有什麼好仰慕的。
仰慕他們窮嗎?
倒是一直平靜的少年阿七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認識你!」
謝小意:「唉?」
阿七蒼白的臉頰因為激動而泛紅:「我我是三川水邊長大的,我們一直很感謝前輩,河邊都有為前輩立長生祠……」
他行了一個大禮:「當年我還年幼,但仍然記得前輩以一己之力鎮壓作亂的蛟龍。阿七在此謝過前輩。」
謝小意:「啊……」
他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當年都是年少輕狂,以為學了點劍術就天下無敵,學著話本里的俠客一般降妖伏魔、懲強扶弱。
蛟龍是他鎮壓的,但他也付出了代價,長生路幾乎斷絕,從天才劍修到泯然於眾人。經過這一教訓,他再也沒有多管閒事。
謝小意都已經忘了這些往事了,沒想到還能遇到曾經的當事人。
阿七表示了感恩,又好奇道:「前輩為何一直戴著面具?」
謝小意拿出了那套熟練的說辭:「我夫君亡故,為他守孝百年。戴面具……是我們哪兒的習俗。」
阿七以為提起了恩人的傷心事,於是羞愧道:「抱歉。」
「沒事。」謝小意擺了擺手,「死了很多年了,喪偶喪習慣了。」
阿七:「……」
山神廟中的人剛認完親,突然感覺到地面顫抖了一下,年久失修的山神廟也跟著晃動了起來,上面簌簌往下掉灰塵。
不知何時,雨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
謝小意仰頭一看,上方出現了一個倒扣的琉璃碗,將整個山頭蓋住。裡面靈氣涌動,琉璃壁上浮現一道道的符咒。
柳浮月道:「這是金眉宗的鎮宗靈器,沒想到他竟然連這個都帶出來了……完了,這琉璃碗無堅不摧,任誰都破不開。」
琉璃碗是一個防禦性靈器。
啟動慢,防禦力強,讀條時間長。
看來之前金眉宗宗主退去,不是因為畏懼其他人,而是暗搓搓準備放大招。
如今他們被琉璃碗倒扣其中,根本無法逃脫。
只能當那被瓮中捉鱉的鱉。
外面響起了金眉宗宗主狂妄的聲音:「賤婦,不管你找了什麼幫手,都無法破開琉璃碗,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不然,我連你帶你的相好一起煉化了!」
柳浮月低聲道:「是我連累了兩位道友……」
謝小意嘗試地激發一道劍氣,碰向了琉璃碗。只見凌厲的劍氣撞了過去,發出了一聲輕響後,連痕跡都沒落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用的。」柳浮月說,「世間無人能破開琉璃碗,除了……」
於此同時,金眉宗宗主大笑道:「別白費功夫了,除非凌霄君親至,不然世間無人能破開琉璃碗。」
謝小意忍不住看了衛凌霄一眼。
然後又看了衛凌霄一眼。
衛凌霄:「?」
第11章 觸發支線任務
衛凌霄從書中抬起頭:「你在看我。」
謝小意點頭:「嗯嗯。」
衛凌霄有些不解:「為何看我?」
謝小意:「我就看看,沒別的意思。」
得到了回答,衛凌霄又低下了頭。看起來他在看書,實際上印刷的密密麻麻的字,他一個都沒看進去。
他思緒微亂。
有一個詞叫做「破殼效應」,指的是幼鳥會格外依戀破殼後看見的第一個人。而衛凌霄失憶以後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謝小意。
雖然達不到「破殼效應」這樣的程度,但也隱約間有些好感。
如果進一步下去,這點好感可能會發展為喜歡、愛慕。
可衛凌霄還記得他有一個夫人。
他一向冷靜自持,便克制在有一點好感這一步。只是他能控制自己,卻不知謝小意能不能克制住。
衛凌霄想著,面上平淡無波地翻過了一頁書。
他能感覺謝小意還在時不時地看過來,但他沒有再戳穿。
過了片刻,琉璃碗外又傳來了現任金眉宗宗主囂張的聲音:「賤婦,還不快把功法交出來!」
柳浮月輸人不輸陣,朗聲道:「做夢!」
金眉宗宗主咬牙切齒:「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就把你們全都煉化了!」
話音落下,琉璃碗中的靈氣突然沸騰了起來,山神廟中的眾人明顯感覺到溫度的上升。
呲——
散落在山神廟一角的朽木憑空自燃了起來,冒出了縷縷青煙。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被熱氣所扭曲。
再繼續待下去,會被活生生煉化的。
柳浮月蒼白著臉說:「我沒想到他會用出這樣的法子……我,是我連累二位了。」周圍的靈氣越發的灼熱,幾乎不能呼吸,她定了定心神,「小七,到時我假意交出功法,你和二位道友趁機逃跑,不用管我。」
話說的輕巧。
但柳浮月早已有了赴死之意,準備自-爆金丹來拖延時間,免得連累了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