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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華宗宗主無法,再加上擔心凌霄君回來秋後算帳,連最心念的權勢地位都顧不上,火急火燎地傳位給下一任宗主,自個兒閉關去了。
勢必要在凌霄君出現之前,趕緊飛升去。
事與願違。
就算仙華宗主再躲避,也在某一日的夜裡被人費去了大半修為。來人無聲無息,連仙華宗的防禦大陣都沒有被驚動。
當然,這是後話了。
分完了利益,修真界一掃往日的陰霾,所有修士都忙著重建家園,已經沒有人再在意昔日的紛紛擾擾。
等回過神來,才有人會感嘆一句,也不知道凌霄君去了何處。
不過感嘆過後,就是複雜的情緒。
現在還有人懷念凌霄君,可若是凌霄君真的出現了,怕是要再引起動盪。
畢竟,這般境界的魔修無人能敵,誰也不敢保證凌霄君是否一直心系正道。
就連望山宗都是這麼想的。
死去或者消失的凌霄君比活著的更有用處。若是凌霄君不出現,他們還能靠著凌霄君博得一些名聲與好處,若是凌霄君出現了,等待他們的怕是懷疑與猜測。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一年、十年、百年。
修真界終於淡忘了凌霄君這個人,只有望山宗頂上的雲浮山沉沉浮浮,代表著凌霄君曾經的存在。
凌霄君應該是真的消失了吧。
有人這麼想。
-
西洲。
自從魔族消失,西洲越發的苦寒。因靈氣消退,連往日賴以生存的靈礦都乾涸了,若不是真的活不下去,沒有人會遷徙到西洲這個地方。
原本還有些人氣的西洲,如今是百里不見人煙。有人,那也是一些罪不可赦的修士,他們被各大宗門通緝,在其他洲活不下去了,才跑來西洲。
剛開始這些修士數量不多,但幾十年下來,也有不少人了。他們拉幫結派,靠黑吃黑存活,整個西洲就沒有他們不敢截殺的人。
但如此凶神惡煞的修士,卻不約而同地守著一個潛-規則,那就是不要踏足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一處寸草不生的荒野。
荒野上,立著一個木屋,裡面住著一個人。
剛開始也有人不信邪,執意闖了進去,結果連木屋主人都沒看見,就被戳成了篩子。屍骨還留在荒野之上,沒有去收。
經過這一個教訓,再也沒人敢去拿命犯險。
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於邪門,每逢日月交替之時,荒原上就會出現雷光閃爍,像是有人在渡劫。
可若是全神貫注地去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到了後來,這片荒野就成了禁地。
荒野之上,日月交替之時。
窗外又閃爍起了熟悉的雷光。
這麼多年,謝小意早就習慣了,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雷光在什麼時候會出現。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推開了門,想要看一眼雷光。
可這一次。
謝小意沒有看到雷光,因為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久違的身影。他的腳步停頓了下來,看著眼前之人。
時間過得太久了。
他甚至都不敢認這個人。
謝小意久久不動,於是對方朝著他走來。每向前走出一步,眼前的景色就變得越發的模糊。
直到兩人面對面,一道雷光亮徹天地,點亮了所有。
這時也無需言語,謝小意直接伸手抱住了面前之人,將臉頰埋在了他的胸口:「你、你怎麼才回來……」
衛凌霄沒多大的變化。
以他的修為,歲月時間都凝聚在了這一刻,不會再有更改。他抬手按上了謝小意的脊背,輕輕撫摸著,像是在安慰:「是我的錯。」
過了一會兒,謝小意才緩過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渡劫能渡這麼久?
魔卵空間又去了什麼地方?
衛凌霄回答:「渡劫。」
謝小意:「……」他反應得很快,拽著衛凌霄的衣領,「我還不知道你在渡劫???」
衛凌霄無奈:「真的在渡劫。」
在吸收了污濁之氣後,他成為了新一任的魔主,原本的氣運機緣都不見了。從天命之子變成了天道的棄兒。
天道天生厭惡污濁之氣,想要借著天雷除掉他,結果誤打誤撞,一頓雷劈過以後,將他身上的污濁之氣徹底地融合,沒有一絲瑕疵,還能保留原來的記憶和神識。
謝小意:「還有這操作?」
那天道豈不是氣傻了?
幹啥啥不行,幫倒忙第一名。
衛凌霄:「天道不甘心,剛開始還是借著渡劫的藉口發難,到了後面直接就毫不顧忌,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
謝小意:「就是氣急敗壞咯。」
衛凌霄:「這麼說也沒錯。」
所以他這一劫才會渡這麼長的時間。
謝小意問:「你成為了魔主,那原來的魔主和魔族呢?」
衛凌霄:「重回封印,等待下一次氣運更替。」
謝小意總結了一下:就是殺青了,沒他們什麼事了,回去等待下一次再出來當炮灰。
謝小意又好奇道:「那天道就放棄了?」
衛凌霄掃了一眼天際:「天道暫時是出不來了。」
天道也非無所不能,它也被一些規矩制約著。若是真能為所欲為,那豈不是天下都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