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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凌霄盯著謝小意看了一會兒,突然道:「你臉怎麼紅了?」
衛凌霄絕對沒有打趣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詢問,還帶著關切之意。
但謝小意卻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側過了頭,躲過了衛凌霄的目光。
衛凌霄追問:「嗯?」
謝小意當然不能承認是被衛凌霄說的話給搞紅了臉,隨便扯了一個理由:「是剛才的欲-念之火還沒熄!」
本以為能打發衛凌霄,沒想到他來了一句:「要幫你嗎?」
怎麼幫?
還能怎麼幫?
謝小意瞬間就想到了一些香-艷的畫面。他有些心動,但一想到兩人還在重新認識的階段,不太好快進到這個程度,只好咬咬牙,轉移了話題。
「沒事,你幫我……不太好。等過會兒就好了。」謝小意一臉正經地說,「還是先去鑄劍閣吧,免得再出意外。」
衛凌霄「嗯」了一聲。
兩人走出去一段距離,其間一直沒有交談。謝小意偷偷瞅了衛凌霄一眼,見他神色平常,並沒有被拒絕的落寞。
謝小意摸了摸下巴,難道是他想錯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剛才,你想怎麼幫我?」
衛凌霄自然而然地說:「自然是幫你靜心,驅逐欲-念之火。」
謝小意:「……」
衛凌霄:「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謝小意擠出了一個笑容:「沒、有。」
-
於此同時。
另一處。
沈白荼倒在了地上,死亡步步逼近。在生死之時,他爆發了強大的潛力,口齒清晰地說:「我還有辦法,你別殺我!」
黑袍人停下了動作。
不是因為沈白荼所說的話,而是因為不知為何,每當他真的要殺沈白荼的時候,總會在冥冥之中被干擾,不能將殺意付諸於行動。
沈白荼睜開了一條眼縫,見黑袍人不再靠近,還以為是說服了他,連忙道:「謝小意要重新鑄劍,必定要前往鑄劍閣,我們只要搶先一步,守株待兔就是了!」
說完了一連串的話,沈白荼大喘了一口氣,盯著面前的黑袍人。
只可惜,黑袍人渾身上下都被黑袍覆蓋,看不出他的神情。
沈白荼很是緊張。
還好,到了最後,黑袍人還是放下了手:「再給你一次機會。」
沈白荼連忙站了起來,拍去了身上的浮塵。他見黑袍人依舊周身氣息陰沉,趕緊想辦法找補一下。他思索了片刻還真的被他找到了。
沈白荼安慰道:「也不要緊,鳳凰真羽還在我們手……」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識海中殘魂說:「這好像也是假的。」
沈白荼:「上……」
黑袍人轉過頭。
那隻羽毛從沈白荼手中掉了出去,他欲哭無淚:「這也是假的。」
從頭到尾,他被謝小意騙了個光。
完完全全就是被智商碾壓了。
現在看來,只能等在鑄劍閣扳回一程了。
「重鑄神霞劍的要求十分苛刻,必須……」
「倒是,你出現在……」
「一定能將神霞劍奪下……」
沈白荼聽著殘魂的安排,眼睛越來越亮,拼命地點頭:「嗯嗯,嗯!」
他信心十足,決定要當著謝小意的面奪回神霞劍,並且要好好炫耀一番,將謝小意踩在腳下!
黑袍人見沈白荼一臉信心十足的模樣,抱著肩膀冷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
或許是不知者無畏,傻子的信心吧。
-
鑄劍閣是修真界中一個特殊的門派,大概與藥王谷差不多。後者是醫院,專治疑難雜症。而前者則是天下修士的兵器庫,市面上流通著的武器,有九成都出自鑄劍閣之手,不管是正派還是反派都會給點面子。
衛凌霄身為望山宗的老祖,按道理,鑄劍閣自然不敢不給他面子。
可不知為何,一路走去,坊間街頭聽見的傳聞,都說凌霄君要入魔了,望山宗都要與之撇清關係了。
輿論形勢不太好,謝小意聽了一耳朵,回去就讓衛凌霄暫時先不要暴露身份。
衛凌霄也沒問為什麼,就答應了下來。他現在用著的容貌正是自己當初的分-身——衛臨的模樣,和他的真面目有七-八分相似,眉眼更為溫和儒雅一些。
兩張臉很容易就能分出區別來。一個眉目流轉間猶如利刃開鞘、不敢直視;一個溫文爾雅,猶如清風明月。
各有各的好處。
若是問謝小意哪個更喜歡一點?
他必定回答,我全都要!
這些都是局外話。
兩人沒有在城鎮中停留太久,朝著鑄劍閣所去。
為了方便鑄造武器,鑄劍閣位於一座活火山之上。火山每十年噴發一次,在噴發之時,鑄劍閣都會使用噴涌而出的岩漿精粹用於開爐鑄劍。
正巧,再過幾天就是十年一度的火山噴發的日子。有不少人想借著這個機會請鑄劍閣的弟子鑄劍。
於是山上的路上熙熙攘攘,人擠著人。
若是衛凌霄顯出身份,自然不用和這些人一起擠著,可現在情況並不明朗,謝小意覺得還是捂著馬甲比較好。
於是兩人就隨著大流,一起上了山。
越往山上走,周身的火靈氣就更為濃郁。但經歷了死火山秘境,謝小意表示這只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