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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或不是,見一面就知道了。
西山大王:「準備宴席,請魔族使者前來赴宴。」
西山大王對這位魔族來使有所懷疑,可該走得流程還是要走,客客氣氣地派人請了衛凌霄前來——假的還好,萬一是真的,可不能得罪了。
西山大王想了想,又問:「只有來使一人嗎?」
屬下回答:「使者還帶了一個人族爐鼎,修為不高,只有築基。」
聽到「爐鼎」二字,西山大王便先入為主,覺得這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再說了,只有築基,本事再大也翻不過這天去。
西山大王:「去請吧。」他是個聰明人物,又補充了一句,「既然使者有人族爐鼎,宴會就別上人牲了。」
牲畜是為獸,人牲便為人。
這座城,人與獸的地位調換了過來。
屬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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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只邀請了一位客人,但卻沒有敷衍,該有的都有了。
明珠為燈,白玉為磚。美人在池中翩翩起舞,背後蝶翼展開,灑落下點點熒粉,折射出的光芒使得整個大廳變得朦朧夢幻。
西山大王坐在首座,審視道:「使者看起來有些面生。」
衛凌霄坐在下側左邊的位置,聞言只淡淡地說:「魔族人才濟濟,大王沒見過也正常。」
西山大王本來還猜測這魔族使者說不定是別人假扮的,可等親眼見了,便知這滿身魔氣作不了假。
而且這使者周身氣息有些熟悉,應當是打過照面的。
西山大王確定了,這人應當真的就是魔族使者。他眯了眯眼睛,關切地問:「怎麼不見使者的爐鼎?」
衛凌霄動作一頓:「膽子小,不便見人。」
西山大王哈哈笑道:「膽子小,調-教一下就行了,你看我這美人一開始膽子也小,現在還不是乖乖聽話。」
白蕊跪在一旁,低眉順眼,並不掩她的絕色。
可衛凌霄就像是沒看到這個人一般。
西山大王:「去,給使者斟酒。」
白蕊正要起身,就聽見衛凌霄拒絕了:「不必。」他自己倒滿了酒,朝著西山大王遙遙舉杯敬酒。
西山大王又怎麼不會給魔族使者面子,正要拿起杯子,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白蕊見狀,連忙巧笑道:「奴給大王斟酒。」她端起酒壺,將酒杯倒滿,在斟酒過程中,借著袖子的掩護,將一枚丹藥投入酒中。
丹藥入水即化,不留任何痕跡。
西山大王沒有防備白蕊,一是白蕊身為凡人,柔弱無力;二是白蕊一向乖順,毫無異心。他仰頭就將杯中酒喝了下去,爽朗笑道:「再來!」
酒過三巡,天色漸黑。
西邊突然冒出了一點火光,一眨眼間就四處蔓延,遠遠看去像是一條火龍。
以西山大王的修為,自然有所感知,他不悅道:「怎麼回事?」
一個渾身燒得焦黑的妖族連滾帶爬地進來:「大、大王,起火了,那些人牲被人救走了——」
聽到這話,白蕊鬆了一口氣。
白蕊離西山大王如此近,這點變化自然逃不過西山大王的眼睛。他轉過頭,一雙眼瞪得像是銅鈴:「是你幹的好事!」
說著,西山大王就要抓向白蕊。
白蕊不躲不閃,只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降臨。
蒲扇般的手掌就要落下。
一旦拍到白蕊身上,以她凡人的軀體,怕是要瞬間四分五裂。
可這一掌並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因為大殿裡颳起了一陣風。
風輕柔,偏偏卻困住了西山大王的手掌,令他無法動彈。
白蕊睜眼,愣在了原地。
一聲冷凌凌的聲音響起:「走。」
白蕊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西山大王無暇顧及這個叛徒,朝著衛凌霄怒目而視:「原來是你!」他用力一扯,就脫離了風的控制,「你到底是什麼人?!」
衛凌霄:「殺你的人。」
沒有廢話。
一道劍光在半空中緩緩劃出,夜明珠頓時黯然失色。
西山大王連連退後,避其鋒芒。
感受著刺骨的劍意,他終於反應過來:難怪覺得熟悉,這就是那個宰了他分=身的人!
第72章 殺了
在說另一邊。
兩人定好了分頭行動。衛凌霄前去赴約, 而謝小意則是去解救那些被妖族圈養起來的人。
謝小意算了算時間,在衛凌霄走後,便獨自一人出了客院。剛走了出去, 就在門口遇到了蝴蝶妖。
蝴蝶妖見謝小意孤身一人, 開口道:「你出來做什麼?」顯然, 沒有衛凌霄在時的那般恭敬。
謝小意微微揚起下巴,做出了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你是什麼身份, 還敢管我?讓開!」
蝴蝶妖哪裡受過這個氣:「你——」剛說了一個字, 她就住口了。
金絲雀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的主人。
蝴蝶妖並不敢招惹那位魔族來的使者, 只能壓住了怒火:「外面都是妖族,不安全。」
謝小意卻不耐煩地說:「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竟然來阻攔我?」
蝴蝶妖的身份不大不小,可若是突然消失, 免不得引起其他人注意, 能打發走是最好的。
所以謝小意淋漓盡致地演繹了一個愚蠢任性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