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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們聞言,平盡全力開啟精神網,一直到五官沁血都沒有嘗試成功。
爾雅在風暴區苦苦撐著,等了好一會兒都無法動彈,他實在等不了了。他一個飛身,借著氣旋的推力退出祠堂,一路被慣性卷出去好遠。
他立即call上傅里*德曼的視訊,隨著干擾的越加減小,幾次之後終於是連結上了傅里*德曼。
「什麼事?」傅里一身筆直的藏青軍裝端坐在辦工作後,埋頭看著文件,頭抬也沒抬。
「哥!家裡出大事了!你快回來!」爾雅控制不住身形,一直被風力帶著轉,轉的暈頭轉向。視訊通了,也看不清對方什麼場合,扯著嗓子就嚎了出來。
悅耳的青年男聲都嚎劈了音,沒頭沒腦地在傅里的腦海里轟轟炸響,刺得他腦仁兒痛。
傅里擰著眉扔了手上的筆,修長的手指輕輕揉了揉鼻樑:「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爾雅眼疾手快,立即扒到傅里家族祖宅庭院的一根柱子,緊緊抱住,總算是穩住了。溫雅清淡的男聲有著沉穩安定的力量,在爾雅智腦里淡淡的落下,五公子焦躁的心神瞬間得了安撫。
爾雅深吸了一口氣,腦中迅速組織了一下語言,言簡意賅地陳述道:「哥,家裡的桃樹突然暴走,情況非常糟糕。所有人都沒辦法靠近祠堂,現在那裡就大伯(傅里明淨)一個人在撐著,但是他也一樣無法靠近桃樹,你趕快回來。」
傅里聞言,眉頭瞬間緊緊皺了起來。傅里家族最重視的,就是祠堂的這棵桃樹。這情況確實緊急,他朝爾雅點了點頭立即下線。
等不及換下軍裝,只給私人侍軍留個口訊,直接開出a+級別的小型飛艇,疾馳而去。
k-4318號上,花緋滿頭的青絲,也如身體血肉一同被刮骨之風碾碎成沫。
血紅色漩渦中,隱約能見的只剩雪白的骨架了。
此時,結界裡的花緋,確實整個妖已經成了一幅骷髏。嗯,再美的人,骷髏架子看著也是很噁心的。
(花緋現在這副鬼樣子,暫且不提。好吧,好像避免不了……╮(╯_╰)╭)
骷髏架子中,縱橫交錯地穿插著網狀的紅金色經脈。裡面液態靈力汩汩一張一翕,似乎在盡力呼吸。空空的腹腔部分,一棵巴掌大的緋紅色桃花樹光暈開始泛金,那是花緋的本命。而現在,桃花樹由外而內的剝落消逝,與此同時,又由內而外地泛出一點一點的金光來。
本命開始重塑!
且隨著金光的越來越多,紅金的經脈慢慢變得更加粗壯,裡面流動的乳白色靈力也越加濃稠,漸漸由金紅變成了純金色。
但是,花緋神魂還在顫動,她開始有些支撐不住了……
這地方毫無靈力,她要進階簡直就是在凌遲。
拓麻地!實在太痛了!
花緋覺得自己開始看不清東西了,她的意識越來越的遲鈍,甚至都開始陷入休眠。
本來越加閃亮的金光因為花緋意識的消散,開始明明滅滅,漸漸又消退了下去……
「哎呀呀~我的花花,你就這麼放棄了麼?」一個面容絕美身姿頎長的男人,妖妖嬈嬈地靠到門框上,修長的手指悠閒地卷著長及腳踝的銀髮,聲音華麗而矜持。
識海里一片紅霧,花緋的神魂漸漸找不著方向了。此時聽到聲音,就猶如一顆石子猛地丟進深潭,激起了一圈一圈波紋。
花緋抬起頭,眯著眼看過去……等看清了來人的面容。倏地瞳孔放大,「景心!」
這真是太驚喜了!花緋神魂一凜,她的老伴兒來了!
(呃,因為一起相依為命上萬年,白景心老是說自己是花緋的老伴兒,說了幾千年,花緋也習慣了叫他老伴兒。)
花緋低迷的情緒有些激動:「你怎麼會來?!你居然也來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嘖嘖,我的姑娘啊……現在可是很不好喲~你現在要是敢就這麼閉了眼睡過去,老子跟你保證,立馬就揍得你不要不要的~你要不要試試?」白景心歪了下頭,微微眯著狹長眼睛,濃厚的羽睫下眸子裡血色一閃,笑得很危險。
花緋激動的表情一僵,臭狐狸怎麼還是這麼討人嫌!她進階又不是他進階,人家冒著生命危險,放著大事來跟他說話。他就不能說點好話?真是!
怎麼著也是他鄉遇故知不是,就不能好好擁抱一個?
對面悠閒靠著的白景心,似乎看穿了她在誹腹他。狹長的眼睛眯得更細了。
他斜著眼,眼尾睨著花緋,涼颼颼地笑了下。二話不說,捻起袖子就慢條斯理地抬腳往花緋這邊走來。
「哎—哎—」,花緋盤著的腿肚子,激泠泠地打了個抖。連忙伸著兩隻骷髏手虛虛地攔住,底氣立馬慫掉:「我這就進階了,這就開始!你別來搗亂!」說著,趕緊坐正盤好腿,雙手打了個印。
想了想到底不忿,嘴裡小聲地嘀咕句「不就想偷會懶麼,又不是真的放棄」,又趕緊閉上了眼。
有白景心守著,雖然不想承認,但花緋卻是徹底安了心。
剛才還有些躁動不安的神識,忽然就安寧了。神魂一體,心態一擺正,識海里紅霧就散去了。
花緋正色,收斂了心神,全心進入了冥想狀態。
果然,心態轉變之後,重新衝擊就順利了許多。
花緋一遍一遍地運轉心法,雙手更快地結出手印。剛剛有些滅下去的金光又開始閃爍了,像是接觸不良又慢慢接通的電源,幾下閃爍之後,金光大作,漸漸整個經脈都變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