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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星球中央廣場的最豪華酒店頂樓,傅里明淨與指揮官大人對面沉默,坐在了頂樓的觀景房裡。
爾雅不老實地坐在傅里明淨的旁邊,一雙賊眼偷偷摸摸地打量著他的紅衣美人兒。
另一邊,被打量的花緋則眨巴著無辜的血紅桃花眼,悠閒地盤著腿窩在一邊的沙發上。軟骨頭似得扭著要坐像沒坐相。而那雙點睛之筆的眼睛,還一刻不停地左看看右看看,絲毫沒有自己就是話題中心的覺悟。
「你不打算給個交代?」對峙許久,見指揮官大人根本一點道歉的苗頭都沒有,傅里明淨沒辦法,只得先鬆口了。
就算如此,心裡是既生氣又欣慰:這孩子也太沉得住氣了!
「交代什麼?」指揮官雙手交叉擺在桌上,聞言緩緩抬起頭看向傅里大伯,聲線還是清清淡淡的:「桃花樹在傅里家已經漸漸淪為一件擺設是事實。既然家裡的人都沒有辦法在勞動得起它,為什麼不讓給能用的人?」
雖說事實如此,但那畢竟是傅里家族一代傳下來的伴生植物!
傅里明淨本就氣惱他胳膊肘往外拐,現在又見指揮官大人話說的冷淡,心裡隱隱開始不悅了。
他跟傅里*德曼不同,向來是個以家族為重的人。
任何時候,他先考慮的都是家族,所以,心裡不喜歡傅里這對自家事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能不能用與是不是閒置,都是我們傅里家自己的事情。那桃花樹是祖上交代一定要護住的寶物,怎麼能外人誰能用就取走?」
一直偷瞄花緋的傅里爾雅其實非常擅長一心二用的,這一看自家大伯這神情,當下心裡一激靈。
生怕他火氣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呵斥他家神人大哥,連忙和稀泥地參和了一句:「哎哎哎,先別吵先別吵,當事人在場呢,大伯有話的話就找當事人唄。」
他此話一出倒是給傅里明淨點了醒,確實,自家侄子怎麼樣也是自家孩子,偷竊的小賊才是罪魁禍首。
於是,傅里大伯也不先針對指揮官了。
傅里家族一脈相傳的鳳眼,冷冷地射向指揮官大人旁邊神遊太空的花緋,似乎要將憋了的火氣全往她身上倒了。
冷硬態度,說話一字一句就像石頭一樣砸出來:「這位小姐,你最好能給我個滿意的回答!」
不巧得很,花緋這神吧,最討厭別人威脅她了!
雖然她一直在神遊,但也是注意著談話的。
本來見著這男人(星際新人類的青春期是21~815歲,傅里明淨跟啟邁斯是一輩人,才兩百多歲,還是個依舊青春美貌的男紙。)長得雖然不及阿曼但也秀色可餐。美人嘛,多少會多些耐心和寬容,就想著對他好聲好氣地解說一下的。
不過現在……
她露在外面的腳趾囂張地抖了兩下,眼風兒都不給,看也不看對面生氣的傅里明淨。
一副視他為空氣的姿態,某女閒閒地掀了個白眼。十分的吊炸天:「我要是非不呢?你能拿我怎樣?」
行走的禮儀教科書傅里明淨先是被某女痞子一般的姿態給膈應了,而後聽進去她說了什麼,頓時被氣得心裡一突。
狹長的鳳眸更是瞪成了銅鈴,就這麼狠狠地瞪著花*無賴*緋。
心裡頭千言萬語的腹稿一應被她不要臉給截斷阻隔了,吞了個石頭一般地瞬間梗了心!
……傅里大伯森森地噎住了。
『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的氣氛小能手爾雅,也算奇才。
氣氛一冷,他就跟身上裝了個自動感應似的,立即察覺到,迅速收了亂瞄的眼睛。
他是知道傅里大伯此人做人向來最是方正太過了,這下鐵定又被氣著了。
眼看著冷場,他眼睛兩邊看了看,瞅准了時機再次嘻嘻笑著救場:「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大家既然有願意,那就心平氣和好好談談。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啊……」
傅里明淨雖說古板,但到底是個老薑,一是個通世曉情的人。這個花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畢竟,哪個人能來無影去無蹤?連德曼都做不到的吧。
要是一般莽夫,放任自己的脾氣發個火也就放任了,很容易處理。可這個花緋,似乎是個油鹽不進的。
他要是任由談話就這麼談下去,那還談什麼談?!
當然,他也自知自己態度不好在先,花緋不配合實屬正常。
為了能繼續談下去,傅里明淨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火氣。
再對著花緋的冷臉,倒是緩了語氣。
不過姿態一時是不會放下了,依舊火藥味很重:「花緋小姐,桃花樹是傅里家的傳家之物,我們著急也是情理。可你這麼一聲不吭就取走,實在不是君子之風。不過,那樹苗既然已經被你吸收了,我們若是提出要你歸還也是空話。現在我們只想要個解釋,希望花小姐不要欺人太甚!」
雖說他話說得看似委婉了一些,花緋還是不高心地皺起了眉。側過眼又見到他一副盛氣臨人的樣子,心裡的火氣開始蹭蹭地往上漲……
自己的本命自己去拿回來很過分?!
她都這麼大度了,根本沒想去計較他們家祖宗當小偷偷了她本命害她差點魂飛魄散的事,這小偷的後代還理直氣壯地跟她討說法?
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