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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殿下滄桑地望天:春天來了,她是不是該去包養一個兩個小白臉了?
花緋隨著指揮官大人去宴會上走了一圈,認了一圈臉就回了。
然後,就是洞房花燭夜。
說實話,兩人早就玩了好多次的『讓我們盪起雙槳』的遊戲了,花緋如今真是一點不羞澀地在坐著等。不過,一直到夜都深了,她家美美噠的媳婦兒還沒有過來。
花緋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奇怪的,但也確實沒發覺出有什麼具體不對的地方,只能皺著眉繼續等了。
直到很久之後,窗外突然沒有了聲響,靜的似乎一根針掉地上都如巨雷之音,她才終於疑心了。
一陣清風吹進了房間,花緋聞見了空氣中瀰漫的熟悉的曼陀羅香氣,臉色頓時一沉,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她倏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身影化作一陣旋轉風暴似的血色桃花,消失在了房間裡。
大廳里,果然出事了!
所有人或攤或倒或趴地睡倒了一片,而獨獨她家媳婦兒,卻似乎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吊在了半空中!如今他平和的眉心緊緊地擰著,顯然也陷入了昏迷,因為窒息,玉白的臉都烏紫一片了。
花緋大驚!揮手就是一把風刃割過去,然後,立即飛身去接——
將掉落到懷裡的自家媳婦兒抱穩了,花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若不是阿曼的身體受了自己的元陰滋養,此時,恐怕早就死了。
花緋的瞳孔里血紅一片,手指還微微有些顫抖,她仰起了頭陰著臉,對著空氣中一陣暴怒的咆哮:「臭狐狸!你特麼找死嗎!!!」
☆、第一百四十四
因為花緋的一記風刃,半空中慢慢顯現出了巨大的九尾狐模樣。
此時,他雖然還是全身瑩白神秘的模樣,但顯然,渾身散發的氣場已經變了。白色的利爪指甲不再是乾淨剔透的樣子,隱隱有往烏紫的方向變化。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獸瞳,獠牙兇狠地齜著,戾氣與殺意滋生。獸瞳的眼眶周圍,漸漸衍生出烏紫色的雲紋了。
可能花緋的一記風刃割的太犀利速度太快或者白景心太震驚,大狐狸沒來得及躲開,硬生生地受了花緋的這一擊。死寂一般的夜裡,空氣漸漸凝滯起來,白景心的一隻前爪,正汩汩地流著鮮血……
花緋沒有看見,她正著急地摸著臉色慘白的指揮官大人的脈象。
默默搭了一會兒脈,察覺到傅里是因吸入的曼陀羅粉太多,神經受了創過重才失去的意識。花緋有點慌,事實上,修真界的曼陀羅花的毒性,可不是凡人能夠輕易承受的。更何況白景心所使用的曼陀羅!
那是連元嬰以上的修士吸入了都要神經麻痹很久的,更何況身為凡人的阿曼?怪不得明明上次,這兩隻旗鼓相當的能打個平手。現在卻只能阿曼差點被殺!
老實說,花緋現在的有些感官不太好。
臭狐狸心狠手辣卑鄙無恥,她是知道並且一向樂見其成的。畢竟,即便是花緋再無情無欲,只要狐狸不是傷天害理的太過分,她都是堅定地護短的。誰都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多些保命的手段,哪怕他不講道義在你看來也是對的。
但是!
他將這樣的手段使到了阿曼身上,花緋就控制不住惱火了。
花緋一邊給昏迷了的指揮官大人經脈里,小心地排除吸入體/內的曼陀羅氣息,一邊抬起頭怒視著空中的白景心。萬年不變的風輕雲淡的表情凝滯了,眼神嚴肅到冷酷,說話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她第一次厲聲指責白景心的行為:「白景心,你鬧得太過分了!!」
半空中靜止不動的巨大狐狸聞言,獸身狠狠一震。
瑩白的毛髮無風自動,安靜地仿佛要與黑夜融為一體的白景心,瞬間就變了神色,變得極其的震驚。他血色的獸瞳瞳孔突兀擴張,直至目眥盡裂。
白景心猛地轉過獸頭看向花緋的眼睛,眼裡的受挫掩都掩不住,漂亮的獸型面孔都猙獰了。因為情緒的爆裂,九尾狐仰天一聲兇猛地咆哮,本就巨大的獸態突然地暴漲,變得更加的驚悚。
飛舞在空中的九條巨大的尾巴,失控地狂舞了開來。一條一條地劈打過來,帶著千斤之力,如利鞭一般橫掃大廳以內。布置的十分精心雍容的傅里一族本部建築群大廳里,尾鞭所到之處,所有擺設器皿應聲而裂,瞬間地霹靂巴拉地碎裂一片。
而與此同時,白景心潔白無瑕的獸身四肢上,慢慢爬上了紫色的紋絡,四爪上有若隱若現的魔氣溢出來……
「花花啊~」巨大九尾狐的口中一聲語調奇異纏綿的男聲,似乎是無意識的呢喃。
出口的聲音太淡了,還沒有引得旁人的注意,又立即無聲無息湮滅在連續不斷的破壞聲之中。狂狷涌動的氣流里,隨之而來的,是連續不斷的金屬木頭玻璃的爆裂聲、碎裂聲。
花緋耳朵聽見了乒桌球乓的混亂聲響,頓時怒火高漲。
她猛地一回頭,抬手又一記風刃飛過去,又割了大狐狸背上一道一指深的口子。白景心就跟沒有痛覺神經一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受了。獸身線條優美的背部上瞬間染紅了一片,他冷眼看著,任由傷口的鮮血流出來。
知道他傷了的花緋擰了擰眉頭,側過了臉移開視線不看他。
花緋的臉色控制不住地極其難看,嘴上硬撐著堅持厲聲地呵斥白景心,道:「神魂不穩就好好地修復神魂。明明都已經這個鬼樣子了,不好好呆在聚靈之地,你又出來作什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