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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的房間在西廂房的一樓,謝瑾白的在東廂房的二樓。
是以小豆子他們只聽見唐小棠的聲音,沒見著他人。
聽著聲音,像是從樓上發出來的……
柱子剛要蓄力將門撞開,聞言,也便停住了動作。
豆子他們齊齊地從走廊上倒退著,走出院子,抬起頭,便瞧見了二樓倚著欄杆的唐小棠。
「你們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我,我馬上下,下去了……」
唐小棠回房,穿好衣衫,以最快的衣服跑下樓梯。
往下跑的時候,才發現腿有些疼。
唐小棠心知,自己這是腿疾犯了。
不過這種疼同以往腿疾發作時的疼痛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即便如此,在瞧見他一瘸一拐地跑下樓時,小豆子當即吃了一驚,「你腿怎麼了?是……是謝大人打的?」
啊?
「不……」
唐小棠否認的話,在瞥見小豆子,柱子還有阿山三人臉上不同程度的淤青後,頓時住了口。
他含糊地點了點頭,「啊,嗯。 」
小豆子他們心裡頭頓時平衡了。
就說麼,不能只有他們幾人挨了揍不是。
嘴上還是要關心關心的,「你昨晚都落水了,謝大人也捨得打你啊?」
「怎麼打的?用雞毛撣子抽你的腿了?」
「傷得重不重啊?」
唐小棠哪裡不知道這三人的心思他斜睨著他們,「不重。你們幾個大清早的在院子裡頭叫,叫喚,就是為,為了看我傷,傷得重,重不重的?」
「什麼大清早的!這個點,都快午時了好不好!」
唐小棠摸了摸肚子,「難怪我,我肚子這麼餓。」
隨著他抬手摸肚子的動作,小豆子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他過於寬大的袖子,「小棠,你身上這件衣服……不是你自的吧?說起來,你剛剛,好像也不是在你自己房裡啊。你昨天晚上……你昨晚上是跟謝大人一起睡的?」
「嗯。我昨晚嚇著了,不敢一個人睡,就纏著小玉哥哥陪我一起睡了。要,要不是你們在院子裡瞎叫嚷,我,我能連衣服都拿錯了麼!」
唐小棠在下來前就想好了,萬一小豆子他們問起,他昨夜睡小玉哥哥屋裡這事該怎麼遮掩過去。
他想過了,語氣閃閃躲躲的不敢回應反而叫人生疑,還不如理直氣壯一些。
阿山是個直腸子,「小棠,你今年都幾歲了啊?竟然還會因為受了驚嚇不敢一個人睡!」
小豆子同柱子兩兄弟也是齊齊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他們三歲之後,便沒有同爹媽在一張榻上睡過了。
唐小棠沒好氣地道,「反,反正又不是找你們睡。」
「怎麼的?聽你這語氣,好像對我們哥幾個很嫌棄啊!」
小豆子一隻手搭在唐小棠的肩上,剛要伸手勾過他的脖頸,唐小棠跑開了。
「小玉哥哥!」
唐小棠瞥見從月門處走出的熟悉身影,迎了上去。
一時忘了腿疾復發,沒跑出幾步,雙腿一軟。
謝瑾白上前,及時將人扶住,低頭看他,「腿疾復發了?」
「噓,噓!」
唐小棠食指點在唇上,拼命朝謝瑾白搖頭。
誰知,往日同他甚有默契的人,這回愣是沒接收到他的信號。
謝瑾白並未刻意放低音量,小豆子他們自是聽了個清楚明白。
好麼!
敢情昨夜小棠根本就沒同他們一樣挨打,只是腿疾發作了!
偏生,礙於謝瑾白的在場,他們幾人自是不敢在此時拿唐小棠如何,又唯恐謝瑾白會就昨晚事情責備於他們,一個個給唐小棠丟了個「警告十足」的眼神,跑開了。
「小豆子他們就,就是聽說我昨晚落,落水了,來瞧瞧我。」
才怪,那三個混球才沒那樣細緻的心思,分明是來瞧他是不是也挨打了的。
唐小棠這是擔心謝瑾白還在因為昨晚的事情怪罪於小豆子他們,所以刻意解釋了這麼一句。
謝瑾白淡聲道,「你無需向我解釋,你有結交朋友的權力。」
唐小棠環顧左右,見四下沒人,仰起臉,飛快地在謝瑾白唇上啄了一口,「小玉哥哥你真好~~~」
兩人一起回了謝瑾白的房間。
「對了,小玉哥哥,昨天你們在那艘貨船上,發現那些被捆在船上的少年了麼?他們是不是就是扶風縣先前相繼失蹤的那些少年?」
昨天晚上謝瑾白回來得太晚了,又是那樣微妙的時刻,唐小棠根本沒想起來要問貨船上那些少年的事情,今日見了下豆子他們,才想起來要問昨晚的事情。
「不僅僅是被捆的那些少年,那幾個穿黑袍,臉帶凶煞面具的人,應該也是先前失蹤的少年。」
謝瑾白之所以是用猜測的語氣,是因為將人抓回到現在,那些少年拒不回答差人們所提問的任何問題,眼神漆黑卻是空洞無神。
如同霍升所說,著實像是被某種邪術給控制了。
「什,什麼?」
唐小棠吃了一驚。
「怎,怎麼會呢?失蹤的少年不是大都只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麼?我知道了。定然也是被那個什麼光明神教的人給忽悠的是不是?我聽林子,也是貨船上其中一個少年提,提過。他說,是那個什麼光明神教主動,接,接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