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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沒有刻意帶著逢笙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是故意逛了好幾個夜市攤位,等著跟蹤的人發現他們兩人。
由於之前霓為裳也會經常甩開這些名義上是派來保護她,實際上也是監視她的國師身邊的暗衛,因此,對於唐小棠這次短暫的失蹤,並未起疑。
回行館的時候,唐小棠手裡還拎了一堆的燈籠。
兩人回到行館,國師烏岐端坐在大廳。
烏岐同霓為裳之間的關係,遠沒有阮凌國百姓認為地那樣和諧。
見到烏岐,唐小棠扮演的假聖女視而不見,逕自上樓。
烏岐卻在他身開口道,「東啟皇帝已答應借兵助我們平定烏木叛亂。不日我們便要動身回阮凌。接下來的這幾日,還請聖女儘可能減少出行館的次數,提前做好回去的準備。」
唐小棠握著燈籠的手一緊,這般快?
「知道了。」
懶懶地丟下這句話,一如既往地高傲地上了樓。
烏岐望著唐小棠離去的背影,眉眼微沉。
這個聖女,仗著聖上同皇子痴迷於她,是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今晚在元宵宮宴上更是不顧他的反對,有意無意地挑逗那位東啟國的雲麾大將軍。
恣意妄為到了極點。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正是因為霓為裳這種我行我素的性子,使得東啟皇帝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戒心。
畢竟一個任性妄為的聖女可比深沉不露的聖女要好掌控得多。
他們在剛來的那幾日,便向東啟皇帝提出借兵平亂的要求,那時,皇帝還只是同他打著太急,並未給與正面答覆。
今日晚宴之後,東啟皇帝反而主動召見他,告知答應借兵一事。
唐小棠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全部的燈籠悉數掛在床檐上,櫃檐上,實在沒地方掛,便將擺在了桌上。
一時間,房間裡燈火瑩瑩,明亮如晝。
唐小棠坐在桌前,望著其中一盞燈面上是將軍人物的八角燈籠發呆,也不知車夫將小玉哥哥送回府了沒有……
他不日便要回阮凌。
早知道,即便是冒一些險,也應當親自送小玉哥哥回去。
「逢笙說過,東啟此行,逢笙一人前來,少主大可不必親自來,留在阮凌等候消息便可。少年不肯,非要一同跟來。眼下見了人,捨不得離開了?」
逢笙同唐小棠朝夕相處了五年,哪裡不知唐小棠心中所想。
唐小棠的視線,從八角燈籠上移開,正色道,「我不會誤了正事的。」
逢笙冷哼,「哼。你若是誤了正事,我便殺了他。」
唐小棠相信,逢笙絕對說到做到。
唐小棠換了話題,「查出今天晚上被派來暗殺小玉哥哥的殺手的幕後指使者是誰了嗎?」
今晚,他同逢笙是兵分兩路。
他去救小玉哥哥,逢笙則負責追蹤那些黑衣人。
既然後來逢笙主動去找了他同小玉哥哥,應噹噹時便有了線索。
逢笙卻是不假思索地道,「逢笙不知道。」
唐小棠垂下眸子,語氣幽幽地道,「怪我這個少主太沒用。嵐姨為了醫治我身上的傷,不知費了多少珍貴的藥材。可我當初傷得太重,光是養傷,就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在我傷好之後。你每日教授我內功口訣,給我餵招,我的武功還是沒有多大長進。五年了,我答應要替你們光復南桑,還給你們一個家國,可是至今,仍然只能你們只能沒名沒姓地跟著我,連撤銷你的通緝令,讓你恢復男兒身都做不到。」
「少,少扮可憐!」
唐小棠垂著腦袋,不說話,無聲地表達著「我很沒用,都是我不好」。
「逢笙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很警覺,逢笙怕被發現,逢笙跟到親御街的角樓,便未再跟蹤。」
明知道這人多半是在扮可憐,逢笙還是沒忍住,氣悶地開口道。
唐小棠倏地抬起頭,「親御街的角樓?親御街同皇宮只是隔著條護城河,一般殺手便是撤退,也絕不會往角樓而去。莫不是,那些殺手的幕後指使者,是宮裡的人?
按說,不應該的。他如今手中沒有實權,無論是對誰,都構不成什麼威脅。一個手中沒有兵權的將軍,同被拔去利齒,剔去尖爪子的野獸沒有區別。不過空有一個將軍的頭銜。皇帝如今只怕只想得到他,根本不會暗派殺手。到底宮中誰人想要害他?還是……不過是幕後指使者故布疑陣?目的就是為了挑起皇帝同小玉哥哥二人之間的間隙,好利用皇帝之手,除去小玉哥哥?逢笙……」
「逢笙拒絕,逢笙不答應。」
剛想要讓逢笙明日再出去調查打聽謝瑾白昨日被行刺一事的唐小棠:「……」
這下屬太聰明了也不好,太不好忽悠了。
親御街同皇宮僅隔著一條護城河。
謝瑾白於元宵節宮宴結束後,於僅隔著護城河的在親御街遭殺手暗算一事,於翌日不脛而走。
謝瑾白遭人暗殺的時間同地點太敏感了。
謝瑾白才剛交出軍權不久,後腳便有殺手暗殺他。
自古以來,狡兔死,走狗烹。
謝瑾白遭人暗殺,人們自是認為同季雲卿這個皇帝脫不了干係。
謝瑾白在北野立下赫赫戰功,若是此時傳出帝王有意殺害功臣,於季雲卿而言自是代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