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頁
前後怪反差,也,嗯,怪,怪迷人的……
傻公子連遮掩自己的情緒都還不會,直愣愣地盯著他瞧。
謝瑾白眉眼微挑,「怎麼?可是被哥哥被迷住了?」
唐小棠:「……」
快把他一本正經的小玉哥哥還給他!
「阿,阿嚏——」
葛主簿傳完話,回到後堂休息間,一進屋,就被院子裡吹進來的風給灌了一臉,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葛主簿揉了揉鼻尖,有些茫然地看著被風吹得簌簌翻動的卷宗,又看了眼對面而坐,還在專注討論案情的謝瑾白同唐小棠二人。
莫不是,只他一人覺得,有些冷麼?
直至止住了噴嚏,葛主簿這才走至謝瑾白跟前,拱手稟報導,「大人,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命令吩咐下去了。」
謝瑾白像是此時才注意到走進來的葛主簿,點頭道,「葛主簿辛苦。」
並不覺得傳個話有什麼辛苦,但是被窗戶大開的休息間給冷到了的葛主簿再一次打了個噴嚏,「阿,阿嚏。」
「大,大人言重了。」
謝瑾白從位置上起身,「走吧。」
「去,去哪兒。」
唐小棠茫然,先前也沒聽小玉哥哥說要出門啊。
「帶你上街上逛逛。走。」
說罷,當著葛主簿的面,不由分說地勾住唐小棠的脖頸,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出了門。
不過在出府衙前,謝瑾白是回了趟後院私宅,換下身上的官服,換了件便服,才同唐小棠兩人一同上街。
謝瑾白說要帶唐小棠上街上逛逛,還真帶他去街上逛了逛。
唐小棠昨日進城時都坐在馬車上,只在外頭走馬觀花地瞧過扶風的街市,今日同謝瑾白兩人一起逛街市,體驗自是不同。
扶風縣土地貧瘠,卻是盛產鐵礦,是以家家戶戶大都以打鐵、煉鐵為生,便是街上攤位,也有許多是賣匕首或者寶劍的,成為別處難以一見的別樣景致。
唐小棠還注意到,在淳安,街上走動的,絕對是男子要多於女子,扶風卻是截然相反,除卻巡城衙役,街上來來往往的竟然大都是婦孺孩童,或者是上了年紀的一些老者。
整個州縣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死氣。
以上,都是唐小棠昨日在馬車裡所並未注意到的。
「小玉哥哥,這扶風縣,真的好奇怪啊……」
唐小棠湊近謝瑾白的耳畔,低聲地道。
「土地貧瘠,百姓大都食不果腹。縣府年年催收,徵調壯丁,部分男子入山當起了匪寇,如此,扶風縣自是陰盛陽衰,男丁不足。」
謝瑾白淡聲解釋道。
「這個現狀,會改變的。」
謝瑾白轉過頭看他。
唐小棠仰起臉,燦然一笑,「因為現在不一樣了呀!小玉哥哥來了,扶風縣的現狀一,一定會得以改,改變的,對不?」
謝瑾白一怔。
他此次之所以向朝廷主動要求前來扶風縣赴任,只為除去嚴虎這個日後害他兄長性命之人。
前世,季雲卿之所以後面會對他,對傅家下手,便是因為兄長歿後,手中的兵權便被季雲卿收了回去。
傅家手中再無兵權,季雲卿自是再無後顧之憂。
重生而回,他自是要未雨綢繆,首要之重便是不能讓兄長出事,如此嚴虎也便非除不可。
說到底,主動赴任也好,將會竭力剿匪也好,是出於一片私心。
至於這裡百姓會過得如何,他卻是並未如何想過。
須臾,謝瑾白勾唇淺笑,「嗯,棠兒說得對,一切都會改變的。」
扶風縣街上的年輕男子本就不多,加之謝瑾白同唐小棠相貌又太過惹眼,還是生面孔,兩人就這麼逛街的功夫,一路上也不知道多少人頻頻回頭朝他們張顧。
謝瑾白對周遭投注的目光早已習以為常。
唐小棠卻是沒他這般坦然,老不大自在的,不過又一想,除非他在扶風縣日日都待在衙門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然遲早要上街來的麼。
如此一想,多少也便釋懷了,只好藉由看著兩邊的商鋪,攤位,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還當真被他看上了一樣東西!
唐小棠看上的是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乍一看並不扎眼,還有些陳舊,刀柄上的花紋圖形卻是十分特殊,狀似蓮葉,卻又不是蓮葉,狀似蓮花,花瓣卻又比蓮花要冷艷一些,是唐小棠此前從未見過的花紋圖案。
唐小棠幾乎一眼就喜歡了這把匕首。
他在該攤位前蹲了下來,握住刀柄,抽出匕首,霎時間,玄鐵寒光逼人,攝人心魂。
是一把好刀!
那攤主堆著笑,湊過臉來,「這位小公子好眼力。此把匕首名為『烏啼』,乃是舊時南桑之物,因緣際會,流入我東啟。公子請看,這把匕首手柄上刻有舊國南桑傳聞中的國花『冰魄』,劍鞘之上還雕刻有繁複的南桑咒文,刀刃更是由南桑玄鐵鍛造,削鐵如泥,削髮如塵,實是不可多得的上乘匕首!
而且,旁的不說。咱們扶風這樣的地方,公子又長得這般俊俏,可不是得買一把匕首防身呢麼。公子您說,是不是?」
唐小棠:「……」
這扶風縣是有多不安全?
謝瑾適時地開口問道,「在下同家弟打算前去牧州省親,途徑貴地。聽聞此地時有貌美公子失蹤,可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