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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了一位兵卒在現場,等著其中一名兵卒將莫穩的人帶到後,前去同他們會和。
因著獵戶熟悉地形,在徵得獵戶同意後,謝瑾白將獵戶也給帶上,帶著兵頭以及剩下的兵卒前去前面斷崖處一看究竟。
冰雪將山路悉數覆蓋。
一不小心,隨時都有踏空的危險。
越是接近斷崖,謝瑾白一行人越是小心翼翼。
獵戶走在最前頭,不時以箭羽戳著地面,以防不小心踩空。
如履薄冰,一行人冒著風雪,終於行至斷崖處。
斷崖,名副其實,當真就是斷崖,山體似天斧刀削,底下是深不見底的山谷。
幾名兵卒一瞧見這斷崖,面色都蒼白了幾分。
這要是有人在風雪中迷了路,墜馬失足掉入山谷,如何還有活命的可能?
又因著聽見青鸞喊謝瑾白姑爺,想著縣令大人同失蹤的那位公子有著郎舅關係,誰都沒敢出聲。
「可有通向山下的路?」
「回大人的話,有是有。其它時節都好說,無非就是下山的路陡峭一些罷了,多加留意些也便是了。可是眼下下這麼大的風雪,積雪覆蓋的又這樣深,一不小心……」
「有勞,帶下路。」
謝瑾白往獵戶的手中塞了一錠銀子。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小的並非這個意思。小的給您帶路便是了。」
那獵戶漲紅臉,推辭著,不肯收。
「失蹤之人其中一位是自小跟在我身邊的貼身護衛,另一位是我髮妻。」
那獵戶一愣。
發,髮妻?
不僅僅是獵戶一愣,便是邊上其他兵卒也呆住了。
他們聽得清清楚楚,方才那位婢女說是救救公子來的……
獵戶怔楞的功夫,謝瑾白已經將銀錠塞在獵戶的手中。
這一回,獵戶沒有再拒絕。
「小,小的知道了。」
獵戶將銀錠妥善收好,面容堅毅地道,「大人請隨我來!」
「多謝。」
謝瑾白沉聲道謝。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跟在獵戶的身後。
眾人約莫行了半個時辰,只見獵戶在一處狹小、陡峭的山路前停了了下來,「大人,幾位官爺,這條路,便是通向谷底的了。」
幾名兵卒向下一望。
天爺,但見山石陡峭,白雪皚皚,一旦失足,便會跌個粉身碎骨。
這哪裡是人走的,這分明是黃泉之路。
獵戶蹲身,解下後背的背囊,從中掏出兩捆極粗的繩索,其中一捆,是用來備用的。
「這種天氣,一定要將繩索綁在腰間,將繩子一端,系在粗木上才行。我這隻有兩捆繩索,只能下去兩個人……」
獵戶有些為難地道。
他們此時還剩五個人,但是,他只有兩捆繩索。
謝瑾白將其中一捆繩索接過,「我去。」
「大人!」
兵頭欲要阻止,豈有讓地方縣令以身涉險的道理。
謝瑾白卻將手一抬,「吾意已決。」
轉頭對兵頭吩咐道,「你們三人留在這裡,等候地方駐軍到來。」
兵頭以及其他兩名兵卒只好抱拳道,「是!」
獵戶自然是要帶路的。
因此,兵頭讓其他兩個兵卒將身上的乾糧悉數交給謝瑾白同獵戶二人。
他們只要等駐軍到,不愁沒有口糧。
就這樣,謝瑾白帶著兵頭以及兩位兩名兵卒的乾糧,將繩子的一端綁在粗壯的樹木上,另一端腰間捆綁了個死結,隨同獵戶一起,深入山谷。
很快,謝瑾白同獵戶的身影,消失在風雪當中。
「快看!大人。那塊是不是罩在馬車上的油布?敢問大人,尊夫人可是乘的馬車回城?」
在謝瑾白隨獵戶深入山谷沒多久下山沒多久,便在一棵覆滿白雪的松樹之上,發現了疑似罩在馬車上的油布。
獵戶是瞧著那油布沒有被冰雪覆蓋,想著應是掉落沒過多久。
這冰天雪地的,趕路的人可不多,故而才會由此一問。
馬車的油布長得都差不多,僅憑油布,謝瑾白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唐小棠所乘坐的那一輛馬車所有。
再則,因著距離那塊油布有一定的距離,具體是不是馬車的油布,他亦不好判斷。
謝瑾白說出心中顧慮,獵戶拍了拍胸脯。
「這個簡單,交給小的。」
獵戶雙手抓住繩索,緩緩往下,在快要靠近那塊油布時,反手伸向背後,從背囊中取出一枚箭羽,去勾那塊油布。
很是費了些功夫,終於,成功將那塊油布勾到,獵戶一把抓住。
謝瑾白此時也慢慢往下。
獵戶便將手中的油布遞給謝瑾白,「大人,您仔細瞧瞧,是罩在您府上馬車的油布麼?」
謝瑾白一眼認出,這塊油布確是府衙馬車用來擋風雪的油布,上面,還印有扶風縣府衙的特殊標記。
獵戶一看謝瑾白的神色,便知這塊油布確是縣令夫人所乘坐的那輛馬車所有了。
油布是蓋在馬車上擋風雪之用的,如今,只見著油布,不見馬車,說明馬車很有可能墜入更深的山谷……
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大人,我們再下去找找看吧。」獵戶也不敢說縣令夫人很有可能已出了意外,只好低聲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