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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斜飛延長的眼線,被睫毛液塗得密密實實宛如小扇子的羽睫,特意用嘴唇上絲絨的紅色點綴過的眼尾,好像是哭過一般,無辜又可憐。
即使裹在一身黑色的禮服中,女人那種孱弱又勾起人破壞欲的美,不減反增,想讓人一探這身黑裙下的……
徐池深呼吸,側目過去,打斷自己有些克制不住的成年人念頭。
「好看的。」最終低低吐出三個字,聽得俞甜勾起了嘴角。
「就是頭髮上的髮飾不知道選哪個,你幫我選一個?」
俞甜攤手,兩枚髮夾出現在女人掌心,一枚髮夾上有三顆白珍珠,光澤如緞流轉,另一枚髮夾上鑲嵌三顆大鑽石,璀璨耀眼,不講理的奪目。
徐池:「這個吧。」
徐池手指點在了珍珠上,綢緞的光澤和她這一身黑禮服絨面料更搭。
「好啊,那也麻煩你幫我別一下吧。」俞甜笑著將髮夾放入的男人掌心,挑眉。
就這麼一個動作,徐池整個人都怔住了。
下一刻,徐池雙手不由分說一把按在女人肩頭,死死錮住她身體,雙眼直直攫住女人,咫尺之間,黝黑的眸子裡情緒傾瀉翻湧,瞳孔不斷顫動,那麼幾刻,俞甜覺得他仿佛藏了千言萬語,要對她說。
俞甜從徐池的情緒感染下回神,垂目,「怎麼了嗎?」
徐池頭腦有些亂,想讓她再挑一下眉,張口,話卻卡在了喉嚨里。
後知後覺,這個要求太奇怪了。
再說被問起來怎麼解釋呢,因為你的小表情神態像我一個朋友?
還是,我覺得你就是她??
感覺是很玄學的事情,原主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和曾經的那個人最熟悉的,不是她,是他。
從第一次聊天起,那種熟悉的感覺就不斷在心頭湧現,冒個頭又被他死死摁了下去。
失望過太多次,他現在已經不輕易的報希望,他也害怕空歡喜了。
所以,你就是她嗎?
我可以這麼期待嗎。
一念起,徐池全身肌肉緊繃,脊骨都震顫,不過一掌的距離,眼內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氣,俞甜覺得他好像要哭了。
「沒什麼,你臉上……有頭髮飄到你臉上了。」
男聲帶著啞,說到後面都是氣音。
徐池伸手給俞甜撈額角碎發,還沒碰到,俞甜看見他手指顫得厲害。
眉目微動,俞甜若有所感。
即使不知道對方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情緒是能相通的,她能感覺到。
指尖碰到女人的皮膚,仍舊帶著顫,心緒起伏太劇烈,徐池控制不住……
不過下一刻,女人伸手覆蓋住了他的手,輕輕的,帶著他發顫的指尖,將凌亂的那一縷烏髮撥順,手指傳來的溫熱,於靜默中無聲安撫男人,俞甜展開一個微笑,又握了一會兒男人的手,才堪堪放開。
有什麼在無言裡相通,徐池也對著她笑了笑,就是包含的情緒複雜,俞甜看得有些心疼了。
挽了挽耳發,女人側過身,「剛說幫我別髮夾的,喏,就別在我編的小辮子尾巴梢吧,遮一下發繩。」
長裙流轉,背部在俞甜的心機下,近距離呈現在男人眼前。
是的,這條長裙,正面看還是挺保守的,但是背面麼……
身體兩側雖然有布料包裹,但是這件長裙的背面,從脖頸到腰線都被挖了個空,只用無數根黑色的帶子交錯,欲蓋彌彰綁住女人雪白的背,又有披肩長發遮擋,影影綽綽的,方更顯撩人。
其實還是瘦的,隨著女人的轉身,斜飛的蝴蝶骨真像是振翅欲飛的蝶,仔細看,中間的脊骨都若隱若現,不過這一點恰好的孱弱感,契合女人的氣質,只是……讓觀者的心中陰暗的破壞欲成倍增長罷了。
見徐池好久不說話,俞甜就知道自己穿對了。
珍珠髮夾被緩緩別上她的發。
徐池嘴上沒說什麼,手上卻不由分說的,將她的頭髮全部往後背撈,企圖能多遮擋一些這身黑衣下的艷麗殊色。
想到什麼,徐池抿唇,「第一次見就這麼鄭重,看來這兩天你和我表哥聊得不錯嘛。」
「這話可就說錯了。」
徐池一怔。
女人轉頭露出一個笑來,笑容里藏著好久不見的小壞。
「第一身是穿了見你表哥的,這一身,可是見了你之後換的呢。」
「與其說我和他聊得不錯,不如說,我和你聊得不錯,嗯?!」
女人眉尖再度微挑,拱的徐池心火直竄。
*
徐池穿著這樣,俞甜又為了能配上,換了一身漂亮的,怕到時候過去了,王希真的休閒裝尷尬,車上俞甜給王希發了張自拍,十分心機的將兩個人都收進了照片裡。
這一舉動自然又被徐池吐槽了,說俞甜看重對方。
俞甜自然不甘示弱,「大侄子你介紹的對象自然靠譜,我自然看重。」
徐池:「……」
別問,問就是被自己蠢哭了。
現在說對象不靠譜行嗎,可惡,他表哥怎麼那麼潔身自好,想找一兩個黑點,臨時還還想不到!!
王希到餐廳的時候,也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自己的助理。
俞甜坐在一方,徐池挨著她坐的。
看到助理,徐池不高興起來,「表哥這麼忙啊,吃個飯還帶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