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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說是不是啊?」萬雁迴轉過身背著那婆子,嘴裡動著口型,「大嫂。」
這兩個字一出,驚得她的身體晃了幾晃,越發覺得這日頭光線刺目,照得她的臉色半點無人色,夏明啟這男人,居然將這樣的事情都告訴萬雁回。
她很快便恢復過來,厲聲道,「你放肆,不過是個妾室,本妃的品性自是不容他人置疑,本妃與王爺可是天子金口玉言賜的婚,你如此不敬,是否對萬歲爺不滿。」
萬雁回似被她喝斥得有些懵,不一會兒冷笑起來,「王妃息怒,妾不知所犯何事,讓王妃如此動怒,滿院的婆子丫頭看著呢,妾可是什麼也沒有說。」
她一噎,想不到士別三日,萬雁回也長了腦子,「萬姨娘好利的嘴,巧言令色,本妃自愧不如。」
「妾能體諒王妃,畢竟從雲層落入塵埃的滋味,妾也是深有體會的,好好的縣主差點成為妾室,這些事攤到誰的頭上都會變得脾氣暴躁,喜怒無常。」
「姨娘可真看得起自己,你一個妾室,也想與本妃相比,真是愚得可笑,今日本妃出來也久了,萬姨娘自便吧。」
說完,她按住要上去撕爛對方嘴的手,終是不再糾纏,疾步離去,想到這裡,姜蘊雪的更是羞恨難當,恨不得知道那件事的人全部都死掉!
從那日挑明後,後來萬雁回數次暗地底溪落她,言語間更加肆無忌憚,一見面便是明譏暗諷,水火不容。
兩人之前同為公主伴讀里便不睦,當年萬雁回不止一次罵她裝大肚,假慈悲。
可她都生忍下,不能壞了自己在公主面前的好形像,便是公主,也不會相信萬雁回說的話,哼,萬雁回不足為懼,就是個空有外表,內里敗絮的草包。
且容這蠢貨再張揚幾個月,等腹中的孩子落地時,便是死期!
不過,這兒子抱到她的手中,便是她的孩子,等將來當了世子,她一定讓他娶霍風的女兒,讓那人的女兒在她手底下生活,想怎麼搓磨就怎麼搓磨,想想都暢快!
小心觀察她的幾個夫人,見她臉上猙獰的笑,交換眼色,這理親王妃怎麼會這樣?以前在閨中可是一個在溫婉不過的人,幾月不見,生生換了個人!
姜蘊雪不理會這些人的打探,都是不些品階不高的官家夫人,還不配她去在意,她看著內室的方向,恨意難消!
花廳中的其它夫人們都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話來,只有姜蘊雪一人端著高高在上的臉,不屑地喝著茶。
被人扶著靠在內室軟塌上的蓮笙這才覺得腰上好受多了,大長公主笑道,「當年我有身子時,也是這般,坐不能坐,躺不能躺,只能側靠著,哪知一轉眼,這肚子折騰人的姑娘就要嫁人!」
誠國公夫人輕輕地說著,「誰說不是呢,娘家當女兒千日好,做人媳婦百日難啊!」
「你們可別捎上我,我這媳婦做得可比做女兒還舒服。」楮氏連忙擺手,撇清關係,惹得誠國公夫人笑起來。
「看本宮這兒媳婦,可真真是個滑頭,」大長公主一掃剛才的不快,對著誠國公夫人道,「你們以後要說這些媳婦難做的話,一定要避開本宮這樣當婆婆的。」
「娘,媳婦說的可是真的,娘待媳婦一直如親生女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世子才是女婿呢。」想著前天才被召回府的夫君,楮氏邊笑邊說。
「世子夫人這話確實不假,」誠國公夫人接話,調侃地說道,「你們家世子前段時間又流落在外,這京中就沒聽說過大長公主這樣狠心的娘,親生的兒子說趕就趕,聽說京中最近多了一個什麼江湖門派,叫什麼流水幫,那幫主是你們家世子吧?」
大長公主聽到這個就來氣,什麼流水幫,那是取自珩兒的一句話,叫什麼,母似青山穩如磬,兒像流水苦無根!
他就取名流水幫!
「你們聽聽,本宮這兒子說的是人話嗎?什麼他像流水,還苦無根,說得本宮好似惡毒後母。」
「大長公主的一片愛子之心,世子都記在心中,不過是彩衣娛親,博公主一笑而已。」表哥的心思,蓮笙略能猜中一二,表哥雖然為人一直玩世不恭,可骨子裡卻是個重情重義的。
「你也替他說好話。」大長公主笑著拉著蓮笙的手,調皮眨下眼。
另外幾位夫人就著這個話題打起趣來,內室里一片熱鬧,與前廳一比截然不同。
姜蘊雪好不容易挨到散席,臉上的笑都僵了,才坐上回府的馬上,一進車廂,臉就沉下來,青山大長公主竟真的讓她在前廳陪那些低品階的夫人晾了一天!
連出府都沒有任何人相送,反而是那個破落戶被眾人圍著,如眾星捧月般,小心地被扶上馬車,氣得她將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爛了!
含冬縮在馬車廂的角落裡,看著自家王妃的臉色青白交加,扭曲一片,突然馬車加快起來,主僕倆顛了一下,也沒有在意。
仿若時間過得很久,可是還未到王府,含冬覺得有些不對勁,掀開帘子一看,見四周都是田地山林,那車夫換了個人,她驚得尖叫一聲。
姜蘊雪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趕車的人本是身材矮壯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換成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青年聽見叫聲,緩緩回過頭,草帽下的臉露出來,那道疤尤其的醒目!
第73章 夫妻
第二天理親王府便傳出王妃身體報恙, 要閉門休養的消息, 京中的夫人們笑笑,想著昨日裡理親王妃在大長公主府上的那一通作派,怕是回去就被理親王給禁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