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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花叢旁的假山中,他的一個妾室正露出白花花的身體與一個侍衛糾纏在一起,肉搏相擊的聲音「啪啪」直響,那小妾舒爽得「相公,相公」地叫個不停,侍衛口出穢語,滿嘴都是「浪蹄子」「騷貨」,簡直不堪入耳。
夏明啟的臉色陰沉得要殺人,暗衛將正在尋歡的兩人扔出來,小妾驚慌得忙捂住身子,嚇得尖叫一聲,光光的手臂還死命地抱著身上的男子,侍衛那罪惡的玩意兒還沒撥出來呢。
兩人一見理親王,頓時面如死灰,瑟瑟發抖,那侍衛慌忙將身體抽出,腌臢的事物流了一地,小妾雙腿大開,不堪入目,夏明啟只覺得目眥欲裂,直接讓人將兩人的嘴堵住,拖下去亂棍打死。
後院的這些動靜,萬雁回早就聽到了,她撫著肚子,暗暗地鬆口氣,端著參湯,來到夏明啟的書房。
夏明啟正在火頭上,那股綠雲罩頂的憋屈感還未散去,見萬雁回挺個大肚子走進來,眼一眯,「你過來幹什麼?萬一滑倒怎麼辦?」
萬雁回一愣,立馬笑道,「妾聽說王爺心情不好,可不是妾要來的,實在是父子連心,腹中的兒子鬧個不停,說來也怪,妾一進爺的書房,他立馬就安靜了,可見是個真孝順的。」
見她說得有趣,夏明啟的視線落在她的大肚子上,臉上緩和下來,讓她坐下說話。
夏明啟可是對萬雁回不加辭色,可對於這個千盼萬盼才看到的肚子,那可寶貝得不行,萬雁回就是只准了他這點。
她可不是她那沒腦子的哥哥,只顧兒女情長,半點形勢都看不清楚!
再次相請康樂侯失敗後,魯國公一臉沉色地回到府中,思索著康樂侯這個兒子可能不好認,當年的事情一個證人都無,僅憑長相之說,真論起來,怕是不足為信。
因著逝世的夫人逼娶的事情,攝政王寧願折掉丹書鐵券都不同意,怕是心中對姜家心存不滿,真要想認回洪家,攝政王那一關就不好過。
他自知,讓別人相信康樂侯是他的兒子,僅憑攝政王妃像煙娘這點似乎有些牽強,可他太想彌補過去,太想他和煙娘的孩子繼承自己的一切,如此看來,倒是有些心急了。
府中自從大安氏去世,倒是清靜了不少,小安氏雖機敏不足,倒也有些手段,魯國公一路想著,正要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突然傳來一陣絲竹聲,十分的悅耳動聽,若是以往聽到,少不得要讚賞一番,可是眼下府中的情景,這聲音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
那弦聲正是世子院子的方向飄來,他的臉一沉,大安氏的喪期未過,府中白聯還在門外掛著,當兒子的怎可如此不顧倫常,居然還嬉戲玩樂。
他怒氣沖沖地朝那邊走去,遠遠看見,世子院子的桃樹下,正是繁花滿枝頭,那樹底下,一女子正抱著個七弦琴,含羞帶怯地撫著,他的好兒子,正閉著眼搖頭晃腦,一臉享受,沉浸在美妙的弦聲中。
魯國公氣不打一處來,撿起路邊的石子,狠狠地砸過去,正中姜世子的腦袋。
「誰?哪個不長眼的,敢偷襲本世子?」
姜世子摸著腦門上的血,那小嬌滴滴的小妾疊聲是呼叫著,撲在他的懷中,似受到驚嚇般地瑟瑟發抖,一邊還無比細聲地詢問他的傷勢。
見懷中人兒如受驚小鹿般的模樣,姜世子頓覺豪情萬丈,大聲高呼,「來人哪,都死哪去了?還不將那襲擊本世子的混蛋給抓…啊…」
他話未說完,就見一隻大腳踢在他的身上,那小妾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尖叫。
「閉嘴!」
魯國公大聲地喝著,姜世子見是自己的父親,立馬啞了口,見著滾到一邊的愛妾,再也無憐愛之心,這不長眼的女人,居然沒有看到父親過來,也不知道告訴他一聲,害他白白挨這一腳。
那女子可憐兮兮地縮著,不敢抬頭,姜世子一瞪眼,「還不滾!」
她這才委委曲曲地下去,眼神里欲語還羞,氣得魯國公又踢了姜世子一腳,「喪期未過,你竟如此不知檢點,真讓御史參一本,整個國公府的臉都要被你丟盡!」
姜世子爬過去抱著父親的大腿,「父親,兒知道錯了,是那妾室不知羞地勾著我,你放心,今兒就將她發賣了。」
魯國公失望地搖下頭,這個兒子,是被大安氏養廢了,從小就不肯吃苦,他每每狠下心來教導,都遭到大安氏哭天抹淚的控訴,久而久之,他也不管了。
兒子年歲漸長,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領著個閒差,混沌度日,加上滿腦子的風花雪月,不知世俗為何物,瞧著真是廢了,幸好,他還有另一個兒子。
見父親居然沒有再過多地苛責他,只勒令他在喪期內不要再惹事,姜世子鬆了口氣,連忙賭咒發誓,言明不再犯此類錯誤,魯國公深深地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姜世子目送著父親離去,抹了抹臉上混著血絲的汗水,慢慢地爬起身,臉上恢復風流的模樣,躲在外面的小安氏一臉喜色看著這一幕,見下人將那妖嬈的小妾帶下來,趕緊命人將牙婆子請來,不管那小妾的哭叫,當下就將那她提腳賣了。
見父親頭也不回地走了,姜世子鬆口氣,那小妾是他才上手的,很是知情趣,身嬌體軟,精通詩詞琴畫,他正稀罕著呢。
本想著回屋再找那小妾消消火,壓壓驚,卻不料小安氏動作如此之快,他氣得牙疼,怒氣沖沖地殺到小安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