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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風回來聽聞此事,臉黑得如冰窖,緊緊地盯著下面跪著的人,董方跪在前面,那兩個侍衛跪在後面,還有幾個暗衛,統統都低著頭,
「你說說你們,平日裡吃得比豬都多,怎麼幹起活來比豬還笨。」霍老三指著董方,粗聲訓斥著,別說王爺生氣,他都氣得夠嗆,這麼多人守著,還能讓那賊人差點近到王妃跟前。
「屬下認罰,王爺恕罪!」
董方頭磕地,「嘭嘭」直響,後面幾個人也跟著照做。
霍風冷著臉,將手一抬,霍老三一踢董方,「行了,別磕了,磕破了還得浪費藥材。」
「謝王爺。」
「那大牛是受人指使?」霍風冰冷的聲音響起,那語氣里的寒冷如冰雹般硬冷地打在人的心間。
其中一個侍衛答道,「回王爺,是的,聽他們的對話,是有人收買大牛來……找王妃的。」
「咚咚。」
霍風的長指輕叩案台,底下的幾人越發大氣不敢出,也不敢抬頭去主子的臉色。
見主子不說話,霍老三把袖子一捋,「王爺,是哪個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在王府門口撒野,讓我老三知道,必剝皮抽筋,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目光灼灼著地看著自己的主子,只見那雙森冷的眼淡淡地睨他一眼,薄唇吐出幾個冰冷的字。
「會有機會的。」
翌日,蓮笙終知道大牛已死,嘆口氣,心情複雜,這時柳嬤嬤進來,對著蓮笙行禮說道,「王妃,秦校尉的夫人求見。」
昨日便聽說秦校尉已回京,沒想到一大早,這秦夫人便上門了。
蓮笙淡淡地開口,「讓她在花廳等著。」
秦夫人約摸二十五六的樣子,穿著錦繡的褙子,長得倒是有幾分清麗,聽說是秀才家的長女,見著眾人擁簇著走進來的女子,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莫怪聽聞王爺對王妃寵愛有加,這麼一個天仙美人兒,淺藍色的素鍛暗花束腰長裙,裙邊上是粉彩線勾出的片片花瓣,嬌花似的臉上,一雙妙目淡然地看著她,任誰也不敢直視其中的高貴神采。
「妾張氏見過王妃,王妃大安。」被那艷光刺得差點睜不開的眼的秦夫人趕緊跪拜。
蓮笙輕撫裙下,緩緩地坐在上座,淡淡地看著那朱氏的兒媳,見她倒是頗為知禮,素手一抬,檀口微啟,「秦夫人不必多少禮,起身吧。」
張氏坐在春凳的半邊,討好地笑著說道,「妾一路走來,聽到的都是誇讚王妃如何賢良,今日得以面見,著實是妾的榮幸。」
「世人謬讚。」
這寵辱不驚,輕描淡寫的樣子讓張氏更加心服,不明白自己那婆母是作何想,怎麼會認為這樣的王妃是她一個奴才可以拿捏的,還妄想插手王爺的房裡事。
「王妃太過謙遜,妾望塵莫急,還望今後能得王妃指點一二。」張氏越發謙恭起來,頭微低著。
蓮笙淡笑著,這張氏還是個順著竿子就往上爬的人,跟朱氏那蠢貨比起來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可她對這種趨炎附勢的無太多好感,自然也不會接這話頭。
將手中的杯子輕放,慢語道,「指點不敢當,宜人是王爺的乳母,你們以後好好孝順宜人,便是對王爺和本妃最大的幫助。」
張氏的目光閃了閃,「妾一定好好侍奉婆母,牢記王妃的話。」
心中暗道,這個王妃可不是個隨意便能糊弄的主,不免又怨起婆婆,白在後宅多年,居然連人都看不清,還以為新王妃是個只會賣顏色的女子。
這邊兒媳在討好王妃,那邊朱氏聽說兒子被調回京中,癱坐下來,小丫頭膽戰心驚地進來,離得遠遠地說道,「宜人,秦夫人已進府拜訪王妃。」
竟然都到王府了?朱氏「呼」地一聲坐起來,死死地掐著小丫頭的手臂,直掐得小丫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才解氣地讓她服侍將衣服穿好。
朱氏急匆匆地趕到風澤院,進門先是一愣,看著那王妃高坐在主座上,她的兒媳低頭坐在下面的春凳上,兒媳見著她,起身行禮,可眼裡卻全是埋怨。
「王妃,老身無狀了。」
蓮笙臉上掛著笑,「宜人不必多禮。」
那張氏也起身來見過自己的婆婆,其實心中想對著朱氏破口大罵,你個認不清身份的老奴才,真當自己是王府的老夫人,居然敢對王妃不敬,害得自己的夫君被調回京,說是調回,可在明眼人看來,這就是棄用,她的夫君以後別想有什麼大作為。
他們離開邊關時,都無人相送,連霍大將軍都只是客套地寒暄幾句便走了,這個舉動,誰人不知,必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唯今之計,只有巴結好王妃,給夫君謀個好的職位。
蓮笙似是看不到這對婆媳眼中的官司,不一會兒,就稱乏累,讓她們退下了。
養修院中,朱氏看著兒媳是一肚子的火,張氏也是滿腔的怨恨,誰也不理誰,背對著坐著,小丫頭早就嚇得退到門外,不敢近身。
「你跟浩兒就這樣進京了。」
秦夫人鼻子「嗤」一下,「是的,婆婆。」
心中卻是恨意滔天,不這樣進京,難道要違抗軍令,死在邊關嗎?不都是這個好婆母惹出的好事,夫君氣得將桌子都掀了,可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召令有雲,念夫君家有寡母,且母親思兒太甚,臥病不起,王爺慈悲,特許夫君回京述職,也好照顧母親,共敘天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