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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起之間,她累極迷迷糊糊地睡去,早先風哥哥去看望朱氏時,嬤嬤對她隱晦地提到,像王爺如此身份,京中多少女子都覬覦著,人有千日做賊,萬無夜夜防賊的,怕就怕還有那不怕死的。
想要免除這些後顧之憂,關鍵在王爺身上,只要王爺心在她身上,任憑多少美女都不怕,她撫著腰,心裡羞澀想著,風哥哥萬不可能看上那些人,否則也不會苦等到今日。
又記起昨日她自己太過猛浪,悄悄紅了臉,心裡想著下次更要謹慎為之,免得自己這腰酸腿痛的遭罪。
晨起,朦朧地看著他起身,還將她身上的被子掖緊,然後下塌穿衣,看著他輕手輕腳的樣子,她心下感動,掀開錦被,赤足上前,將他的腰帶系好。
邊系嘴裡邊呢喃,「緊不緊,我要綁緊你的褲腰帶。」
她大眼迷糊地看著他,小手將他的腰帶系好,捋平上面的褶皺,雙手環住他的腰身,頭埋進他胸膛,小聲道,「風哥哥,如果可能,我真想將你掛在腰間,日夜不分離。」
未睡醒的聲音中帶著軟嗔嬌氣,小嘴微微翹起,霧氣氳滿的水眸中帶著靈動,小手將他的腰精壯的腰身越發圈緊,偎進去,吸著那好聞的冷松香。
「好,腰帶只為你解,嗯?」他說著,大手解開腰封,將她一把抱起,滾進被子裡。
「唔……別……時辰不早…你還要早朝…」
「去他的早朝。」男子揮汗如雨,剛才她說的話,正是他心裡想的,他心中血氣翻湧,手下動作不停,直到底下的人兒受不住連連求饒,才重新起身,穿戴好。
他自顧穿上親王朝服,不假丫頭之手,眼神不停地瞄著她,惹得縮在錦被中的蓮笙如灌密般心甜,臨出門前,在她額頭俯身一吻,戀戀不捨地轉身離去。
走出房門,對著院裡的下人們厲聲道,「你們要仔細服侍王妃,不可有半點閃失,王妃的話就是本王的話,如若有誰膽敢違背王妃的意思,直接提腳賣掉,明白嗎?」
跪倒一地的下人們連磕頭,嘴裡稱「是」
待他走後,蓮笙昏沉沉地擁著被子睡過去。
近午時,她才轉醒,宮嬤嬤進來,服侍她起身。
她坐在妝奩前,任由宮嬤嬤替她梳發,順滑的黑髮在椅背上散開,玉梳一下一下地梳著。
宮嬤嬤邊梳著,一邊小聲地說道,「王爺已吩咐延請太醫替朱宜人看診,奴婢已交待下去,凡是養修院裡要用的藥材及物品,庫房中不得有半句異議,直接可著人去領,任何人不得阻攔。」
蓮笙自顧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似是不敢看那鏡中人眼裡的媚色,那紅艷的嘴唇帶著惑人的風情,這還是她嗎?
她抿好口脂,轉頭對宮嬤嬤道,「好,做得很好,朱氏年紀大了,早年操勞太多,落下太多病根,萬不可隨意停藥,便是再貴的藥材,都要緊著那邊來。」
主僕兩人相視一眼,宮嬤嬤似沉重地嘆口氣,「依奴婢看,朱宜人這一病太過兇險,怕是以
後很難起身,王妃慈悲,可下人們怕會憊懶,不如再派個人過去專門侍候湯藥,免得那養修院的里下人們照顧不周。」
鏡中的美人兒展顏一笑,玉手輕拍宮嬤嬤的手背,「還是嬤嬤想得周到,一切就按嬤嬤想的去做,務必要讓朱氏安享晚年,我和王爺才會心安。」
「是,奴婢一定安排妥當。」
插上最後一枝鳳釵,蓮笙起身,扶著宮嬤嬤的手往養修院走去,後面跟著綠芨,她所到之處,下人們都恭敬地行禮,便是早先有些小心思的人,此刻也變得規規矩矩的,現在攝政王府內,誰人不知新王妃可是王爺的心頭肉!
養修院內,那宮裡的太醫正為朱氏懸脈,老太醫姓李,蓄著短須,一身輕袍,正遠坐在塌前的凳子上,見她進來,趕緊起身行禮。
口中道,「臣請王妃大安。」
宮嬤嬤上前將人虛扶,蓮笙正色道,「李太醫不必多禮,朱宜人的病情如何,王爺和本妃都很掛心,需要什麼藥材,儘管開來,王府都會替她尋來。」
那太醫連連點頭,「王妃慈善,朱宜人年歲漸大,不能抵禦風邪,以至侵肝,故常滯心間,引起頭痛心悶,四肢乏力,待老夫開好藥方,可按時煎服,安心靜養即可。」
宮嬤嬤著人擺上筆墨,太醫俯首開藥方,蓮笙款步輕移,憂心重重地坐到塌前,抓著朱氏的手,婉嘆道,「宜人操心太多,是本妃與王爺的不是,即日起,萬事不可來打擾宜人,你們聽明白了沒?」
她眼一掃朱氏身邊的婆子丫頭,只把她們看得低下頭去,才轉身面對塌上躺著的朱氏,只見對方正仇視地瞪著她。
「宜人這心火確實太旺了些,宮嬤嬤,吩咐下去,宜人這邊的膳食一律改為清火敗邪的藥膳。」
「是,王妃。」
養修院的下人們回答得有些底氣不足,回答得很小聲,有那膽小的還一直去看朱氏的眼色。
蓮笙似頭疼般,嘆道,「罷了,本妃還是不放心,這宜人是王爺的乳母,身體最是不容閃失,可惜王府中事物眾多,本妃不能親自侍疾,從今日起,就讓綠芨在這裡照看著,也算是替本妃盡心意。」
綠芨趕緊從後面站出來,高聲道,「是,奴婢定當不負王妃所託。」
見太醫寫好藥方,她自然地伸手接過,將太醫送出去,塞進一個大紅封,把那太醫驚得連連推遲,這攝政王府的紅包他可不敢收,但見綠芨說這是她們王妃的一點心意,做為常行走宮中及世家的太醫立馬心領神會,接過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