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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她雙手將筷子夾住。
屏風後面傳來水聲,「別過來。」
須臾間她明白過來,怪不得今天他沒有同自己一起去觀禮,原來是這些天受不了,獨自躲著洗澡。說到這個,她也想洗澡。
洗澡就洗澡,幹嘛弄得像做賊一樣。
「剛才那丫頭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她送飯菜過來的。」
她盯著那屏風,看見那邊的地上有撒落的飯菜。摸著下巴腦補出剛才的事,那丫頭不知是誰派來的,肯定是冒犯了他。
他一個大男人,洗澡還要背著她,真夠謹慎的。
「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他的氣息有些不穩。
正在此時,她聽到遠處傳來的嘈雜聲。
「有人朝這邊來了。」
屏風後面又是一陣水響,「你給我取乾淨的衣服來,蒙著眼睛過來。」
事真多。
她嘀咕著,從柜子里給他取一身乾淨的衣服,一手捂著眼睛過去,把衣服遞給他。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手指微微開出一條縫偷看。
「非禮勿視!」他低喝。
手指連忙合上,快速退出來。
不過僅是那一瞥,她似乎看到他的背上有一大片疤。心道他小時候肯定受過大苦,所以才會變成這樣陰不陰陽不陽的古怪性子。
嘈雜聲漸近,韓氏身邊的婆子領著幾個人往這邊而來。身後還跟著之前哭著跑出去的那個丫頭,那丫頭哭得好不傷心。
「你放心,真要是薛老爺欺負了你,夫人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墨九聽到這句話,朝從屏風後面出來的榮直挑眉。榮真的氣息不太穩,臉色也不太對。衣服倒是穿得整整齊齊,整個人散發出禁慾的氣息。
她一眼看出端倪,眼睛睜得大大的。
「什麼都不許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身體有些僵硬。
她順勢往下一看,看出他的不對勁,趕緊把他往床上一按,「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我知道。不過他們是有備而來,咱們不能被動讓人誣陷。」
「你…你…」他臉紅得厲害,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動作。
她在脫衣服。
「我什麼我,我是在幫你。你要是想被他們塞女人,那我就不管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脫,脫到只剩下小衣後往床上爬。
少女身上獨有的幽香襲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瀕臨崩潰。她拉過被子把兩人蓋住,然後放下紗帳。
「哎呀…你個死鬼這麼心急幹什麼?別急嘛…輕點輕點,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猴急…嗯嗯,不要停…」
他僵硬著,錯愕著。
那婆子一行人愣在外面,丫頭也不哭了。
地上散落著衣服,那衣服丟得到處都是。屋子裡還有人沐浴過後的水氣,地上隱約可見幾點水漬。
兩人得有激烈,才能弄成這樣。那婆子想著,一張老臉臊得慌。暗自呸了一聲,罵墨九不知廉恥。
紗帳內的榮直臉紅到滴血,墨九也是尷尬到不行。王爺是上司,在上司面前嗯嗯啊啊那是工作。易白是同事,在同事面前搔首弄姿好像是在勾引。
他剛沐浴,氣息清冽。
其實她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有色心的。
「事急從權。」她低聲咬耳朵。
他連忙避開,緊緊靠近床里。
至於嘛。
她這麼豁出去是為了誰?沒良心的小子。
「死鬼,你輕點,輕點嘛…我要受不住了…啊…」
門沒有關,那婆子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回頭狠狠瞪著那丫頭。那丫頭想解釋,被婆子又是一瞪。
「你不是說事已成?」
「是…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丫頭抖如篩糠。
婆子狠狠剮她一眼,「回去再收拾你,看你怎麼向夫人交待!」
「媽媽…救我…」
「誰?!」墨九故意大喝一聲。
眾人只聽得紗帳內一陣慌亂,然後就看到那慈眉善目的婦人一臉潮紅地出來。「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那婆子剛才想走,沒來得及。
「薛太太,老奴是想來問問你們要不要去前面坐席?」
「我剛才聽到有人哭?」墨九看著那丫頭。
那丫頭一臉死灰,心知今天的事情辦砸了。她之前嚇壞了,什麼都沒有看清,但是她感覺那個薛老爺會殺人。
事情沒成,夫人不會饒她。她把心一橫,就告訴夫人說事成了。
婆子擠著笑,「薛太太聽岔了,沒有的事。」
「沒有就好,可能是我聽錯了,都怪我家那個死鬼,白天夜裡的沒完沒了。他從年輕那會兒就中意我,一天都離不了。剛才讓你們聽笑話了,你們可別說出去,怪難為情的。」
你還知道難為情?
那婆子不恥,一大把年紀的婦人。白天和男人折騰,晚上和男人折騰,叫得那麼大聲還不關門。
真真是不知羞得很。
「看這樣子,薛太太和薛老爺去不了坐席,老奴這就去回稟夫人。」
「慢走。」
墨九關上門,臉色微沉。
韓氏玩得一手好仙人跳,這是想用美人計來誣陷易白。然後捏著這個把柄讓他們不敢再提嫁妝的事,怪不得杜氏今天那麼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