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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道上有人買你的命,此事本王已經悉知。」
瑞王當著榮直面的說這些,可見榮直也是王爺的人,身份應該同她差不多。只不過他混得好,是瑞王的入幕之賓。
「王爺,屬下可不可問那人是誰?」
「韓貴妃。」
「屬下沒有得罪她,她為何要派人殺屬下?」
「子嗣。」
原來是這樣。
她明白了,都是因為她胡編亂造說有可能懷了瑞王的孩子而起。瑞王是嫡皇子,若是膝下有子或可與皇弟們爭上一爭。畢竟史上也不是沒有越過皇子立皇孫為太子的例子。
她就是嘴欠,這個毛病改不了。要是哪天她死了,她真懷疑自己會死於話多。
「你露了頭招了別人的眼,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你。本王恰好要去莊子上靜養,你正好去避避風頭,本王有另外的任務交給你。」
「多謝王爺。」
「任務的事,你同榮直一起,具體細節他會告訴你。」
「是,屬下遵命。」
瑞王腿腳不好,不僅府上有溫泉,每年寒冬還會去溫泉莊子上修養。她很有理由懷疑這段時間所謂的擋槍只是由頭,真正的原因是瑞王就近考察她。
她能同榮直一起出任務,說明瑞王對她很滿意,有意讓她接觸核心機密。得到上司的賞識是好事,但她擔心知道的越多,以後越難全身而退。
出了大殿,她追上榮直,與他並行,「榮公子,想不到你我都是王爺的人,以後還請榮公子多多關照。」
「我竟不知王爺手下還有像你這樣話多的人。」
她嘿嘿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昔日薛公廣納人才,幸得雞鳴狗盜之徒才得以逃命。王爺慧眼識人,既能招攬榮公子這樣的良才,也願意給我這樣的人一個機會。」
榮直不想理她,徑直往前走。
她追上,「榮公子,您還沒有告訴我,我們要出的是什麼任務。」
「進奉德侯府。」
「你家?」
「不是我家。」他面色冷清,「我們要去找一樣東西,一本帳冊。」
當年,定北三郡大澇大旱受災三年。朝中撥下近千萬兩災銀,誰知三年過去,不僅民怨四起百姓流離失所,且定北各地起義不止,令陛下十頭惱火。
經徹查,災銀十之有五不知去向,負責此事的成國公忍痛檢舉自己的心腹葉侍郎貪墨災銀。葉家滿門抄斬,仍不能平息民憤。
朝中有人質疑葉侍郎是受成國公指使,若不然他一個戶部侍郎豈敢獨吞幾百萬兩災銀。陛下猶疑,始終沒有證據。
葉家問罪後兩年,陛下最終還是定了成國公府的罪。成家所有人被流放定北都原郡,身為成國公府的另一臂膀翁家也受到牽連,一同流放。
說也奇怪,翁家人被流放後,全部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沒有一人活到定北。
相傳葉大人手上有一本帳冊,詳細記載災銀的流向。葉家被抄斬時並未找到那本帳冊,成家人流放時也沒有找到那本帳冊。這些年不僅陛下在找,瑞王在找,就連三皇子寧王和四皇子靜王兩派都在尋找。
成家人被陛下看得極嚴,根本藏不住任何東西。所以他們都在猜成國公一定是離京前將那帳冊交給了二皇子瑞王。
王府里之所以有這些美人,其一目的是拉攏監視瑞王,另一目的同為帳冊。瑞王讓他們去榮家找帳冊,那麼肯定帳冊不在成家人手裡。
「帳冊在離京之時,是翁大人保管。」
墨九明白了,翁大人肯定是離京前把帳冊交給了自己的女兒,也就是榮直的親娘翁氏。翁氏當年與奉德侯和離,唯一的要求就是帶走兒子榮直。
既然帶走侯府的嫡長子,自然要放棄一些東西,比如說嫁妝。
「榮侯真是渣男,居然還讓你娘淨身出戶。」
榮直不語,「趨利避害而已。」
「恐怕不止是這樣,還有貪財好色。」
奉德侯府的風評並不好,寵妾災妻後扶正妾室。這些年又充當著韓貴妃的走狗,諂媚的嘴臉實在是為世家所不恥。
「榮公子,您放心我一定當好護花使者,幫助您找到帳冊。將來要是我有什麼難處,還希望榮公子看在我們曾經並肩作戰的份上幫我一把。」
「我沒有讓你幫我,這是王爺的命令。」
好吧,她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討好處,她應該在兩人有了交情之後再提這個要求。真是失策,她太心急了。
「行行行,先不說這個。我們好歹也是同僚,不如我們約個時間喝喝小酒談談天,交流交流一下當差的經驗。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說不定都有要彼此幫忙的時候。您說是不是?」
榮直停下來,看了她好長一會兒,「朋友?你不是說你愛我?」
啊?
墨九實在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句,這…這是幾個意思?
「我當然愛您。」
愛你的盛世美顏。
「但是您不愛我,愛情不能勉強,我願意做一個朋友陪在您的身邊,做您的紅顏知己。哎…哎,您別走啊!」
「九姨娘,原來你在這裡。」楚音音歡喜地朝他們跑過來,在看到榮直後面露羞澀,「榮公子也在,你們怎麼碰到一起的?」
「楚姑娘,你都不早說。那個地方原來是王府的禁地,我碰到了機關差點沒命,幸好榮公子路過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