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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撇嘴,一看他就是被王爺呵護得很好,沒怎麼出過任務的。干他們這一行的,哪有這麼多的講究。
真是一個不太好商量的主。
「說完了嗎?」
呃?
「差不多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您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了就走。」
還真是無情無義,她慢騰騰地離開。
他接著練字,等看到紙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朋友二字時,他整個人定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將紙揉成一團,丟進紙簍里。
墨九還沒到幽隅小院,便聽到男子的笑聲從院子裡傳出來。她皺了皺眉抬頭看一眼天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一個男子坐在院子裡,蹺著二郎腿。那翹頭的靴子滾著金邊,身上的衣袍繡著一個個金光閃閃的元寶。
這麼騷包,正是萬八千。
「百川姑娘這皮膚真好,可謂是吹彈可破欺雪賽霜。我看姑娘這面相也生得好,天庭飽滿馬雙目點珠,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百川臉蛋通紅手足無措,在看到墨九後如遇救星,趕緊退了下去。
墨九冷著一張臉坐到萬八千的對面,「百川是個天真的姑娘,你可別招惹她。你說你這隻花孔雀怎麼死性不改,走到哪裡都不忘記開屏。」
「沒辦法,誰讓我長相英俊魅力難擋。上至婆婆阿嬸,下至姑娘小媳婦,就沒有一個不被我迷住的。我說你這是嫉妒我,誰讓我處處都搶你的風頭。」
「我嫉妒你?要不是我每次都把自己扮丑,哪有你的事。說吧,你怎麼又來了?」
「小九九,你不是嫌我晚上看你鬼鬼祟祟,所以我就大白天來了。」
「我信你個鬼!你不就是來王府報帳,順道來看我的。我告訴你這裡是王府,我好歹也是王爺的妾室。你一個外男大白天到我的院子裡來,你當這裡是菜園門,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這…這太嚴重了,我怎麼可能會害小九九你呢。我對你一顆真心天地可鑑,我害我自己也不可能害你…」
「停,少扯這些有的沒有,你到底有什麼事?」
「我就是來告訴你,你的追殺令撤回了。」
墨九挑了一下眉毛,心道瑞王還算有些良心。「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趕緊滾吧。」
「小九九,你個沒良心的。我專程來看你,生怕你擔驚受怕,你卻這樣對我。真是一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虧我心裡一直有你。」
她有些受不了他,「你少來,裝什麼深情,我看得都想吐。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調戲我的丫頭。你是無所謂,萬一人家當真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能怎麼收場,大不了小爺我納了她,讓她跟著我吃香喝辣,總比跟著你受苦強。」
她真是受不了萬八千這混不吝的性子,要不是兩人相識三年,一起出過任務算得上生死之交,她真想和這廝斷交。
「你納她?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大海嗎?」
萬八千一愣,「我納她,跟大海有什麼關係?」
她翻了一個白眼,徑直進屋。
他突然用扇子一拍腦門,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海納百川,哈哈哈……小九九,你的用詞真是突飛猛進,越來越有意思了。」
「多謝誇獎,出門右轉。」
「哈哈哈…我以後就叫大海,這名字好,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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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瑞王出京修養,榮直和墨九隨行。
京中一時之間傳言紛紛,議論瑞王的性向和喜好。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在坊間傳著,說瑞王男女通吃,帶上他們指不定是要玩三人行。
當天傍晚,奉德侯府來了一對中年夫妻。
這對夫妻被人從侯府的角門引進去,兩人都穿得極為臃腫富態。男人的高大黝黑,女的慈眉善目。
據他們自己說,他們姓薛。從山南過來,是府上已故二夫人薛氏的堂哥堂嫂。
薛氏原是山南首富之女,是奉德侯庶弟的妻子。當年她嫁入大京時十里紅妝,那喜船都足有十艘。原本是錢權結合的好姻親,無奈薛氏命薄,已於三年前病故。
山南距大京千里路途遙遠,薛氏原是獨女,其父母皆亡,是以她故去之時山南薛氏無一人來弔唁。
這對薛氏夫婦當然不是真正的薛氏族人,而是榮直和墨九。墨九精通多地方言,一口山南話讓人絲毫不會懷疑。
接見他們的是侯府的二少夫人杜氏,即榮直的弟妹。
杜氏的丈夫榮顯,是奉德侯的庶子。當年翁氏與奉德侯和離後,奉德侯扶正妾室韓氏,對外稱韓氏所出的榮耀才是嫡長子。
榮顯比榮耀小,便成了侯府的二公子。
「薛叔薛嬸一路勞累,今日早點歇著。」杜氏長相清秀,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她是外地媳婦,娘家也是商賈。
奉德侯府一定很缺銀子,要不然庶出的男人不會都娶商戶女。墨九暗道,加上翁氏的嫁妝,指不定這滿府的富貴都是靠女人的嫁妝撐起來的。
杜氏給他們安排的屋子自然不會太好,但也不會太差。這一點她自己也做不了主,得看嫡母韓氏的意思。
屋子看上去打掃得乾乾淨淨,一應用具都很齊全,桌子和家具都擦拭得亮鋥,應該是用了幾分心思。
杜氏以為他們是夫妻,給他們安排的只有一個房間。墨九很滿意,一想到今天她就要和大美男同室而居,接下來的日子都要同榻而眠,她就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