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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遵命。」
冰冷的聲音再次飄過來,「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但有不忠之念,殺!」
她惶恐,「妾不敢,妾對王爺的忠心天地可鑑,絕不會有半點不忠之心。王爺儘管考驗妾,妾願意為王爺赴湯蹈火。」
「記住自己說的話。」
「是。」
天已微亮,大殿外的太監和宮女們也不知是不是守了一夜,一個個看不出疲憊與否。她長吁一口氣,暗道能在瑞王身邊的人,個個都不是正常人。
再見天地,恍若重生。
瑞王召她侍寢,震驚整個王府。王爺讓女人侍寢,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各院的小主們都派來探子,躲躲閃閃地蹲守在院子外。
素煙和雲知也在,她們不像那些人躲閃避人,站在邊上大大方方等墨九出來。
「姑娘,阿九姑娘此番侍寢,身份就不一樣了。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朝得勢就看不起人,咱們擔心她,就怕她以為您眼紅她。」
「阿九不是那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是什麼人?」雲知嘀咕著,替自家姑娘不平。姑娘進府五年,別說是侍寢,連王爺的面都沒有見過。那位阿九姑娘倒好,這才進府幾日,居然被召侍寢,還真是命好。
素煙眼神一黯,「我將她當成妹妹,若是她不再認我這個姐姐,我此後遠著她便是。」
「姑娘。」雲知真替自家姑娘不值,要是那個阿九姑娘敢辜負姑娘的真心,她第一個不答應。「您進府五年了…」
「雲知,別說了,我本就無意爭那些東西。」
「您不想爭,也不能被人踩著往上爬。」
「阿九沒有踩任何人,她能被王爺看中,是她的福氣。」
雲知沒再說下去,知道素煙說的是事實。這府里又不止自家姑娘進府早,還有那幾位,哪個不是進府幾年。
也許姑娘說得對,那個阿九真是個有福之人。
墨九一臉疲憊地出了院子,立馬感覺四面八方而來的窺探目光。她一眼看到素煙和雲知,掐一把大腿哭著跑過去,然後軟軟地倒在素煙的懷裡。
「阿九,你這是怎麼了?」素煙急問。
「姐姐…」聲音嘶啞又難聽,她指指自己的喉嚨,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滾。「我…我真的還活著嗎?」
真特麼的痛,她的喉嚨肯定腫了。
那露出一截手臂又青又紫,是她自己掐的。
一個侍完寢出來的人,第一句話是問自己是不是還活著,聽到人的哪個不會多想。再一看她虛弱的模樣,那些人更是想一探究竟。
「這叫什麼話,你當然活著。」雲知口不對心,早已忘記自己之前的擔心。
「太好了,我真的還活著,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們…能再見到姐姐,我真是太開心了,話都不會說,我好開心好開心,能成為王爺的女人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王爺好厲害…」
蒼白的小臉,驚魂未定的眼神,強顏歡笑言不由衷的歡喜。她這副樣子落在別人的眼中,就是劫後餘生。明明死裡逃生,還要替瑞王遮掩。
素煙和雲知是宮裡出來的,宮裡不全乎的人多,什麼腌臢的事都有。那些有權有勢的太監們,哪個不在暗地有相好的宮女。
他們雖不是完人,但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王爺不良於行,世人都說他不能人道,誰知道他會不會同那些人一樣,明明自己不中用,還把人不當人往死里折騰。
「阿九,你嗓子啞成這樣,別說了…」素煙扶著她,心痛道:「咱們回去。」
雲知扶住她的另一邊,茫然的百川跟在後面,顯然還不太明白自家姑娘怎麼一夜之間變得這麼慘。
其實並沒有那麼慘,墨九是故意賣慘。
後宅女人的心,那都是海底的針。她要是侍完寢還紅光滿面,肯定會招來所有人的嫉妒,包括素煙。
完成任務才是她的職責,大可不必拉仇恨。
她心想著自己慘成這樣,那些小主們總不至於因嫉生恨盯上她。哪知她們還沒走上兩步,有人出來叫住她。
「九姨娘,留步。」
九姨娘?
啥玩意?
那人正是昨日引她侍寢的太監,板直的臉平平無奇的長相,眼白比眼黑多不少,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陰沉感。
「你…你在叫我?」墨九心道什麼鬼,她怎麼成了九姨娘。
那太監道:「王爺憐惜九姨娘侍寢辛苦,特賜軟轎送姨娘回去。」
她才剛刷了一波慘,瑞王就來這一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仇恨值像瘋了似的狂飆,她已能感覺到那些妒箭一樣的目光。
完犢子。
白忙活了!
第6章 美男
那太監一招手,幾個侍衛抬著軟轎出來。軟轎遮陽擋光又透著奢華和神秘,明黃的流蘇象徵著權勢與尊貴,就算乞丐坐上去也能多幾分貴氣。
來的時候怎麼沒有這玩意兒。
「…這真是給我坐的?我…我會不會壞了規矩?」
「姨娘放心,這是王爺的恩賞。」
素煙和雲知慢慢鬆開她,她一把拉住素煙,「姐姐,我…我怕…」
那些目光太可怕,她甚至都能感覺到有人想過來把她撕碎。瑞王真是該舉的時候不舉,不舉的時候多此一舉,把她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