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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榮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絕對是送命題。
她要是把榮直誇得太好,司馬翛會不會因嫉對她起殺心?她要是貶低榮直,司馬翛難保不會惱怒之下殺了她。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好狠哪。
「榮公子白蓮一樣的人物,出淤泥而不染,讓人只敢遠觀。」
「出淤泥而不染,你是說本王的王府是泥潭之地?」
「妾不敢。」她心頭警鈴大作,「妾聽說奉德侯早年寵妾滅妻,後來又背信棄義與髮妻和離扶正妾室。妾以為像奉德侯府那樣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泥沼污潭之地。」
瑞王對她的回答似乎有了興味,又問,「那你覺得本王又是什麼樣的人?」
這又是一道送命題,真是要命。
「王爺天生貴胄,我等常人唯有仰視。」
「倒是生了一張巧嘴。」
墨九權當他是在夸自己,只要他不起殺心,萬事都好說。反正她只是個臨時工,既不想轉正,也沒見有更大的野心。
這一次他依然安排軟轎送她,她心道還算他有良心。兩人也算是一起滴過蠟的交情,應該算是熟人了。
那不陰不陽的太監親自送她出去,讓人把昨夜剩下的蠟燭一併帶上。
「王爺很滿意,這些東西就送給九姨娘了。」
墨九心道司馬翛果然惡趣味,她都能聽到不遠處有人的抽氣聲。
「多謝王爺。」
那太監又命人呈上幾根鞭子,「這些九姨娘也帶回去好好練,王爺吩咐了,下回他要和九姨娘試一試。」
墨九虛弱無比地將東西接過來,「公公放心,妾一定好好練,一定會讓王爺滿意。」
第17章 有朋自遠方來
是夜,月黑風高。
清冷冷的秋風吹著樹葉,發出漱漱沙沙的聲響。院門口那兩盞燈籠被風吹得東搖西晃,裡面的燭火跳躍著,照亮門前的那一方天地。
幽隅小院裡寂靜一片,睡在外間的百川流著口水打著呼嚕,睡在裡間的墨九正與周公抵死纏綿。
一道黑影如落中地般從院牆外飄進來,無聲無息地翻過窗戶。將將挑起內室的紗帳,就感覺原本睡著的人已經醒了。
「這位哥哥深夜造訪,難道是想偷香竊玉?」墨九打了一個哈欠,聲音懶懶的。這一覺睡得可真沉,總算是把缺的覺補回來了。
挑開紗帳的黑衣人陰惻惻地道:「小姑娘,你叫哥哥叫得這麼親熱,就不怕我是來殺你的?」
「不怕,因為在你殺我之前,我會先殺了你。」
黑衣人一把扯下蒙著的面巾,坐到桌前挑亮燈燭。燈燭之下,是一張清秀至極人畜無害的英俊男子。
男子自顧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九九,有朋自遠方來,你這裡就只有冷茶嗎?外面都傳你深受王爺寵愛,是瑞王府里的頭一份。我想著你怎麼著也是奴婢成群錦衣玉食,想不到你還是混得這麼慘。」
墨九伸了一個懶腰,披了一件外衣,「你不請自來,搞得像個殺手似的,我能歡迎你才怪。有冷茶喝就不錯了,至少比西北風強。」
「哎呀呀,你這張嘴啊,還是這麼的厲害,反正我是說不過你。」男子喝了一口涼茶,假裝被涼到心似的捂著心口,「我現在真是一腔熱血透心涼。」
「不差錢,你少演了。」墨九趿鞋下地,坐到他的對面,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毫不在意地一飲而盡。
男子嘿嘿一笑,頗有幾分神秘,「小九九,你知不知道外面現在是怎麼傳的?」
墨九睨了他一眼,「傳得可真夠快的。」
男子湊近一點,壓低聲音,「你告訴我,王爺是不是很厲害啊?你們真的用上蠟燭了?下回還打算用鞭子試一試?」
墨手冷笑一聲,抄起一個鞭子朝他揮去。
他一蹦老遠,捂著臉躲閃,「不能打臉!千萬不能打臉,我還指著這張臉吃飯呢!」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得慌,居然敢笑話我。」墨九收了鞭子。
那男子討好一笑,蹭蹭地過來,「我就知道小九九最心疼我,你才捨不得打我。你要是打了我,誰給你管銀子,誰給你銀子花。」
「銀子都是我自己賺的,不就是放在你那裡吃些利息。誰花你銀子了,少給自己臉上貼金。說吧,你最近都忙什麼了?把我往王府一丟,你連個鬼影都不見。」
男子已經重新坐下,「我不是故意不管你的,我這段時間不在大京,有事去了一趟外地。再說我還不知道你,你是讓人欺負的主嗎?你才進王府多久,這後院就折了兩朵鮮艷的花。我說你可真夠心狠手辣的,你這是辣手摧花啊。」
「怎麼?你心疼了?那兩朵花還活得好好的。一個在府里老老實實地待著,一個出府養病去了。你要真是憐香惜玉,你可以去噓寒問暖雪中送炭,然後趁虛而入奪得她們的芳心,綠了王爺。」
男子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緊張地四處張望,還心虛不已地看了好幾眼屋頂,一臉的驚恐和忐忑,眼神埋怨地看著她。
「我的祖宗,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王爺可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你替他鞍前馬後的,不就是兩個女人,他還能捨不得。」
男子指著她,一臉的受不了。
「我說一段時間不見,你的嘴可真是越發的厲害了。你在王爺面前也這樣嗎?他有沒有氣得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