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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母子心裡存著僥倖,卻是不敢小瞧墨九。尤其是個胖婦人,她的頭和臉已經痛到麻木,她只盼著成家大房夠厲害,能弄死那個丫頭。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榮直的表態,他的態度決定著一切。
他看也不看于氏,直接對曾大人道:「大人一向辦案公正,但凡犯案者無論出身如何,又或者與人有故,都應該按章程辦事。」
這就是不講情面的意思,于氏的臉色一白。
「姓榮的,我叫你一聲榮公子那是抬舉你。你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拿著雞毛當令箭。你是什麼東西,你也有權力干涉朝庭命官辦案?我可是攝政王的舅母,你算個什麼東西!」
墨九心一疼,「你是攝政王的大舅母,我也不什麼阿貓阿狗,我可是攝政王的表妹,我家信娘還是攝政王的外甥女。」
先前似乎誰都沒往這方面想,二房的人是從來不敢和攝政王攀親,自然是不敢想。
榮直淡淡道:「常姑娘說得沒錯,成大夫人一心想讓我偏袒你,可曾想過這苦主亦是王爺的親人。你方才說親疏,敢問這親疏要如何定論?」
于氏咬牙,「自是嫡庶有別。」
墨九道:「原來成大夫人就是這麼的想當然,敢情是嫡出的不可能犯事,而庶出的就天生為賊,這是哪裡來的道理?」
曾大人聽著他們幾人言語來往,眼珠子一直轉個不停。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上自然有幾副面孔,他這廂對榮直恭恭敬敬,實則未必信對方說的能代表攝政王的話。
他的師爺也是個有眼色的,一早在榮直說出那番話後立馬親自去瑞王府前驗證。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榮直身上的時,那位師爺從後衙過來了。
多年的相處,那師爺朝他輕輕一點頭,曾大人立馬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擦著汗,幸好剛才自己一直拖著時間打著馬虎沒有偏袒任何一方。他是萬萬沒想到,這位玉寒公子說的那句話竟然是真的。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他一拍驚堂木,開始嚴厲地審問老鴇和那對母子。老鴇多精的人,從他的態度立馬分析出些許苗頭。
那對母子還在喊冤,這次曾大人可不再和稀泥,而是直接讓人上刑具。這架式一看就是要嚴審,于氏頓感事情不太妙。
更不妙的是她來府衙這麼久,成家那邊連個露面的人都沒有。難道婆母真的將她視為棄子,不願意保她了嗎?
那對母子不受刑,婦人倒是頭硬,都成了那副鬼樣子還是不肯招供。可是那個貨郎就不行了,沒幾下就吐了個乾乾淨淨。
「大人,是成家的大夫人讓我們這麼做的,說是要給那成家二房一個教訓。」
于氏大聲喊著冤枉,「大人,他是在誣衊…」
她根本就沒有出面,出面的是她身邊的婆子。
那婆子同胖婦人接的頭,她們多年前就有和買賣自然是輕車熟路。胖婦人當年還不知道那婆子的身份,但干她這一行的人凡事會多長几個心眼。她偷偷打聽過,無意得知那婆子是成府的。
這一次那婆子再找上她的時候,她就和自己的兒子透露了一些。這貨郎為此十分得意,覺得他們母子這是靠上了一棵大樹,以後有的是吃香的喝辣的。
曾大人拍著驚堂木問于氏可有此事,于氏當然不能承認。
要說是從前,于氏可是朝廷命婦,曾大人自然不敢對她輕易用刑。但是現在成家無爵位在身,一家子都是白身。
官差拿著刑具等候在一邊,于氏臉色大變,「你們敢,我可是攝政王的親舅母!」
這句話讓曾大人怔了一下,他下意識看向榮直。
榮直冷冷道:「既然如此,還煩曾大人去王府請人前來觀刑。」
曾大人那個吃驚,這玉寒公子還真是狂妄。雖說另一方也同攝政王沾親,但成大夫人才是攝政王嫡嫡親的舅母,他居然還敢讓人去請王爺來觀刑?
到底是看戲的不怕事大,曾大人還真派了人去王府請人。
墨九心下一跳,要是瑞王真來的會不會認出她?她拼命朝榮直使眼色,對方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來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瑞王,而是瑞王身邊的那位團公公。這位公公可是瑞王身前的大紅人,曾大人不可能不認識他。
對著團公公那張不陰不陽的臉,曾大人是好一通巴結。
「王爺命咱家來聽堂,曾大人該怎麼審就怎麼審?」
曾大人忙命人端來椅子給他,他看了一眼還站著的榮直,當然不敢坐下。
別看曾大人忌諱榮直是瑞王的人,其實心裡未必看得上,所以他沒有給榮直搬凳子。但對著團公公他是極盡討好,卻不知團公公已在經心裡給他點了蠟。
那老鴇一看陣勢不對,不用曾大人上刑直接就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如何被人收買的事情倒得個乾乾淨淨。
曾大人睨向于氏,「于氏,你還有何話可說?」
成大夫人都不叫了,直接就是于氏。
于氏二字代表了輕賤,于氏在定北已經聽過許多年,她無時不刻痛恨著這個稱呼。她原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現在是成家的大夫人,她不是什麼于氏。
「公公,我要見王爺!」
對,她要見王爺。
團公公那雙滲人的眼望著她,「王爺說了,大夫人你一人做事一人當,莫要連累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