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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纖娘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她當然想生下嫡子。但是世子新婚那夜都是婆母用了手段才圓的房,難道她想懷上孩子,還是要用手段。
那婆子聽完顏歡歡的話,恨不得叫好。王妃娘娘苦口婆心勸說多回,郡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還以為王妃娘娘也看不上她,母女二人鬧得很是不愉快。顏姑娘這一說,郡主好像聽進去一些。還是顏姑娘看得明白,不愧是王妃娘娘教出來的。
房纖娘不甘心,「難道我們做正妻的就不能得到男人的寵愛嗎?」
顏歡歡道:「得到男人寵愛的正妻也有,可是男人的寵愛能有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四年。再美的女人都會遲暮,一個男人開始嫌棄你的時候,你只要活著就是錯的。與其付出真情後再傷心,還不如早些看透早些死心。你問問自己,是尊貴的身份地位重要,還是男人的寵愛重要?如果前者重要,你只管想法子保住自己應該有的地位和身份。如果後者重要,你將要和許多女人爭一個男人。孰輕孰重,你自己想好。」
那婆子感激地看她一眼,心道有顏姑娘這番話,想來郡主會好生思量一番。
房纖娘輕哼一聲,嫌棄地看著仲家簡陋的屋子,做出嬌貴的模樣,「你今天說話還算中聽,本郡主就放你一馬。」
顏歡歡送瘟神一樣地把她送走,很快又被外面還沒散去的婦人們圍住。
「歡歡姑娘,纖娘郡主和你說了什麼啊?她有沒有為難你啊?」
「看你問的這話,歡歡姑娘好好的,肯定沒有被為難。嬸子跟你說啊,纖娘都和那姜世子完婚了,你和庭子可不能落後啊。我看最近就有不少的好日子,你們趕緊挑個日子把房圓了,省得纖娘郡主時不時回來為難你。」
「對啊,你和庭子圓了房,那就是她的嫂子。她再是成了郡主,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嫂子過不去吧。嬸子看你這身段是個好生養的,你趕緊給庭子生個大胖小子。」
「還真別說,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都沒有看過歡歡姑娘這樣的。你看看她,前面鼓鼓的後面圓圓的,一看就能生。」
顏歡歡被她們說得面紅耳赤,她哪裡鼓鼓的圓圓的,這都是些什麼詞。下意識看一眼自己的身體,嗯…確實養得好,前凸後翹玲瓏有致。
不經意轉頭一看,就見仲庭站在屋子門邊,幽深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婦人們看到他,越發的說得起勁。市井裡的婦人可不比大宅子裡的婦人,說起話來葷素不忌,什麼事情都敢往外說。
之前打趣顏歡歡好生養的婦人聲量拔高,「庭子,你可真沉得住氣。歡歡姑娘天天和你在一起,你竟然能忍得住。別說你一個男人,就是嬸子我一個女人看到歡歡姑娘這俊模樣,還有細嫩的皮膚鼓鼓囊囊的身段都忍不住,更別說男人。要嬸子說,你趕緊挑個日子圓房,有什麼要幫忙的知會嬸子們一聲。辦幾桌席面什麼的,嬸子在行。」
顏歡歡實在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紅著一臉道:「嬸子們,仲哥哥身上的傷還沒好全,這事不急。」
眾人這才想起仲庭的傷,一個個惋惜起來。又七嘴八舌關心一番仲庭的傷,好大一會才陸續散去。
仲庭面色不改,表情平靜,「最近外面生人多,無事不要亂走。」
顏歡歡吃驚問道:「可是都衝著金菊令來的?」
仲庭點頭,進了屋。
金菊令他已獻給三皇子,三皇子自然不敢占著,將東西送到陛下那裡。聽說嬴帝派人送信去重陽山,想與重陽山的山主一見。四方黑白兩道聞風而動,已有許多人潛進京城。
沒過兩天,韓婆子造訪。這次仲庭沒有避著,就在屋子裡沒走。韓婆子說話也沒有忌諱,直接開門見山,說是空鏡門的少主到達夜歌城,指名要見顏歡歡。
顏歡歡原以為被稱為少主一定是個少女或是個少年,沒想到是個少婦。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實際年紀不知。生得是嬌媚如花體態豐腴婀娜,一雙眼神含情脈脈柔得快滴出水來。
少主落腳的是一間鋪子的後院,韓婆子和顏歡歡從鋪子進來的,仲庭就守在附近。
「這就是那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少主染著艷紅蔻丹的手勾起顏歡歡的下巴,嫵媚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凌厲。「長得還真是像啊,她身上的女兒笑可成了?」
前面一句長得真是像不知道是說顏歡歡像誰,後面那句話是問韓婆子的。韓婆子忙恭敬回答,說是已成。
少主似乎很滿意,施施然地坐在椅子上,動作十分優雅。她抽出一方羅帕,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仿佛手指沾著髒東西。那帕子白如雪,上面繡著一朵火紅的曼陀羅。
「很好,紅女是我門中至寶。這樣的大寶貝自然是要用在最重要的地方。冬青你辦事太過婆媽,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執行我的命令,你說我應該怎麼罰你?」
韓婆子立馬跪地,「少主,不是屬下辦事不利,而是事出突然,誰知道那個真郡主突然冒出來,屬下也是始料未及。」
「哼!那件事情我已罰過秋霜了,當年讓她把那孩子弄死,誰知道她一念之仁沒下手。才使得姓仲的鏢師把人撿到,還帶回夜歌。」
少主的聲音聽起來嬌媚入骨,卻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拂袖一揮,韓婆子恭恭敬敬地退到外面,房間裡只剩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