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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寨人你扶著我,我扶著你一個個看上去都極慘,而清風寨這邊傷者較少,所有人的氣勢都十分高漲。
先前叫嚷著要搶顏歡歡做填房的寨主捂著臉滿嘴的血,那青年拳頭厲害,打落了他好幾顆牙,「楊寨主…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
「對,楊寨主,我們可都是聽了你的話,你必須要給我們大家一個交待!」
「沒錯,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幾個寨主都受傷不輕,痛得直呼。
楊虎看著他們的慘樣子,覺得那些傷像是受在他自己的身上,心裡也在打怯場,「這…這事真不能怪我啊,都怪那個周公子…要不是他說要幫我發財,我也不會鬼迷心竅啊…」
「這我們不管,事情是你挑的頭,你就要負責!」
「咦,那個周公子呢?」
「周公子跑了!」
「好哇,楊寨主,你居然玩這一出,今天這事沒完!」
眾人討伐起楊虎來,楊虎叫苦不迭,暗恨自己腦子發熱,怎麼被那姓周的小子一忽悠,居然弄出這麼一堆爛攤子。
他抓耳撓腮,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方寨主的計謀。那個周公子和你們寨子裡的這三個人明明就是一夥的。你賊喊捉賊,故意挑事!」
「放你娘的狗屁!」方學文怒罵,「是你自己心術不正,受人挑撥還把錯推到我們頭上。大家說說,要不是他有那個壞心想在這方圓幾百里稱王稱霸,那個周公子能成功嗎?分明是他眼紅我們清風寨,還把大家都拖下水。眼看現在事情不成了,就像只瘋狗似的咬人,你們信嗎?」
別管信不管,其餘幾寨是不敢再惹清風寨。心裡都把楊虎恨上了,他們今天的損失只能向虎頭寨討要。
眾人一齊討伐,楊虎難以招架。
應王不耐煩地揮手,「要吵都給我滾回你們地盤去吵,別在這裡擾我的清有。你們這些礙眼的傢伙,趕緊滾!」
楊虎還想爭辯,無奈被那幾個寨主圍在中間。那幾個寨主不敢再惹清風寨,相互使著眼色,一哄而上制住楊虎,捆著走了。
方天霸帶著兒子孫子要跪地叩謝,被應王扶住,「小天霸啊,你這越活越回去了。你是不是忘記當年你楚叔對你說過的話,別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男兒膝下有黃金哪。」
「應叔,今天這事多虧您老人家了…」
「快起來,既然被我碰上了,萬沒有不管的道理。這些年你沒有辜負你楚叔的一番苦心,把寨子和生意都經營得很好。俗話說得好,相逢既是緣。我們有緣,能幫一次是一次。」
方天霸老淚縱橫,泣不成聲,「應叔,我…」
「什麼也別說了,今天這事是過去了。他日指不定還會有什麼人來為難你們,這清風寨一方淨土,我實不忍它被人破壞。這樣吧,我給你一樣東西,以後但凡是有人敢為難你們,你就拿著東西去找緬城的父母官。」
應王摸了半天,摸出一塊玉佩出來。
那玉佩的材質自然是極品的美玉,方天霸認不認得出來先不管。只說玉佩之中刻的那條龍,足以震驚方家父子祖孫。
方子風是秀才,又常和緬城的一些官差打交道。一見之下心驚不已,什麼人敢在玉佩上雕龍,答案不言而喻。
方天霸哆嗦著,「應叔,這…」
「一塊玉佩而已,看把你們嚇的。你們要切記,不能忘卻初心要一心為正,不能辜負我們的一番苦心。」
玉佩被塞到方天霸的手上,方天霸的手都在抖。「應王放心,我會永遠牢記您和楚叔說過的話,並刻成家訓讓子孫們傳下去。」
「好,如此甚好。」
應王似乎很滿意,望著青山和寨子長長嘆一口氣。真是一個好地方啊,但願這裡能成為世間的一塊淨土,護住這寨子裡的一方百姓。
「我們這就走了,大家都回去吧。」
方天霸急道:「應叔,您不多住些日子嗎?您才來就要走嗎?」
「有生之年能再見一面已是難得,緣聚緣散,千里相聚終有一別。都別送了,我們記得下山的路。」
應王揮著手,朝仲庭和顏歡歡招了招,「仲小子歡丫頭,我們走吧。」
方天霸帶領兒子孫子並寨子裡的所有人齊齊跪下,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還久久沒有起來。
「爺爺,那個應老前輩到底是什麼人?」方學文低聲問道。
方子清瞪一眼兒子,「小孩子家家,別亂問。」
方天霸望著天,猶記得當年他帶著二十多口人上山的情景。那時候正是大荒過後,鄉親們都沒了活路。他掙扎了一夜,帶著幾個後生下山攔路,碰到了相伴同行的楚叔和應叔。
沒想到打劫沒打成,倒讓楚叔教訓了一番。
楚叔教訓完他們後,搖頭嘆息。說看他們可憐一個個面黃肌瘦的,肯定也是迫不得已。於是楚叔和應叔跟他們上了山,教他們如何靠山吃山。又教他如何識別藥材炮製藥材,還教他怎麼把藥材賣到山下去,怎樣才能賣個好價格。
楚叔還告訴他,要想日子安穩一定要有遠慮,所以他才會在楚叔的指導下開了一間山貨鋪子。兩位長輩在寨子裡住了近一年,手把手教會他生存的技能,應叔還教寨子裡的人習武。
可以說,如果沒有楚叔和應叔,當年他們那些人怕是活不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