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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如此奇遇,我心愿已足。
憂兒千里,終有一別。
爸爸無法永遠守護你,唯願我的女兒盈盈能在這異世之中找到自己的幸福,美美滿滿地過一生。
愛你的爸爸:楚寬。
顏歡歡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個字都看得十分認真。她仿佛能看到爸爸在寫這封信的樣子,是那麼的心情沉重又故作輕鬆。
她把信遞給應王。
應王看後眼眶泛紅,嘴裡嘟噥著:「原來他叫楚寬啊,沒有天行霸氣。我就說嘛,我叫應天,你叫天行,像約好似的。」
楚長開和楚長閉都是楚天行的親傳弟子,他們知道師父不是普通人。對於眼前的一切,他們還是不太明白。
這位姑娘不到雙十,怎麼會是師父的女兒?
應王道:「有些事情無法解釋,你們的師父確實有個女兒。當年我和他尋找多年都沒有找到,臨終前他畫下那幅畫像,讓你們接著幫他找。你們做得很好,這些年來一直在努力尋找,也找到了和畫像中很像的姑娘。」
「師叔,這位姑娘和畫像長得一點都不像…」楚長開遲疑說出心中的疑問。
「沒錯,是不像。有些話你師父沒辦法和你們說,我也沒辦法和你們解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她才是你師父的女兒。外面的那個什麼輕輕,不是。」
顏歡歡含著眼淚道:「兩位門主,我知道你們心中很是懷疑。我確實是我爹的女兒,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你們還有沒有畫像上用的顏料,我可畫一幅我爹的畫像,你們一看便知。」
畫像是油畫,所以才會逼真。
楚長閉不發一言,默默取來作畫的一應東西。
顏歡歡把信收好,調起色來。她手法嫻熟,一看就知是常畫的。爸爸愛畫,直接影響到了她。他們父女二人,有空的時候就會一起畫畫。
調好色,她開始落筆。
一抹抹的油彩塗抹著,重彩之下人的輪廓開始顯形,五官越來越立體。楚長開和楚長閉的表情慢慢開始變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驚奇。
畫像畫好,應王撫須點評,「原來他長得是這個樣子。」
她心一個突突,她忘記了。她自己穿越後都不再是以前她,爸爸又怎麼可能和以前長得一模一樣?
楚長開和楚長閉相視一眼,楚長閉走到另一面書櫃那裡打開暗格,從裡面取出一幅畫像。正是楚天行的自畫像,和顏歡歡畫的一模一樣。
「師父說過,如果找到和畫像上一樣的人,就讓她做畫。能畫出和這張畫像上人一樣才是我們要找的人,如果不是就當是多養一個人。」
所以,他們其實都知道楚輕輕不是要找的那個人。如此他們都明白了,師父都會有前後兩副面容,他的女兒自然也有可能是不同的長相。
應王把那幅畫像翻天覆地的看,「天行以前長得也很不錯,我竟然不知道他還留了這一手…」
楚長開道:「師叔不要怪師父,師父說過,他說他最相信是您。就算沒有畫像您也會找到人,我們不如您。」
應王一聽,挑了一下眉。
楚長閉道:「師父還說,您年紀大了,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去找他。這種事情還是我們操心的比較好。」
應王剛挑起的眉頓時耷下,責備看一眼楚長閉,「閉小子,你說話就是不中聽。」
顏歡歡已折好信,小心仔細地收好,匣子裡再無其它的東西。因為如果她能來到這裡,說明應王和楚長開楚長閉他們帶她進來的。有他們在,哪怕是其中之一,想來她下輩子都是衣食無憂的。
「師叔,二位師兄,多謝。」
楚長開和楚長閉相視一眼,兩人抱拳朝顏歡歡行禮,「見過聖主!」
第56章 終相逢(二)
自楚天行故去後, 重陽山由他們二人掌管。一人管著生門一人管著死門, 多年來並無再推舉聖主之意。皆因楚天行臨終遺言, 若能尋到畫中人, 山門則有下一代聖主。若不能,則再無聖主,只有兩位門主。
楚輕輕是他們多年所尋人之中長相最似的一位, 然她不能畫出楚天行的畫像,且對於他們的暗示一無所知。是以最早開始,兩人就猜到她並非楚天行要找之人。
這位顏姑娘雖然面異,但她能畫出聖主生前所作畫像。又有應王作證,他們沒有理由不相信她的身份。而且在她沒有說之前,他們並不知道師父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女兒。
幾乎不用懷疑,他們就相信這就是師父要找的人。
顏歡歡倒退一步,「別…你們別這樣,我不是聖主…」
「姑娘,師父說過,只要是你。無論你什麼時候出現, 以哪種方式出現,你都是我們重陽山的聖主。」楚長開道。
楚長閉附和。
應王點頭,「合該如此, 重陽山是天行的心血,由他的女兒接手最是恰當不過。」
顏歡歡想起爸爸說過的話,心知這就是他口中給自己留下來的江山。且一應事宜安排妥當,山里山外井然有序並不需要她勞心勞力, 她只需要坐享其成便可。
這份父愛,過去不覺得。如今她經歷許多,又有這樣離奇的穿越。人情冷暖,世態悲歡她已全部體會過,才知世間人事唯父母之愛不變。
「可是…我什麼都不懂…」
「聖主,山門之事,有我與長閉。」楚長開道:「聖主若感興趣,我們會傾囊相授。若聖主對山門之事無感,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我們必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