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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康這小傢伙,還在睡,被人抱著格外舒服,睡得香甜。
和李氏打過招呼, 正要走, 保康揉著眼睛,醒過來了。
萌萌噠看著周圍,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小院。
王珺將他抱在懷中, 溫聲說道:「這是母妃的家, 那是母妃的額娘,叫姥姥好不好。」
保康蒙圈的點頭:「好~」
但他並沒有領會王珺的意思, 說完好就忘記了, 好奇的盯著李氏瞧。
李氏剛收回去的淚, 又一下子湧出來。
含淚帶笑點頭, 口中連道:「好乖乖, 好乖乖……」
示意丫鬟回屋搬了個箱子出來, 慈愛的對保康說:「從有你開始,老了就開始準備,你的小衣服、小玩意兒,如今也攢這麼多啦,雖然不是稀罕物件, 你拿回去玩個新鮮。」
箱子一打開,分門別類的放著很多東西。
許多都是保康不曾見過的,畢竟材料不夠好、不夠精美的東西是不會送到他的眼前。
軟萌軟萌的朝李氏眨巴眨巴雙眼,軟濡的說道:「謝謝!喜歡。」
王珺覺得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天已昏黃,到了回宮的時辰,衣衣不捨得朝李氏拜拜手,坐上馬車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王珺有些累,靠在康熙的肩上,一言不發。
康熙以為她是捨不得走,寵溺的勸道:「以後有機會,朕再帶你來。」
王珺靜默半晌,才道:「臣妾在宮中,過得是萬中無一的好日子,娘親卻還要自己做活,臣妾心中不安,只怕連累父母,帶累他們。」
說著雙手攪著帕子,略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說道:「臣妾可以時常賞他們一些東西嗎?」
康熙心疼的將她緊緊抱入懷中,溫聲說道:「多大點小事,你就糾結成這樣,但凡在規制內,隨你的意。」
王珺唇角帶笑,滿含甜蜜,嬌聲道:「這可是您親口說的,臣妾要當令箭了,到時可別心疼。」
康熙見保康迷濛著雙眼,昏昏欲睡,就偷偷湊過去,再者王珺臉上偷了個香吻。
王珺嗔怪的看他一眼,想了想,輕輕挪到他身邊,在他臉上啾了一下。
軟軟的唇貼在臉上,一觸即分,康熙一下子紅了臉,吶吶道:「且正經些……」
王珺也有些羞澀,但勉強忍了,將一雙柔荑輕撫著他的背,加深了這個吻。
王珺心跳加速,合著康熙的心跳聲,兩人相視一笑。
康熙不服輸的覆壓上來,還未做什麼,就聽到保康的哼唧聲,連忙坐直,一本正經的撩開帘子,朝外面看。
還真被他瞧見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子跟前的太監,和索額圖一前一後進了一家書院。
這兩個人他時常見到,斷不會認錯,心裡便有些異樣,太子才幾歲,他們就想教壞他嗎?
召來梁九功耳語幾句,梁九功奉命去了,王珺眉眼低垂,當做沒看到,不聲不響的端坐著。
康熙看到,她也瞄到了,但他不說,她就不問,此刻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貴妃就是個妾室,碰上正室之子,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或者說,她沒有這個底氣。
心裡彆扭了一會兒,才丟開,若想得到什麼,必先失去什麼。
不由得想到剛剛走的隆禧,若早些遇到,他們會不會成親,會不會恩愛兩不疑,中間再無他人。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凡皇室男子,大多十來歲就開葷,再早也早不過,又何必去想。
他只是沒有正妻,又不是一個枕邊人都沒有,何必去掛念,如今木已成舟,想太多傷人傷己。
康熙不知道王珺心念電轉間,想了這許多,親自替他除去一個心腹大患。
差一點就帶上綠帽子的康熙,毫不知情,還在愁太子的問題。
太子一切都好,可就是太好了,朝中多有讚許,他既開心又不開心。
神色莫名的想了半天,只能以孩子長大了,來安慰自己。
竟懂得私下培植勢力,可見是個能幹的。
等回宮,將王珺送回景仁宮,就急匆匆離開,去乾清宮。
一個面貌平凡的漢子候在門口,見康熙過來,忙低頭行禮,靜靜地聽候吩咐。
「將他們二人的話,重一遍,一字不漏。」康熙表情威嚴的坐著,聲音冷的能掉冰渣。
那漢子也是個能人,不過聽一遍,就將二人的對話記得一清二楚。
當聽到「那邊失手」的時候,忍不住勃然色變,最近發生的大事,也就三個孩子中毒煙。
索額圖竟也插一槓子,他猜的是佟國維,沒想到啊沒想到,穩坐釣魚台的人,也會心急。
那以前的皇子夭折,與索額圖有沒有關係?
揮揮手,那漢子下去了,康熙靜坐半晌,止不住的害怕,給他們權利太大,他們就像狼一樣,叼著肉不松嘴。
還用爪子扒拉其他的。
可惜索額圖是個能人,暫時還動不了他,不過,也該他嘗嘗痛失愛子的滋味。
不能他一個人痛不是。
王珺回去就洗洗睡了,她有預感,康熙今天怕是不安生,不會再過來。
果不其然,一覺睡到天亮,也沒見康熙的影子,處理一會兒宮務,想著這個天,做水粉是極好的。
說做就做,王珺如今用的水粉,加了許多名貴藥材,御醫積年的方子,想要都要不來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