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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輕輕地握著王珺的柔荑,放入被中。
王珺這才乖乖的嗯了一聲。
梁九功在一旁都急眼了,我的萬歲爺喲,馬上就到時間了,快沒功夫用早膳了,竟從不知萬歲爺是個溫柔體貼、兒女情長的。
見萬歲爺終於要走,連忙跟在身後。
本來以為睡不著,誰知道真的眯過去了,窗外鳥雀嘰嘰喳喳的,天已大亮。
輕輕地拉了拉床鈴,不一會兒功夫,珍瓏就快步走進來。
「今兒天這麼好,什麼時辰了?」王珺輕輕的活動著身體。
「回小主話,已經辰時過半。」珍瓏低眉順目的束手離著。
有些意外,「竟這麼晚。」
洗漱罷吃過早膳,吩咐珍瓏把那匹靛藍色暗花緞子拿出來,給康熙做一個披風。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康熙有這個心,總要攏過來才好,不過也有些納悶,康熙竟然喜歡漢人,看不出來啊。
心中有些不自在,不明白這點喜愛從何而來。
不由搖頭好笑,竟被周圍人影響了不成,漢族世家,何時看上過異族,如今誠惶誠恐起來,可不是環境影響人。
丟開不想,拿起剪子咔嚓咔嚓的裁起來。
珍瓏在一旁穿針引線,十來歲的小姑娘,女紅極好,怕是從小就學。
有事可忙的時光總是飛快,眨眼間又到晚間。
王珺照例洗的香噴噴的,候在殿內。
有一塔沒一塔的跟兩個宮女聊天,「這天馬上熱起來,窗紗該重新糊了。」
珍瓏繡著披風上的祥雲花紋,頭也不抬的回道:「可不是,小主皮嫩,可別被咬,紅紅的疙瘩,很久才好呢。」
王珺目光留連在殿外的大缸上,眼神幽深:「不說我還忘了,可查清是花鳥房自己送來的,還是怎麼回事?」
珍瓏放下針線,蹙眉道:「是翊坤宮的人,塞了一百兩紋銀。」她想不明白,查這個做什麼。
這大缸裡面種的碗蓮,侍弄的極好,宛若一個縮小的荷塘,怎麼瞧小主不太喜歡的樣子。
怎麼喜歡的起來,缸里的水,不能時時更換,這個季節,可不拼了命的滋生蚊蟲,打量她鄉下來的就不懂這個不成。
照臉上叮一口,落下痕跡來,怕是如了她們的意,才不過兩天,就耐不住出手。
又是翊坤宮的,性情急躁,手段稚嫩,除了小郭絡羅氏不作他想。
「且不管它。」大約小夥伴們不知道,她的皮厚著呢,蚊蟲叮不破。
自從木簪的綠液融入體內,她就不招蚊子待見。
這是一部錯棋。
她是漢軍旗,又是比別人遲一個多月侍寢,自然沒人將她放入眼中。
再者,後宮有太皇太后坐鎮,一般人還真不敢隨意出手,要麼就是雷厲風行,一擊必中。
她們這些小嬪妃,沒有給太皇太后請安的資格,只有鈕妃時常去。
王珺並不知道這位女強人的性情如何。
閒話間,康熙闊步走了進來,見王珺要起身行禮,忙執了她的手,要她坐下。
「客氣什麼,都是一家子人,私底下不必如此。」兩人相視一笑,並肩坐下。
「皇上天威,嬪妾忍不住……」主要是怕你怪罪。
康熙笑逐顏開,極為受用。打量一番室內,有些不滿意,囑咐梁九功道:「現今天晚了就不說了,明一早,將那雲母屏風搬來一座,極適合這個季節。」
說著轉身向王珺解釋:「雲母屏風透光,清致淡雅。不是朕不給你名貴的,只這個好用就抵過一百個名貴。」
王珺抿嘴一笑:「皇上說的極是,咱這樣什麼都不缺的人家,自然是用合適的。一味挑了名貴的也沒意思,況且雲母也是極好的料子。」
「你明白就好,就怕你不懂朕的心,誤會起來。」康熙寵溺的笑笑,將目光轉道博古架上,見零星的幾件擺件都是瓷的,不由蹙眉。
也起了裝扮房間的興致,拉著王珺起身,兩人商量著來。
「朕瞧著你素日裡都穿的極淡雅,那你房間愛些什麼?」
「妾之前家窮,並無這方面的見識,一切憑皇上做主。」
「那就玉石字畫為主可好?」
「好。」
「這裡放個植物擺件,你喜歡什麼植物?」
「水仙吧……」
「這裡擺個大書架,我看你挺愛讀書。」
「好……」
「那再添個書桌,省的你看書姿勢不端正,看著看著就歪到塌上去……」
「好……」
「這裡放個花架,養幾盆小植物,你愛什麼,只管遣人去花鳥房拿去……」
「恩……」
「說起花鳥房要不要養幾隻小動物?」
「養一對鸚鵡吧,之前沒有嘗試過,鸚鵡會說話,想來可樂些。」
「好,前幾天剛進上一對,回頭給你送來。」
就這樣拉拉雜雜的商量半天,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王珺覺得很溫馨,大抵正常夫妻都是這樣過得吧?
兩人相擁著睡了。
這是王珺第三日侍寢,後宮美人都要氣炸了。
組團等著刷皇帝,她一人就占了三天,還不知道有沒有多的,果然是個狐媚子!
經久的嬪妃還能忍,她們知道康熙不是個長情的,今天愛的跟個什麼似的,明日裡拋腦後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