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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珺疑惑的眼神,衛九蓉詳細的將昨晚的情景描述一遍。
王珺聽了,將手輕輕搭在小腹上,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來的真是時候。
這幾日又忙又累,她還以為是時日久沒有攬這麼多事,沒想到是有了。
只是日子淺了些,她也從沒往這方面想。
知道有孕,又是一番忙亂,將景仁宮內有礙的,不適宜孕婦的東西盡皆挑了出去,換上輕鬆溫馨的布置,可把眾人好一番忙亂。
如今已進宮三年,時間真是過得好快,望著外面紛紛擾擾的三醉芙蓉樹,上面的芙蓉花開的如火如荼。
她來的時候,估計是新移過來的,如今已躥高一大截。
康熙來的時候,她正坐在花樹下,拿著卡片教保康識字,卡片是衛九蓉做得,將宣紙裁成一小片,上面讓畫師畫上栩栩如生的動植物,標上名字,教起來可好用了。
康熙望著芙蓉花樹下的娘倆,看著那溫馨的一幕,心裡感慨良多,大約他小時候也是渴望這一種愛的,被自己的母妃抱在懷裡,細心的教導自己識字。
只可惜自己小時候住在外面,並不能接近母妃,更別提將他親熱的抱在懷中,教他識字的是蘇麻喇姑和一個小太監。
他們只會機械的告訴他,這個字應該怎麼讀,至於其他的,只能自行理會。
上前去,溫聲道:「你們兩人到會享受,坐在花樹下,沐浴著夕陽,一個教一個學的。」
保康見到康熙就像乳燕投林一般,掙脫王珺的懷抱,飛一般撲進康熙的懷中,皇阿瑪皇阿瑪的叫的可甜。
王珺在後面捂著胸口,一副傷心的樣子說道:「保康不愛母妃嗎?母妃好傷心,心好痛。」
保康不知所措的望著她,小嘴巴一撇一撇也想哭,強忍著淚說:「妃妃。」
康熙不滿的瞪王珺一眼,王珺也有些不好意思,訕笑幾聲,連忙安慰道:「母妃笑了,保康也要笑哦。」
保康扭過臉,一副不想搭理王珺的樣子,他雖然許多話都不會說,但是他都能聽懂,也能看懂。
知道王珺是逗他呢,就不開心起來,小情緒來的特別快。
魏嬤嬤上前來,將保康抱下去,整個走廊就剩下王珺和康熙二人。
昨日裡的不愉快,頓時浮上心頭,王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真真的懶得理他。
康熙討好的湊上前去,給她捶腿捏肩,忙活個不停,溫柔的說道:「怎麼了這是?之前是朕的錯,朕已經深刻反省了,朕的好珺珺,快別生氣了。」
王珺仍是不理他,雙手攪著帕子,咬著唇,低著頭靜靜的坐著。
想想前段時間,就想咬康熙一口,他倒是輕描淡寫的,不知道自己都委屈成什麼樣子。
康熙長嘆一口氣,溫聲道:「以後朕做什麼,一定跟你交代清楚,誰知道你一向懂朕的心,偏偏這次猜錯了。」
王珺抬眸,冷冷的說道:「合著還是臣妾的錯不成。」
康熙見她終於理自己,就知道成功了一般,嬉笑著將她攬入懷中,安慰的說道:「朕的錯,朕的錯,珺珺最是大度,饒了朕這一遭。」
王珺心情還是有些不睦,語氣好了許多,總算沒有那麼冷硬,淡淡的說道:「不饒了你,就是不大度不成。」
康熙無奈一笑,偷偷覷著王珺的臉色,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緩緩的停在耳邊,沉聲道:「朕這一顆心,真想剖出來給你瞧瞧……」
王珺被他呼出的熱氣,熏的痒痒,再也繃不住,笑了出來,道:「血糊淋剌的,嚇唬誰呢。」
知道今天王珺是不會配合,見她將他的意思扭曲成這樣,也有些無奈,但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道:「是是是,朕就稀罕你的真心。」
王珺不生氣了,但還是不想給他好臉色,佯裝不屑的說道:「合著想要臣妾的心肝,偏不給。」
一邊說,忍不住笑,摔帘子進屋了。
康熙知道她是徹底不生氣了,追進屋裡,將王珺緊緊的抱入懷中,滿是後怕的說道:「珺珺,你是不知道,你昨日裡暈倒,可把朕嚇壞了,以後都要好好的。」
「那也得皇上別嚇臣妾才行。」王珺捂著胸口,還能想到那一瞬間的刺激。
坐過山車一般,衝上最頂峰,刷的一下九十度就下來了。
可不讓人心臟受不了,再加上有孕,氣血不穩,可不是得暈。
兩人閒話一會兒就各自忙各自的,康熙帶了一小箱子奏摺,打算今晚加個班。
王珺無所事事,就又捧著書來看,閒著也是閒著,女紅那些,偶爾做一做還好,她是做不到像其他女子一般,閒下來的時候,手裡還摸著針。
兩人靜下來,屋裡落針可聞,只有偶爾翻書的簌簌聲。
沒一會兒,康熙起來進了內室,不一會兒,手中拿著一套香色的披風,上面繡著金銀鳳凰,展翅高飛。
披在看書入迷的王珺身上,王珺感覺到身上一沉,回頭一看,是康熙給她披上披風,心中有些感動,就回頭親親康熙的手,又垂下頭接著看書。
她以前從不曾看過這樣靈異志怪之類的書,總覺得這樣的書是玩物喪志,如今給她摸著一本,瞬間沉迷其中,再顧不得其他。
那是一個她以前不曾見過的世界。
等要就寢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捨不得放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