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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怕落責任,下筆神速,誰也不肯落與人後。
王落心中也滿是怨,整日裡抄佛經,她都沒空抱保康,那小子每次一見她,就哼哼唧唧的伸手求抱抱。
王珺抽空抱一下他,他就開心的不得了,要放下的時候,手腳用力,像是小猴子一樣巴著王珺。
王珺哭笑不得,一個小子這麼粘人。
到底捨不得,陪他玩了五分鐘,再多一點、再多一點。就半個小時過去了,她的佛經還有一大摞沒有抄。
常常要熬夜趕工,畢竟別人一天都是兩卷,她不說多超,總要跟別人平了。
這樣七八天過去,許是后妃的虔誠感動上天,皇后終於醒過來,只是每天用湯藥吊著,時醒時昏。
到底丟了大半條命,後面全是熬日子罷了,康熙連後事業已準備好,就等皇后大行。
皇后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這幾日,清醒的時候就在琢磨,如何送后妃一個大禮。
幾天後,還真被她想出一個法子。
這日裡,王珺正要用膳,筷子夾在嘴邊,還未填進去就慌得扔下。
這味道不對!她的五感最是敏銳,這若有若無的甜香味道,如何也騙不了她。
這是從御膳房出來的,大家統一的食材,統一的廚子,不去拿走,誰也不知道那份是誰的。
她這裡如此,其他人怕是也不能倖免。
召來夏泉耳語幾句,夏泉領命去了,不一會兒回來,拿了個雕花食盒。
王珺打開來看,仔細的嗅聞後,發現與她的一樣,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甜香味道。
好大的手筆!這是要做什麼,她對藥材一無所知,這會兒不由得抓瞎。
仔細衡量後,還是決定報給康熙,若後宮嬪妃的飲食皆如此,受害人也太多了,她不能瞞。
當下不再猶豫,派張蘭英去乾清宮,將事情全部稟報給康熙。
康熙瞧著張蘭英帶來的食盒,仔細的嗅聞,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揮手招來御醫,御醫仔細擺弄了一番,才回稟道:「確有異常,但老夫才疏學淺,不能確定。」
但凡御醫層層提拔,自然不可能才疏學淺,那就只能是這東西實在太過隱秘,不好說出口。
兩人皺眉看了半晌,御醫遲疑的說道:「不若請那些傳教士看看,看與臣猜的一樣不一樣,許是他們那邊傳來的東西。」
傳教士在宮外,過來的時間略久些,康熙等的心急,不停的踱步。
傳教士見了那些菜有些摸不著頭腦,還以為是請他們過來用膳,聽到翻譯的話,才哭笑不得的反應過來。
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也不能確定,但是他們提出了一個有用的方法。
將這些菜餵給小老鼠,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魏珠立馬跑去花鳥坊,抱了幾隻小白鼠過來。
小白鼠蠢萌蠢萌的上嘴就舔,幾個人靜靜地等待著看它們有沒有反應。
沒一會兒,籠子裡靜靜呆著的小白鼠,先是興奮的亂蹦亂跳,接著互相廝打起來。
御醫心中一跳,立即就跪下。
康熙見他這反應,揮揮手讓傳教士退下,皺眉問道:「是何物?將你嚇成這樣。」
陳御醫顫顫巍巍的跪著,話音都有些哆嗦:「若臣猜的不錯,這便是前朝屢禁不止的福壽!膏。」
康熙雙指併攏敲著桌子,沉吟道:「那玩意兒不是膏狀嗎?如何攙到飲食中?」
「這……老臣也不知。」陳御醫皺眉思索半晌,也不得法。
前朝的時候,福壽!膏的危害性已經顯現,但越是禁止,就越是爆發,那些外邦投機分子整日裡偷渡過來,致使□□越來越便宜,吸食者愈發多起來。
想不到如今在宮中看到這害人的物件,著實令人惱火。
「你去御膳房瞧瞧,能不能抓到小尾巴。」康熙怒火中燒,沉聲說道。
一路風風火火衝進景仁宮,見王珺正在用膳,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別吃!」
王珺夾著一筷頭木耳,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像,想了想還是扔掉,擦擦手,慢條斯理的問道:「那是什麼玩意兒?把皇上嚇成這樣,臣妾吃的是魏嬤嬤新做的。」
康熙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幸虧你嗅覺靈敏,發現了不對,要不然真不知該如何心疼。」
王珺也跟著蹙眉,問他:「到底是什麼?」
「福壽!膏。」
「啪」的一聲,王珺摔掉筷子,怒道:「哪來的缺德東西,整這些陰損毒辣玩意兒,這比要了人命還狠。」
別的不說,徐晴的記憶中,清朝亡國,怕福壽!膏也要占不小責任,屢禁不止,上下成風。
見王珺如此憤怒,康熙的火也又重新被挑了起來,冷冷的說道:「就該接著禁海,讓那幫子人無從得利,癩□□趴在腳背上,端的噁心人。」
王珺聽他一說,不屑的哼一聲,道:「禁海算什麼,憑白漲他人威風,沒得被狗咬,就關門不出,打死那條狗是真的。」
如今三藩將平,康熙就起了開海禁的心,只是被這事一攪,又覺得煩心。
「打狗棒豈是那麼好得,婦道人家懂什麼。」康熙正在思索,想也不想順口回了一句。
王珺白他一眼,看把他能的,懶得理他就接著用膳。
康熙見她吃的香甜,湊上前去,笑道:「給朕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