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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珺也笑:「娘親,就這一次好不好,從此後啊,我必做個紈絝,讓你和爹爹養著,那花露啊我再也不做了,以後都留給你忙活。反正我這次賺大發了。」說著嘿嘿笑了,甚是得意。
完了讓春曉將小箱子抱來,打開讓李氏看裡面成摞的銀票。
李氏看了唬一大跳,忙蓋上箱蓋,對著王珺喝道:「你這妮子,這麼多銀錢你也大搖大擺的裝著,財不露白的道理莫是不懂!」
王珺滿不在乎的擺手:「就這點,還真不值當什麼,娘親你且收好吧,如今花期已過,想要賺錢,確實要明年這時候了。到時啊,必比現在還多。」
李氏豎眉:「你年紀尚小,不懂什麼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萬不可掉以輕心!以後再不准沾手這些!」
王珺無奈,李氏也是為她好,再說她以後也不打算做這個了,好好讀書女紅才是正經。
那必是另一片廣闊的天地!
第8章 .選秀
「楚管事,這段時日勞煩你了,這季的花露訂單不錯,玫瑰露等下給我送十瓶來。」王珺頭也不抬,輕聲囑託。
「是,格格。」楚青束手立在一旁,面露恭敬。面前的蝶戲蘭草屏風朦朧的印出一道身影,修長的脖頸微彎,鵝黃的旗裝,小兩把頭上零星輟著幾顆珍珠。簡單雅致,就像這屏風上的蘭。
楚青是被王珺從牙行買來的,彼時他才十歲,被好賭的父親賣了,看不到未來,只知道窩在一邊哭泣。
王珺看他可憐,買來後一直□□,還給他請了夫子,頗多教導。只是不知道哪一刻起,他就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小主子,再容不下其他。
待春曉將帳本交還給楚青,楚青才躬身退出客廳。
春去春又來,花謝花又開,轉眼間王珺已經十九歲了,自三年前王父升為大理寺少卿,被賜漢軍正黃旗,王珺一步一步的被□□成滿洲少女的樣子。
因著王堔抬旗的時候,王珺堪堪十七,內務府已備名。如今縱然年歲大些,她也有選秀的資格,不能自行婚配。
禮樂射御書數,樣樣要學,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的,最近更是點亮了管家這個技能點。
還有三個月就要選秀了,開年剛過,家裡就忙碌起來,選上選不上都要做好準備的。
李氏已經在暗暗的相看人家,王珺被選中的機會五五之數,王家家世不好,家底薄,但她相貌絕美,身段風流,儀態端方。
王珺倒是淡然的很,上一世,她被穿越,從那個叫徐晴的小姑娘哪裡知道了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是嫁給一般人還是嫁給皇帝,顯然在這個社會不可能實現的。
自然就沒有了期待。
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自己的生活,讓一切交給天意。
「琨哥兒去哪了?」這般想著,手下的筆仍舊沒有停,上善若水任方圓,本應圓潤寫意的寫法才好的幾個字,被王珺寫的鐵畫銀鉤、獨具個性。
「大少爺帶著幾個小少爺出門去了。」春曉一邊說著,一邊幫王珺揉肩。
「是該放鬆幾日了,知道去哪了嗎?」王琨如今也十二了,該下場科考了。整日裡複習功課,弦繃得太緊了,不是養生之道。
「回格格,說是去了寶豐閣。」春雨是個十歲的小丫頭,脆生生的回道。
「唔,知道了。」女子衩環衣飾之所,莫不是給她置辦物件去了。有一個愛送禮物的弟弟也很苦惱呢,主要他的審美不在一條線。
晚上的時候果然收穫了一堆愛心小物件,只能束之高閣那種。
王琨也很遺憾,鑲五彩寶石的金釵多麼華麗,姐姐怎麼就欣賞不動呢?
家人相處總是最輕鬆的,也是時間流逝最快的,眨眼間已經穿上了春衣,離選秀沒有幾天了。
王珺也不免有些緊張,李氏耳提面命一些她打聽來的選秀小常識,選秀小技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平平安安得比什麼都好。
這一天還是早早的到了,三更的天還是一片昏黃,暗沉沉的什麼都看不到,天上星雲密布,想必明天必是一個大晴天。
春曉將雙手浸入熱水,仔細的連指縫都一一洗過,才輕柔的勾起床簾,裡面的王珺已經睜著雙眼看著她,美目中毫無睡意。
浴室里早已備了香湯,上好的玫瑰油,王珺日日使用,再撒些玫瑰花瓣裝飾,每次沐浴都是一種享受。
換上統一下發的旗裝,將濃密的頭髮編成一個大辮子,用紅繩綁了,再系一個蝙蝠形狀的金裸子,寓意福到。
略施薄粉,以示尊敬。
真到了上騾車的時候,王珺反而淡定了,正襟端坐在騾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李氏說著話:「娘,你不要憂心,左右不過走一趟,當今正是用人的時候,選秀當以家世為主,約莫著容貌倒是其次,我倒是不太擔心,如有萬一,宮門固然深似海,其他府邸有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李氏紅著眼,這選上憂心,選不上豈不是更憂心,哪裡能承認自家孩子處處不如別人呢。但這話卻是不敢跟王珺說的,只略提到:「你如此想甚好,其他的高門貴女我們也不去攀扯,跟你父親相近官職的處好,我已經都打好招呼了,你只管坦然的相對,成與不成,我與你爹爹都是不在乎的,咱是農家起身,從不敢肖想不屬於自己的富貴。」
「我年歲略大,說不定聖上不喜。如今這樣已是很好了。」王珺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