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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傅臣應該是走了的,可是後來為什麼會回來,時歡想著,大概是單危又把他叫回來了。
單危捅了她十幾刀,傅臣捅了單危幾十刀,他們的恩怨,如此循環。
如果他不曾回來,時歡永遠都不知道,傅臣一直都喜歡她。
偏執殘暴的孤僻少年,曾用自己的方式護了她整個青春,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別人都說他殘忍,都說他暴戾,可時歡見過他刻在眼神里的溫柔。
這種溫柔,他只給了她一個人。
到死時,她才知道,自己也曾被這個支離破碎、醜陋不堪的世界愛過,她也曾被一個少年呵護在手心。
他也曾試著用自己的方式溫暖過她滿目瘡痍的人生。
只可惜,他們太渺小,始終成了生活的困獸,然後向著黑暗一去不返。
*
傅臣沒來上自習,時歡很擔心他,但是他不來學校已經是常態了,時歡害怕他月考成績不及格,他要是不及格的話,就得退學。
時歡心神不寧地熬到下自習,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她還要騎車回家,她並不知道傅臣在哪裡,但是今天巧了,楊諾和她同住一個小區,自然和她要一起走。
時靜被專車接走了以後,楊諾從自行車棚里推出自行車,問時歡:「歡歡你怎麼不回去找你爸爸啊?你爸爸好有錢,你看時靜每天都有人接送,你卻要自己騎車回家,差距好大。」
時歡只是說了一句:「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
時歡在前面走了,楊諾在後面跟著,出了校門沒多久,時歡就聽到楊諾叫喊聲:「你們幹什麼啊?你們放開我!」
時歡嚇得停了車,昏黃的路燈下,她看到了傅臣的影子,即使他躲得很快,時歡也看到他了。
時歡又騎著車返回去,果不其然,她剛轉了個彎,就看到幾個男生拖著楊諾去了小巷子裡,傅臣正在點菸。
儼然沒有發現時歡,時歡看著他嫻熟的點燃一根香菸,叼在嘴裡,示意幾個兄弟把楊諾往深巷子裡拖。
時歡停下車,喊了一聲:「傅臣。」
傅臣嚇得夾煙的手一抖,抬眼看向時歡,但是他立馬就鎮靜了,示意那幾個兄弟繼續,不用管他,他則慢慢地走向時歡,走路的姿勢依舊難看。
他額頭上貼著一個創可貼。
他走到時歡面前,有點不悅:「大晚上不回家在外晃蕩什麼?非得哥哥罵你才行?」
時歡抿了唇:「你幹嘛把楊諾拖到這裡來啊?你別傷害她啊,放了她吧。」
傅臣問:「為什麼放了她?她踢你還不讓哥哥給你報仇了?」
時歡看著傅臣,真覺得傅臣確實有點可怕,但是再可怕的傅臣,對她始終是不一樣的對吧?
雖然楊諾上輩子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但是這輩子她始終還是個高中生,她遠離她就行了,並不想讓她也遭受自己一樣的苦難。
她噁心這些人,卻也不想用同樣的方式去報復他們。
原本她是該讓楊諾也嘗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是嘗了又如何,毫無意義。
時歡看了傅臣半天,突然拉了他的手搖了搖,撒嬌:「哥哥,你最好了,你還答應和我做同桌呢,不好好學習怎麼做同桌?」
傅臣愣住,嘴裡的煙掉在了地上,他有點不敢置信,時歡會這樣跟他撒嬌。
女孩兒清澈明亮的眼眸美麗無比,杏眼兒在昏暗的路燈下閃著光,又有一種濕漉漉的魅惑感,傅臣心跳加速。
女孩兒的天鵝頸即使在路燈下也顯得又白又嫩,她真的是從小美到大,從他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就知道,時歡是幼兒園最可愛的女孩,也是最好看的女孩。
果然,不愧是她,越長越美,還沒長殘,上天真優待她。
見傅臣不說話,時歡又軟軟地喊了聲「哥哥」。
傅臣一言不發地掙脫她,轉身就走。
媽的,她知不知道她撒嬌的樣子很要人命啊?
操,敗給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依舊隨機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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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鬼,毒蛇
楊諾衣衫不整地被幾個不良少年堵在堆滿垃圾的牆角,旁邊是散發著惡臭的垃圾桶,校服上也沾滿了垃圾桶里流出來的髒污水,褲子已經被人扒了一半,她縮著身子哭的身子都在顫抖。
傅臣是個瘋子,她一直以為只是傳言,沒想到自己會被他這樣對待,她哭啞了嗓子認錯:「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對歡歡怎麼樣了,我那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動我,求你們了……」
楊諾哭的身子都在抖,又不敢大聲哭,只能一個勁地抽噎。
幾個少年笑的不倫不類:「連我們臣哥罩著的人你也敢欺負?膽子挺大的啊妹妹?」
楊諾搖頭,眼淚和清涕一起流下,哽咽地不像話:「我沒有欺負她,真的沒有,求你們了,不要碰我。」
幾個少年點了煙來抽,其中一個示意一個年紀小的男孩子:「你不是想試試破.處的感覺嗎?這個就給你了。」
那小個子男生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剛要將人從腿上扯過去,就聽到身後一聲低沉的喝聲:「住手。」
幾個少年回頭,見傅臣過來了,都紛紛往傅臣身邊走,楊諾被嚇得抱緊自己的胳膊,傅臣沒有管自己的一些兄弟,走到楊諾身邊,問她:「跟我家小歡寶有仇?如果我沒記錯,她應該是把你當成好朋友的吧?楊諾,你可以瞧不起我,也可以辱我罵我,但是你要是敢對我家小歡寶動手,你試試我會不會把你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