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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歡回頭看他,傅臣眉眼慵懶,勾勾手指:「過來,哥哥給你解。」
時歡還真沒見過傅臣解題的樣子,她把自己的草稿紙給傅臣,傅臣拿過去,將黑色簽字筆在手裡轉了一圈,認真地在草稿紙上寫下了解題的步驟,時歡就盯著他的臉看,他認真思考的樣子可真帥。
時歡又看著傅臣的側臉笑,傅臣一瞥眼,見時歡笑地跟朵花兒似的,傅臣故作鎮靜,冷著臉問:「你笑什麼啊?別笑了。」
不知道自己笑起來很要命嗎?一早上一直在笑,他再好的定力都要磨沒了。
傅臣抿著唇,很快地將解題步驟給時歡道:「你這次成績滑地真的很厲害啊歡寶,你要是再這麼下去,老師和你媽媽都覺得是我影響了你。」
時歡眨眨眼,就有點無奈,她也不願意的啊,她以為她還能跟上輩子一樣繼續蟬聯全級第一,可是她發現學過的這些東西都還給老師了,就像要重新開始學習一樣,可難了。
雖然她很高興回到了一切都還沒改變的時候,但是她真的是怕了高三這煉獄一樣的學習生活了。
做不完的卷子和考不完的試題,桌子裡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每個版本的都有,著實頭疼。
她現在其實挺佩服傅臣的,就沒見過他學習,竟然什麼都會,這道題就算給孫暢那個學霸可能都要解半天,結果在傅臣手裡潦草幾筆,他就連解題步驟都給列出來了。
他解完題對時歡說:「一道題換一張照片。」
時歡拿過草稿紙,輕聲道:「那你自己拍。」
傅臣一愣:「我自己拍?」
時歡點頭:「等我這個周末換了裙子,再給你拍。」
傅臣沒答話,時歡將臉側的頭髮攔在耳後,露出側臉來,傅臣抿了唇什麼動作都沒有。
其實在他心裡,時歡怎麼樣都好看。
快放學的時候,時歡小聲地問傅臣:「你以後都會來上課嗎?」
傅臣說:「不想來,沒意思。」
時歡湊近傅臣,對傅臣指了指在中間第三排坐的楊諾,對傅臣說:「哥哥,你不來的話她們會欺負我,我會很害怕的,所以你得來陪我。」
時靜沒來,時歡知道她大概是在準備青少年拉丁舞錦標賽的事情,所以沒時間來上課了,只不過她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因為她初賽就差點被淘汰,時歡這次就想看著她怎麼輸。
這次即使她跪在自己面前,她也不會再去幫她比賽了。
她上輩子幫時靜拿了全國青年業餘組的總冠軍,從區到市,從市到省,再到半決賽、決賽,冠軍都是她,可是這一切殊榮最後都成了時靜的,時靜的人生從此風生水起,收穫了很多粉絲,從此一腳踏進娛樂圈做起了花瓶。
即使是花瓶,也因為顏值被很多人追捧,即使一無所成,她依舊是人生贏家。
可是時歡自己呢,連想要考上理想的大學都沒了可能,被迫嫁給渣男後,婚後生活更是生不如死。
上輩子婚後沒多久她就懷孕了,但是她不想生下渣男的孩子,就自己去打了胎,單危不知道。
單危就是個變態,自己在外面玩的不亦樂乎,漂亮女人一個個地往家裡帶,完全把她當成了透明的,卻還口口聲聲地說著,最愛的還是她。
時歡就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畜生呢。
包括時靜在內,都和單危有一腿,因為她不止一次看到單危和時靜坐同一輛豪車,不止一次看到他們不關窗的熱吻。
那時候她還想著,如果單危看上時靜的話,放過她,和她離婚最好不過,可是單危沒有,單危不僅不放過她,還要帶各種女人回來羞辱她。
更過分的,他要求時歡和其他女人同床伺候他,時歡以死相挾才不至於被這變態玩了多人運動。
而當她遭受這些侮辱的時候,傅臣還蹲在監獄。
想到這些,時歡就難過,就越發地想要抓住傅臣。
她和傅臣的命運在某些方面其實挺像,他們大概都是被上帝關上門又關上窗的人。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努力為自己和傅臣留有一扇出逃的窗。
*
傅臣看了看楊諾,又看了看時歡,問:「她還敢欺負你?」
時歡點頭:「我害怕,所以你要來。」
傅臣再沒說什麼。
中午放學回家吃飯,時歡想請傅臣去她家,可是傅臣不去,時歡就和陳好妹一起回家,可是楊諾不請自來,非要和時歡搭話,時歡根本不想理她,陳好妹就和她說話。
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就談起傅臣,時歡雖然沒和她們搭話,但是聽到傅臣的名字時她還是忍不住聽了一耳朵。
三個人騎著車並排走著,時歡比較往前,和她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只聽見楊諾說:「陳好妹你以後別和時歡走了,傅臣知道你和她走的近的話肯定也會報復你,你看我現在都不敢和她走了,你可別也被他給盯上了,上次我差點就被他那個了。」
陳好妹說:「可是他對歡歡挺好的啊,而且他也知道我和時歡走得近,也沒找我麻煩啊?」
楊諾冷哼:「那是遲早的事情,時歡和他談戀愛的事情整個小區都知道了,丟死人了,和誰談戀愛不好非要和傅臣那樣的垃圾談。」
時歡聽得生氣,故意放慢了速度,在楊諾和陳好妹追上來的時候,自行車突然一陣亂擺,前面的輪子撞在了楊諾的自行車上,把她撞倒在了林蔭道的綠化帶里,楊諾慘叫了一聲,時歡回頭關切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