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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百思不得其解,從原主的記憶來看,他對應舒渙談不上喜歡,只是遵循父母安排。
而他膽子小又內向,不敢反抗父親,於是隨波逐流的任人宰割,才有了他在應家舉步維艱的場景。
原主真正喜歡的不是那位陸覺行嗎?
紀沅在心裡分析起來,難道說原主當時其實並不是跟蹤應舒渙,而是偷偷跟蹤陸覺行?
跟蹤陸覺行的時候為什麼會撞見應舒渙,紀沅若有所思,或者,應舒渙和陸覺行經常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陸覺行也是明星嗎?
一時間,紀沅腦海中思緒紛呈。
他想起原主一開始還有進娛樂圈的念頭,膽小懦弱的他要鼓足勇氣做出這個決定,走到聚光燈下,可見是豁的多麼出去,甚至連陸宥的奚落和挖苦都能忍受……
東施效顰……他嚼著陸宥奚落原主的那句,可謂是殺人誅心。
這麼說,原主不是為了應舒渙進娛樂圈,而是為了陸覺行?
哎呀……皇帝陛下一不小心發現了一個秘密,心裡有幾分微妙的羞愧感。
同時,他皺起眉頭,心想:既然原主的生活是有奔頭有追求的,那他為何會「自殺」?
嗯……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麼蹊蹺的事情,看來我得去查一查。
「紀沅,你別裝傻,手機拿出來我看。」經紀人等得不耐煩了,準備直接動手。
他自認為自己挺了解紀沅的,就那個為了讓應哥報救命之恩,強行塞給應哥的一個死胖子,膽小怕事好拿捏。
卻不知道,現在這具身體的殼子已經換了一個人,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統一了大周朝的暴君紀沅。
顯然,紀沅的脾氣就不如原主的好了。
經紀人作勢要拿手機,卻在剛出手的一瞬間就被紀沅抓住了手腕。
經紀人臉色瞬間一變,紀沅嘴角含著淡淡地笑意,捏住了他手腕上的一處穴位,登時疼得經紀人話都說不出來。
「你很沒有禮貌。」紀沅的臉色瞬間就垮了,面色陰沉地開口評價。
經紀人「嘶嘶」的倒抽冷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紀沅,滿腦子都是:紀沅瘋了?!
換做以前,紀沅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不是低著頭唯唯諾諾,就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哪像現在這樣,經紀人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紀沅扭下來了。
「疼疼疼……」終於,經紀人顧不上面子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紀沅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默默地威脅經紀人:「你覺得我拍了照片?」
「沒沒沒……沒拍沒拍!」經紀人疼的兩眼翻白,胡亂的應付紀沅的話。
紀沅心想,這麼一點疼痛都忍受不了。
那他是沒見過自己審通敵叛國那一場轟動全國的案子,十大酷刑輪番上陣,天牢門口血流成河,紀沅當時翹著二郎腿坐在不成人形的犯人前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手段是出了名的陰險毒辣,也為世人詬病……事實上,紀沅當皇帝的時候,就沒什麼不被人詬病的。
大家都不怎麼敬愛他,好在他也不需要這些愛。
真是嬌貴。
紀沅鬆了手,艷陽天下,背上已經出汗。
三十六度的高溫,哪怕是皇帝陛下也扛不住,他開始想念臥室的空調了。
經紀人無功而返,應舒渙已經不在車外。
不過,他已經能熟練的在車裡找到應舒渙,畢竟這麼熱的天氣,這位少爺是不可能站在外面受罪的。
打開車門,外面的熱空氣滾了進來,應舒渙不悅的皺眉,沒等經紀人開口,他就主動下車,避開車上的少年,和經紀人單獨談。
「人呢?」一下車,應舒渙就往紀沅所在的方向看,此時紀沅已經走遠了,應舒渙原本想問一個『他來幹什麼』,但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問好像很急切知道紀沅的消息似的,太丟人了,於是等待著經紀人開口。
經紀人壓下覺得紀沅變奇怪的感覺,道:「就跟以前一樣,偷拍你照片!可能是看你跟其他男藝人在一起,跑來查崗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應舒渙聽完,竟然沒覺得意外。
是了,紀沅就算是性格變了又怎麼樣,結果還是跟以前一樣沒長進。
虧他還對紀沅抱有期望,難得稍微看得起紀沅了一些,結果對方又干出這麼沒品的事情,真是狗……應舒渙眉頭皺的越來越深,紀沅明知道自己是藝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照片威脅自己,可他偏偏就要這麼幹。
他想起了前幾天不愉快的經歷,紀沅和他的舅舅沈建成兩人合夥給他下藥,就為了拍他的照片賣錢,這件事無疑觸及了應舒渙的底線,越想,他越覺得反胃。
「噁心。」應舒渙冷酷地吐出兩個字。
經紀人附和道:「他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還老乾這些討人嫌的事情。應哥,你別放在心上,他要是跟老爺子告狀,你不認就是了。而且小謙身體不舒服,你作為他師哥順路送他來醫院檢查一下,也沒什麼。」
車裡的少年——慕思謙探出頭,問了一句:「師哥,是不是狗仔啊?」
經紀人道:「沒事兒,已經解決好了。」
慕思謙看上去挺不高興的,礙於應舒渙在場,沒發作。
經紀人領著慕思謙進了醫院,低頭詢問應舒渙:「對了,應哥,要不然你開車去其他地方躲一下吧,要不然紀沅不死心折返回來,給他拍到什麼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