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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舒渙的臉因為慣性,偏向了一邊,雪白的皮膚出現了淡淡的紅色。
紀熙和應舒渙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一個是不敢置信,一個是被打懵了。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打。
應舒渙震驚地都顧不上臉上的疼痛,緩緩地、一幀一幀的轉過頭,盯著紀沅,咬著牙齒,幾乎是擠著聲音,兇狠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你、打、我?」
紀沅想了想,點點頭,實事求是的回答:「對。」
應舒渙在這樣的緊繃氛圍中,被怒火和羞惱燒的大腦失去理智,靈魂和肉體仿佛分開了。
他氣過了頭,反而奇蹟般的冷靜了下來,審視著紀沅。
……紀沅是真的瘋了,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竟然瘋成了這個樣子!想要用這種方式在他心中留下印象嗎?
應舒渙看著他的眼神瞬間充滿了厭惡和鄙視,內心止不住的噁心:這是什麼,難道是那種如果得不到我的愛,哪怕是恨都可以嗎?
第17章 很有經驗
趁著應舒渙被打懵了沒反應過來的幾秒鐘,紀沅鬆開了應舒渙的手離開了。
他不怕應舒渙追上來,紀熙又不是白倒在地上的,應舒渙就算是追上來想找他報仇打架,也得先處理好紀熙的傷口。
紀熙是一定會纏著應舒渙先哭唧唧一陣。
至於怕不怕應家找麻煩……
紀沅就是因為算準了今天只有應舒渙和紀熙兩個人,他才沒有後顧之憂的出手。
之前在應家沒動手揍人,是因為應家在這個世界稱得上一句世家大族,他孤零零一個人……皇帝陛下雖然有氣性,可也沒有愚蠢到為了自己這點兒氣性把命給丟了。
孰輕孰重,紀沅還是很能拎得清的。
重活一世,他必須再次強調,自己還是很珍惜生命的。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這已經不是自己的那個時代了,他無法改變時代的話,只能改變自己。
當然,如果真的要開罪應家,紀沅也不是不敢,只是也得等自己在這個世界有一定的勢力之後再做決定。
而今天只有應舒渙一人,按照這位公子哥的自尊心和脾氣,他在外面被揍了,絕對不會上家裡面告狀的。
那多丟人——對於應舒渙來說,被自己的妻子揍了,大概是奇恥大辱吧。
至於紀熙,紀沅就更不擔心了。
紀熙向來對應舒渙唯命是從,應舒渙不願意把這事兒說出去丟人,紀熙當然會口風嚴謹,不會泄露一絲一毫。
不過,紀沅相信,紀熙在他手中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以後是一定要找人報復回來的。
但是紀家比起應家,好對付多了,紀沅就算沒什麼勢力,單打獨鬥挨個揍也能把紀家給解決。
更重要的是……
紀沅心裡理直氣壯的想:打不過我可以報警啊!
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來捍衛自己的人身安全,畢竟我現在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市民!
一切資本主義黑惡勢力在社會主義的鐵拳之下都是紙老虎!
嗯,皇帝陛下現在已經能夠熟練地運用這個世界的規則了,他又不是傻的,紀熙要是真找什麼黑社會的人揍他,他才沒有蠢到上去浪費體力解決麻煩。
輕輕鬆鬆一個電話,遇到非法勢力就要義不容辭告訴警察叔叔。
前封建主義帝國集權人物紀沅能屈能伸,肯定道:我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回到餐桌,江玉詫異:「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紀沅表現得如同一個沒有發生任何事的人,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內堂太大了,饒了一會兒。」
說起這個,江玉也不得不贊同。
雖然這家餐廳有個優勢就是隱蔽性強,可是帶來的麻煩也不是一點兩點。
單說餐廳的內堂,七拐八拐的跟迷宮似的,而且又空又大,紀沅之前來過幾次這家餐廳,只要走到後面去,沒五分鐘都繞不出來。
而且內堂的服務員也少,不過,也確實很隱蔽就是了。
兩人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最後一口。
紀沅還分神看了一眼內堂,發現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來,正如他所料的,應舒渙估計也覺得被揍了丟人,沒有大張旗鼓的爬起來找他算帳。這麼久都沒出來,應該是去醫院了。
走出餐廳時,紀沅確認了最後一遍。
應舒渙剛才吃飯的座位也被撤了,看來是真的走了。
嗯……
紀沅其實連對付應舒渙來找他算帳後招都想好了。
畢竟應舒渙剛才的模樣氣得不輕,他應該沒被人打過吧?就算今天不找他麻煩,以後也一定要報仇的,他的脾氣那麼差,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紀沅扇他的那巴掌,連內力都沒用,也藏了不少的力氣,哪怕是這樣,應舒渙雪白的臉蛋依舊飛快的腫了一片。
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果然不一樣,身體就是嬌貴。
他又想起應舒渙死死盯著他要吃人的樣子,雙眼瞪得發紅,露出那麼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看上去就快氣哭了。
紀沅不知道為什麼非常想笑,沒心沒肺且幸災樂禍的想道:這位公主殿下不會真的跑到什麼角落偷偷去哭吧?
那真是不得了。
「紀沅——你聽我說話了沒有啊。」江玉按下指紋解鎖,回頭看見他這位同居室友常年面癱的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頓時覺得背後一涼,內心警鈴大作:我靠他怎麼笑得這麼陰險?我剛才沒有哪裡得罪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