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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掐了麥,開口:「他說的是錯的,雙狐銀面不是用來祭祀的。」
冉明赫也連忙掐麥,畢竟當著攝像機面前用麥克風說話,是會被錄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祭祀用的啊?」冉明赫好奇的問道。
紀沅笑了笑沒說話。
他為什麼知道?
他當然知道,因為雙狐銀面就是他自己跑去長安鐵匠鋪子裡訂做的!
能不知道嗎!
他什麼時候拿雙狐銀面祭祀用了?
而且根本也不叫雙狐銀面這個名字好嗎……
這面具似乎是為了送給誰做生日禮物的……
紀沅想要回憶這一段的時候,發現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紀沅淡定地安慰他:「放心,我們一定會贏的。」
冉明赫苦笑:「別逞強啊,小紀……」
事實證明,紀沅根本沒有逞強。
他帶著小草莓,稍作休息,就開始了一場碾壓式的打擊!
金紗素蟬衣——貴妃穿的,小草莓得一個章!
長信銅燈——自己宮殿裡擺的,小草莓得一個章!
江山社稷圖——江映月畫的,小草莓得一個章!
大周五龍玉璽——豁,我的公章。
王秋明真跡——啊,是王卿的字啊,認識。
鳳求凰銅鏡——嗯……貴妃梳妝用的鏡子,熟悉。
啊,這不是我家的花盆嗎?
唔,這個好像是邱侍衛的劍啊,怎麼就剩一半了……
咦,這不是江映月年輕時送貴妃的一對耳墜嗎?
小草莓已經茫然了,懵逼了,捧著幾乎被蓋滿章的手冊,顫顫巍巍道:「小軟爸爸……我覺得……我們要不要……給別人一點機會啊……」
不僅僅是小草莓懵逼了,所有人都崩潰了好嗎!
特別是冉明赫跟岑哲,嘴巴張的塞得下一個雞蛋!
岑哲找一個,紀沅就能找一串出來!
這還怎麼比?紀沅是不是偷看劇本了!
如果是走運,也不可能次次都走運啊!而且紀沅找到一件文物,還會跟小草莓和蕊蕊用最簡單直白的話說出來,讓兩個小朋友能夠理解,完全不像岑哲那樣說一些拗口的,連大人都聽不懂的話。
岑哲眼看著自己被彎道超車,心裡瞬間被激起了鬥志,還有一點點被打臉的羞恥和尷尬!
導演組出來!給個說法啊!
導演也很無奈啊,天知道他們真的沒有給紀沅開什麼後門啊!
導演欲哭無淚:「我還以為把地點定在博物館,紀沅就算再囂張也拆不了,可是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我……」
「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編劇——還是從一起旅遊吧崩潰了跳槽到了這裡的編劇,已經被紀沅連著折磨兩次了,他才有資格說這句話好嗎!
導演意識到什麼,看向編劇,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紀沅氣死人不償命道:「嗯,我家小草莓說得對,要給別人一些機會。」
岑哲:淚流滿面。
紀沅眯眯眼,和善地笑著:「畢竟,我們年輕人不太懂歷史嘛。」
岑哲:大哥我給你跪了!別這麼記仇了好嗎!
紀沅答應了小草莓之後,果然就不再蓋章了。
他們的章已經遙遙領先其他家庭,剩下也就十五分鐘,就算他們再努力,也無法超過紀沅。
紀沅就牽著小草莓的手到處逛逛。
畢竟,對別人來說,建京博物館承載的是一段厚重的歷史。
但是對紀沅來說,它是紀沅不敢也害怕去回想的、塵封的記憶。
他看到了許多自己曾經接觸過,或者用過的物件。
隨著時間的推移,竟然也成了後世人中的文物。
這千百年的時光如同一道深深地溝壑,將紀沅和所有人都隔絕了。
小草莓雖然牽著紀沅的手,可當她抬頭看著紀沅落寞地表情時,卻覺得自己離這個哥哥很遠很遠。
紀沅慢慢的走進了一個玻璃櫃,裡面放著一張染黃的畫作,邊角似乎還有一絲絲的鮮血。
畫的是他二十五歲那年回長安的場景——襄王班師回朝。
作畫之人只勾勒了襄王的容貌,其餘不管是城樓上觀看的,還是浩浩蕩蕩、尾隨其後的大軍,都沒有面孔。
似乎想說明,作畫之人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紀沅從未見過這幅畫,看的頗為好奇,落款處只有一句話「我寄愁心與明月」。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在為我憂愁嗎?
紀沅心弦撥動,沒想到在那時候竟然也有人不恨自己,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心中擴散開。
不過很快,他就對自己的猜測感到一點兒荒唐,他是怎麼了?
就算此人為自己憂愁,那也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恐怕現在也只有白骨一堆。
「哥哥,這兩個字念什麼呀?」小草莓指著落款處,一字一句道:「什麼……什麼……雪。」
紀沅教她:「這個字念戚,戚……承……雪……」
他話音剛落,神情頓了一下,很快,尖銳地疼痛從腦海中傳來,他捂著額頭「嘶——」了一聲。
斷斷續續的畫面連結不起來,碎成了句子在他回憶中衝撞。
「你是爹爹叫來找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