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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眾人一開始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怎麼出去的計劃。
指針指到了半夜兩點的時候,眾人連討論的力氣都沒了,紛紛感到困意來襲。
加上天牢里還有一張床,大家不得不接受後半夜真的要在床上睡一晚的事實,開始自暴自棄的互相說了晚安,然後依次爬上了床。
睡天牢就睡天牢吧,李司想,之前我連沙漠都睡過呢!
天牢中漸漸安靜下來,眾人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等睡醒了再解決吧……實在不行,還有紀沅呢。
後半夜,應舒渙有一點發燒。
他睡得很不安穩,紀沅在黑暗中睜開眼,用手背測了一下他的溫度,發現應舒渙額頭燙得可怕。
紀沅的動靜驚醒了應舒渙,對方微微睜開眼,察覺到自己身邊坐著一個人……是紀沅。
只是,這個場景很眼熟。
應舒渙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在哪裡見過,可是又死活想不起來。
是了,他和紀沅稀里糊塗的結婚過到現在,很難有這樣的獨處時間,更別說還是在天牢了,怎麼會有既視感……
錯覺吧……
紀沅和應舒渙的耳麥都關了,兩人沉默著不開口。
牢房中,閃爍著的紅外線夜間攝像頭也熄滅了,萬籟俱靜,給嘉賓們留下了一些私人空間。
看來導演組是鐵了心要惡搞嘉賓,早就算好了要讓他們晚上睡大牢。
應舒渙睡得有點冷,條件反射的想往紀沅身邊靠。
結果想起兩人的關係,身體一僵,不動了。
他大概是發燒時有些脆弱,冷不丁問了一句:「紀沅,你和我離婚之後準備幹什麼?」
還好眾人都睡了,耳麥也關了,否則就應舒渙這一句輕飄飄的話,第二天放出去能讓整個微博癱瘓一下午。
應舒渙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
他原本以為自己要跟紀沅過一輩子,因此對紀沅只有討厭,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但紀沅後來主動的提了離婚,他又覺得紀沅很懂事,可是,心裡依舊有些不舒服,自尊心讓他很彆扭,認為就算是離婚也應該自己提出,他心裡是覺得紀沅沒資格提的。
而且……他那麼喜歡他,為什麼還要主動離婚?
真的是欲擒故縱嗎……
經歷過這段時間,應舒渙反而懷疑起自己了。
紀沅在他問過這句話之後什麼也沒說,這讓他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多餘,而且沒問到點子上。
實際上,應舒渙想問紀沅,他還喜歡他嗎?
因為對方看起來好像……不喜歡他了。
只是這一次,應舒渙忽然就失去勇氣去問了。
都要離婚了,問這些幹什麼?
顯得我好像捨不得他一樣?
問出來又怎麼樣,一個人愛不愛自己,難道自己沒感覺嗎?
他心裡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只是這個答案讓他有點不爽。
紀沅始終沒有說話,應舒渙背對著他,呼吸漸漸平穩。
五點多左右,牢房牆壁上的紅外線攝像頭又亮了起來,正式開始拍攝。
補了幾個小時覺的眾人精神氣回來了,一個個從床上起來,又開始思考怎麼逃出天牢。
胡小芸扒拉著牢房,聒噪地交換:「沅哥!沅哥!沅哥!沅哥!你醒了嗎?」
紀沅道:「醒了。」
胡小芸雙眼亮晶晶:「你有沒有想到出去的辦法啊?」
她剛說完,導演組那邊也醒了。
睡了會兒之後,導演又滿血復活,開始熱血沸騰的準備來虐他們!
眾人的耳麥中傳來提示:各位驢友們請注意,如果天亮之前無法找到逃出天牢的方法,午時三刻,所有人都要問斬!
眾人:……
這是團滅的節奏啊!
耳麥中的提示繼續:不過,天牢中的獄卒似乎是個貪財的男人,或許,銀子可以改變你們的現狀。
眾人:呵……果然是來騙錢的吧導演!
「我去,導演組真是名不虛傳的周扒皮。」馮覓淚流滿面:「合著搞這麼一大出,就是為了把我們的錢騙走啊?」
一起旅遊吧節目組是出了名的騙財騙色,坑蒙拐騙樣樣俱全的流氓,從前幾期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就是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從嘉賓手中騙錢,讓嘉賓們走到不得不出去賣藝的結局。
觀眾喜聞樂見,導演組也喜聞樂見!
「哈哈,還想要藏錢,做夢!不把錢交出來,我是不會放你們出來的。」導演在攝影棚優哉游哉的喝茶,順便囑咐編劇:「對了你再加幾個獄卒,看著他們,別讓他們跑了。交了錢之後也只能出去一個人。」
編劇欲言又止:……珏哥,你好了傷疤忘了疼啊,這麼得意洋洋真的好嗎,萬一紀沅把天牢拆了怎麼辦?
「怎麼辦啊沅哥!」胡小芸大喊:「天哪節目組也太坑爹了吧!這完全是想抓我們就抓我們,沒有邏輯啊!」
王昊清開口:「你跟流氓講什麼邏輯,估計是之前紀沅把他們給逼狠了……」
眾人下意識的就看向紀沅,希望他可以給出一個解決辦法,
不知不覺,紀沅似乎成為了這個小團體的領隊,眾人都開始信服他,就連李司和范曼雪都覺得奇怪。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著讓人不自主去臣服、去信服的氣質,連李司這個娛樂圈的老油條對他都有些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