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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寶箏不知道,他這一個小小的規定,讓萬人叫好,也讓有些人想趁機渾水摸魚的心打了水漂。盛寶琴本來都讓心腹丫鬟去了,一口氣買個百來張,然後再高價倒賣出去,賺取差價,也存了讓盛寶箏這個官方掙的還沒有黃牛多的心思,結果限購令一出,她的小算盤又落空了。
盛寶箏還高價聘請了高手來解說,這些高手內力雄厚,嗓音洪亮,視力一絕,能對球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進行解讀,幫助後排視力不太好、看不太清楚的觀眾認清局勢。
比如「白雲學院隊身穿藍色,他們腳法以輕盈敏捷為主,而江湘隊則是紅衣,以進攻突圍為主,常常硬碰硬。啊他們在交頭接耳,可能是在商討戰術,他們擺出了一種陣型,將藍隊的三號左右包抄,這是軍中常見的一種陣法。蹴鞠在軍中很盛行,士兵們常常用來強身健體,哦——藍隊攻其不備,進球了!!!」
場內立刻響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激情洋溢的解說搭配激烈的場面,增添了不少熱鬧的氣氛。
有時候場面不溫不火怎麼辦,讓人看著想打瞌睡。
盛寶箏就會加一個解說,兩個解說最好各站一方,比如「白雲學院隊踢的是什麼玩意兒,他們昨夜是沒睡好麼,這蹴鞠踢的軟綿綿,他們以為自己是君子,對面是跟他們舉案齊眉的婆娘麼!」
另一方則道:「白雲學院隊起碼是君子,瞧瞧江湘隊在踢什麼,這腳法臭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多少次必中球都丟了!他們眼珠子怕是長在腦後邊吧!」
雙方各執一詞,用語粗俗,很容易把場面拱起火,沒有人想打瞌睡了,一時口水橫飛,罵解說的有,罵球員的也有。
魏紫延和盛寶箏坐在視野最好的包廂內,都不禁感嘆道:「還沒到決賽就這樣刺激了,總決賽得有多刺激啊。你瞧王老頭都來了,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跟兒孫一輩的來看球,真是人不可貌相。」好友不愧深謀遠慮,一些包廂里果然坐了不少皇室宗親和朝臣,他們都無法抗拒蹴鞠帶來的熱鬧氣氛。
連這些老古董都無法抵禦,更別提普通民眾了,可惜這樣精彩紛呈的賽事,好友居然要四年才舉辦一次,說次數多了就不值錢了,還會引起不良的社會風氣。
「是啊,不少文武官員都來了,外邊也是人山人海,如果總決賽的時候,陛下也能親臨就好了,這樣就能真正的與民同樂、蓬蓽生輝。」盛寶箏也感嘆道,他沒注意到,他懷中狐狸驀地僵了一瞬,神色充滿怪異。
「為什麼?」魏紫延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你可別開玩笑了,雖然這比賽很精彩,但陛下乃萬金之軀,這球場這麼亂,萬一混入了刺客,危害天子怎麼辦?這責任可不是你我能擔得起的!」
依他所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鳳帝還是好好在宮內當大佛吧。
盛寶箏:「我就想讓陛下看看,這天下是多麼的海晏河清、風調雨順,正是因為京城腳下人人安居樂業不愁吃穿,我們才能有機會舉辦賽事嘛!」如果換做是先帝在位時的饑荒年,黃河倒灌、天災頻發,人人囊中羞澀捉襟見肘,這蹴鞠賽事還怎麼辦得起來。
「陛下如此英明,我們雖學術不佳,但能得到陛下的寵幸,不正是你我的目標和理想嗎?」
盛寶箏搞不清楚原主究竟是否為鳳帝的血脈,有沒有做儲君的野心,但鳳帝正值盛年,其他皇子反正也還沒有上位,他要好好抱住這個金大腿。
他記得史書上對鳳帝政績的一堆描述,堪稱是詞藻華美,而他早已倒背如流。如果鳳帝能親至,他一定小跑著上前吹彩虹屁,說看陛下,這是草民送您的一場狂歡啊陛下!
「是這個理兒。」魏紫延摸了摸下巴,以往鳳帝眼中從沒有他這個便宜外甥,如果蹴鞠杯舉辦決賽的現場,鳳帝能親至,看到他們兩個半大少年,居然能把一個正經的比賽搞得那麼好,搞不好一個龍心大悅,就賞賜他們倆流水般的寶貝了。
兩人美美的暢想一番後,魏紫延才回到現實,潑了盆冷水:「不過陛下出宮還是太危險了,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盛寶箏點頭,其實他也就想想。
他沒注意到懷裡的小狐狸,眸光不易察覺地閃爍了幾下,似乎在認真考慮。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小半個月,進行到了總決賽。正值秋風肅殺,但球場上一如既往的火爆,烏泱泱的全是人頭,一眼望過去居然男女老少皆有。
沒辦法,經過一個月的瘋狂角逐,強者如林中,只有兩支實力最強的隊伍勝出了。
這玩意兒街頭巷議,前面的比賽錯過也就錯過了,但總決賽怎麼能不看,萬一錯過了,豈非人生憾事!哪怕盛寶箏規定了人人只能限購兩張,但那票也是一盞茶的功夫就被搶光了,黃牛手中的票價格也高到離譜,用「一票千金」來形容也不為過。
不少世家大族的閨閣女子都主動邁出了家門,蒙著面紗進了女子座。盛寶琴也喬裝打扮,以一身颯爽的男裝來到了現場。
比賽分明還沒開始,但秋風裹著熱切的呼喊,還有不少女子羞澀的尖叫聲,刮到盛寶琴耳朵里,她抬眼望去,原來是秦小將軍秦驍登場了。
秦驍是這個京城出眾的年輕才俊之一,不僅樣貌英俊、出身名門,而且驍勇善戰,未來的軍銜還會節節攀升。如此優秀的少年,心中懷春有所幻想的世家貴女們,怎麼會不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