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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用的膳食都是林霰特意安排的,都是對她的體復原有所助益的。可她若是吃的下,也就不會每都只吃這些了。
沛柔不想讓齊延嘮叨他,雙手環上他的脖頸,迫著他低下頭來,而後送上了她的唇瓣。齊延的手先是落在她背上,像是不滿意她這樣瘦似的,很快又遊走到了前面。
沛柔也難得大膽了一回,放下一隻手,向被褥中他的體探去。
齊延整個人立刻就僵住了,像是不可置信似的,吻她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沛柔和他分開,雖然臉紅,那隻手卻沒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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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五哥哥是不是也帶著商姐兒過來了,你們了什麼?」
沛柔和齊延並肩躺著,望著鵝黃色的帳幔上繡的一叢桂花。燭火已經熄滅許久。如今是上半月,月光一比一明亮。
齊延的聲音帶著一種別樣的鬆弛,「還能什麼,自然是女兒的事了。我剛回燕京沒幾,有一回遇見他,他就纏著我商姐兒的事。」
「我急著回來看你,他卻這麼沒有眼色,我當時就想,等我也有了女兒,我也非報了這仇不可。」
沛柔輕輕笑了笑,「然後呢?」
齊延道:「沒然後了呀。齊昭昭才出生三,什麼也不會,我都不知道能炫耀什麼,光顧著看著她傻笑了。」
「不過,咱們家奕姐兒和他們家商姐兒可能真是生的冤家。本來兩個人都好好的,把她們放在一起,就都開始哭,怎麼哄也不肯停下來。」
「非要其中一個去了另一個屋子才能消停。」
「真的假的,你可別騙我。」沛柔有些驚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現在還只會哭,等都長大了,可真的有鬧看了。」
齊延轉過臉來,「你怎麼好像還很期待似的。」
沛柔便道:「兩生我和趙五都算是打了個平手,或許這個勝負,女兒們能分出來呢。」
齊延笑了笑,十分寵溺的樣子,「你高興就好,不用管齊昭昭死活。」
沛柔就在靜夜裡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沛柔才道:「有了孩子,好像大家都忽然一下子長大了似的。從前坐下來,都是討論胭脂水粉,哪家衣坊出了新的布料。」
「如今開口閉口都是孩子,有意思,又沒意思。」
齊延便道:「是因為時間過去了。每一個階段都有每一個階段要做的事,你從前做的很好,所以你才懷念,可更重要的是當下。」
「這樣,到了下一個人生階段,你也才會懷念如今。」
沛柔伸出手指,在齊延臉頰上,把他的五官都描繪了一遍。齊延沒有再開口,她慢慢的閉上眼,在他邊,很快就睡著了。
第356章 畫眉
洗三禮之後,齊延便每早起去五軍營中當值了。每早出晚歸,也就只有夜間回來時才能叫娘把奕姐兒抱過來給他看幾眼。
每照顧孩子,總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奕姐兒一一個樣子,快滿百的時候,已經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了。
剛開始的時候沛柔覺得很驚喜,可她畢竟也是一府主母,有許多事要處理。奕姐兒在她邊咿咿呀呀的時候,她有些嫌煩。
可要母把她帶走,她又捨不得。她和齊延了這件事,齊延就她是自作自受。
滿月的時候沛柔才剛出月子,齊延心疼她,奕姐兒的滿月宴辦的也就不很鬧。除了沛柔的娘家人,以及他們夫妻的朋友,同僚,也沒多請了人。
景理夫婦在十月時得了一個兒子,景理給齊延的信里,將來也要為他的兒子求娶奕姐兒為妻。
齊延回家時就和沛柔笑言,「先是松哥兒,再是你三姐姐家的言哥兒,然後驗之的兒子也要來湊鬧。」
「沒想到我這麼早就體會到了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感覺。還是生女兒好。」
他一邊,一邊拿著瑜娘送的木製老虎逗著奕姐兒玩,也學著奕姐兒的聲音去迎合她。
他們父女倆玩的高興,沛柔在算年下的帳,一分心,又算錯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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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宴辦的不鬧,是齊延心疼妻子。百宴他也該心疼心疼女兒了,所以是打算大辦的。
若要大辦,他們自己的宅子就顯得地方有些不夠闊大了,所以太夫人發了話,齊昭昭的百宴會在熙和園裡辦。
誠毅侯府不至於連一個百宴都辦不下來,這樣也算是再一次向燕京城裡的人聲明,城東榴花胡同的齊家,和誠毅侯府齊家已經是兩家人了。
臨近年關,陸氏本來就忙碌。沛柔自然不能將事一攬子推給陸氏,所以這陣子每都是要去定國公府里忙一陣的。
這一齊延起的稍早了些,梳洗完畢,用過了早膳,還不想出門。便慵懶的倚靠在邊,看著沛柔梳妝。
織夏出嫁以後,她邊也沒什麼信得過的手巧的丫鬟,有時候沛柔也是自己動手給自己上妝的。
養了齊昭昭三個月,雖然有娘丫鬟,她到底是憔悴了幾分。每里就習慣用些脂粉,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能好些。
此時她要用螺子黛畫眉,齊延便湊了過來,看著她畫了一邊的眉毛。
沛柔正想問他做什麼這樣盯著他,齊延便奪去了她手裡的螺子黛。
「古有張敞為妻子畫眉,傳為一段佳話。前生你也替我畫過眉,今生便由我來替你畫一次吧。」
沛柔笑了笑,故意為難他,「張敞為妻子畫眉,是因為她妻子幼時受傷,所以眉角有缺陷。你家夫人我又沒有,何須你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