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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沛聲就是松石書院的學生,還因此和齊延成了朋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能和齊延這樣的人談得來的。不過,這應該是兩年之後的事才是。
她記得很清楚,前生沛聲也是犯了錯被罰跪了祠堂,之後就被楊氏和太夫人塞進了松石書院讀書。
可是卻不是今年,而是兩年之後的六月。她之所以能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前生沛聲覺得自己跪祠堂的事很丟臉。
她總用這件事拿捏沛聲,每次沛聲要欺負她,她用手指比一個「六」字出來,他就會立即求饒。
今生卻提前了這麼多。
難道前生沛聲也是溜出去看了松石書院的學子舉辦詩會了不成?
似乎不是的,那次三叔父是鮮見的動了大氣的。平里那樣斯文的人,都恨不得要拿藤條抽他,整個三房鬧的雞飛狗跳的。
沛柔努力的回想,卻始終想不起那沛聲究竟做了什麼,只能隱約記得他是和他母親楊氏出了門,似乎是給人做媒人,回來就直接被押到了祠堂里。
幸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不久之後就得到了解答。
第94章 媒人
昨日三房裡鬧的雞飛狗跳,今日請安眾人倒都來得很早。
沛聲鬧了這麼一出,雖然已經被他的父母罰過,各房的主子們自然也要來聽聽太夫人說些什麼。
簡單的問候過,太夫人坐在上首,看了一眼楊氏,便道:「沁哥兒如今跟著他老師潛心舉業,如今有了童生的功名,往後還當更加努力才是。」
「扈先生的學問很好,和沁哥兒也是師徒相得,卻難免忽視了其他的哥兒們。」
「學問好的先生難得,我想了想,還是讓扈先生專心指點沁哥兒舉業,各房其他的幾個哥兒就先到松石書院裡去念一陣子書吧。」
「前院家學裡的筆墨錢原是從公中出的,每月十兩,這筆錢就照舊。另外送幾個哥兒每日上學下學的車馬費用,就從我的帳上走。」
松石書院如今的山長是太夫人的弟弟,太夫人發話,要讓沛聲幾個進去念書並不難。
只是前生似乎是只有沛聲去了松石書院的。
潤聲是世子,有定國公時時指點,而且比起學問,有很多世子要做的功課都更重要的多。
海聲是常氏的庶子,太夫人和常氏不和,向來不願意管柏濟堂里的事情。浣聲身子又弱,怕他經不起舟車勞頓,郭氏對他的期盼也並不在學業上。
今生卻一股腦把他們幾個都塞了進去。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松石書院的教學能力有口皆碑,況且原本也說只是暫時沒有找到好的先生,若是有人適應不了,就再回家學裡去讀書就是了。
沛柔看了一眼楊氏,見她神色自若,就要站起來給太夫人道謝,顯然是早知道的。常氏卻皺了眉頭,顯見著有些不悅。
她和楊氏向來有些不對付,都是不承爵的嫡子媳婦,丈夫卻樣樣都比不上她,原本她起早也是想看楊氏的笑話,卻沒想到自己也麻煩起來。
郭氏向來敬重婆母,只是微微有些意外,和兩個嫂子對視了一眼,三人就一起站起來給太夫人道謝。
話一說完太夫人就能料到各房媳婦的反應,只是淡淡應了聲,就讓她們各自回去坐了。又說起另一件事來。
「康平侯老侯爺的長孫七月里要與何閣老的長孫女定親,世子夫人前幾日特意投了帖子過來,說是請了英國公府的二夫人做全福人,還想讓大郎媳婦幫著他們家的長孫去何家提親。」
「咱們家和康平侯府是親家,這幾年來往卻少了,這次侯府主動邀約,我們也不好失禮。」
「可大郎媳婦畢竟身子重,不方便出門,所以我打算讓主持定國公府中饋的三郎媳婦代大郎媳婦走一趟。楊氏,你意下如何?」
康平侯府是閔氏夫人的娘家。康平老侯爺愛女,覺得女兒紅顏薄命都是定國公府之故,因此這幾年很少和定國公府來往。
前生何晴霜也的確是做了康平侯府世子夫人,可那時候她一嫁過去就是有誥命的,也就是說,她是在老侯爺過世,老侯爺之孫承襲了世子之位之後才成為閔家婦的。
今生這件事情也提前了兩年,而且還是在定國公府春宴,何家姐妹顏面盡掃,被暗地裡議論品德有虧的時候。
老侯爺為人耿介不知變通,從他為女兒寧願與定國公府斷交就可見一斑。世子爺雖然為人要圓滑的多,卻是做不了父親的主的。
難道定了這樣的孫媳婦,還特意要請了定國公府的太太幫著去提親,是故意要打定國公府的臉不成?
若只是這樣,那老侯爺的氣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柯氏出不了門,順延下來應當是常氏。沛柔下意識就看了常氏一眼,見她面上果然有些不忿之色。
給人做媒是喜事,自然是要夫婦相得,琴瑟和鳴的才好,太夫人不叫她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太夫人才答應了讓沛聲去松石書院裡求學,此時要楊氏出力,她自然不好拒絕。
就又站起來,恭敬道:「娘既然開口了,媳婦自然不敢推辭。只是媳婦也是第一次幫人提親,還要向娘好好請教。」
她這樣一說,沛柔忽然想起來了。
前生康平侯府也曾經邀請柯氏為當時的世子去何家提親。
可柯氏是繼室,在閔家人面前天然就矮了一頭,她心高氣傲,自然是不願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