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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今穿的很華麗,寶藍色織錦纏枝花的褙子,下面穿了一條八幅的湘裙,也用金銀線攙著繡了纏枝花的紋樣。頭髮梳成拋家髻,簪了一支紅碧璽滿池的分心。
就是一般人家的太太,瞧著也沒有她穿的華麗。可她卻完全沒有人家正頭太太的氣質,她生的也不是不好,只是氣質有些過於媚俗了。
她前生也見過那些專門訓練了送到高門大戶當通房妾室的女子,齊延後來打了勝仗就有人往家裡送了好幾個。
姚氏看饒眼神儀態就和她們很像,所以越往正頭太太的方向去打扮,只能越現出不倫不類。
姚氏只略微彎了彎膝蓋就算是行過了禮,用質問的語氣道:「不知道今沐丫頭到底是了什麼,居然讓太太動了真火,要把她關了閉了。」
「太太的決定妾自然不敢駁,只是老爺回來不免要問起,妾該拿什麼話去回呢?」
完也不等郭氏回答,逕自把苗頭對準了沛柔:「喲,這不是五姐嗎?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我聽今年的宴上您也出了好大的風頭。」
「我們四房地界,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沐姐兒更是人微言輕,不比什麼何二姐、趙五姐的尊貴,我聽她得罪了您,我這就給您賠禮了。」
這回更是連膝蓋也懶得彎了。
才完沐柔淺薄,這就來了個更淺薄了。
第64章 教訓
沛柔原想看個鬧,必要的時候幫郭氏一把。姚氏不主動開腔還好,她既然主動挑釁,沛柔怎麼可能輕輕放過她。
「四房地界?我怎麼沒覺得。國公府里除了梅真堂,其餘正院都是一般大,其他幾房無人嚷著房舍不夠,姨娘卻覺得狹了。」
「怎麼?姨娘想搬到梅真堂去住不成?不知四叔父可有此意?」
梅真堂是歷代定國公居所,借四叔父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肖想。
又道:「依我看,倒不是四房太,是姨娘的心太大了些。」
「要進四叔母的屋子,就連我們這些姐都要先通報了才行,姨娘倒是威風,直接就闖了進來。看來我該回我祖母知道才是,原來四房竟然是姨娘在做主了。」
姚氏聽她提到太夫人,就是有十分的氣焰,不由也消了一半,只好規規矩矩的給郭氏行禮認錯.
「今是妾失禮了,妾等會兒自去領罰就是。只是妾聽聞沐姐兒被夫人關了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不由有些焦急。」
「請太太恕妾女心切,並把理由明示,也好叫底下人心服口服。」
主母要罰一個庶女,底下人誰敢多一句嘴,還需要讓人心服口服麼。姚氏根本是死不悔改。
就聽郭氏道:「姨娘從哪聽來的謠言是沐丫頭了什麼我才把她關起來的。」
「今她來探我,我覺得她看起來人有些不對,一把脈發現她確實生了病,怕過了人才讓她去後院的東廂房歇息的。」
「姨娘大可放心,只是輕症而已,我子不好,往後家事還要姨娘打理。等沐丫頭好些了,自然還由姨娘教養。」
郭氏看了邊的潯柔一眼,「不過,今沐丫頭也起你既要照顧老爺和女兒,又要打理家事辛苦,細想來也是,倒是我不體諒你了。」
「以後潯柔就養在我跟前由我親自教養吧,也略微讓你輕鬆些。」
這是老成的做法,郭氏體不好已經是既成事實,也不必強撐著去打理家事。
把不聽話的女兒仍舊扔給她自去管,又把聽話的潯柔養在自己跟前,都是自己的骨,也不就不怕姚氏不聽話。
姚氏自然不願意,強辯道:「太太當初既然把女兒交給我養,這麼多年我也算是殫精竭慮兢兢業業,兩個丫頭是雙胞胎,打在娘胎里就在一處,如何能分開,還請太太體諒。」
「若太太覺得我管家有何不是之處,太太只管責罰就是,或者收回我管家之權,我自然也可以更好的教養女兒。」
為了女兒居然能爽快的把管家權都交了回去,也不可謂是沒有魄力了。
這話是真心還好,可是此時來不免就有威脅郭氏之意。
郭氏雖然體不好,腦子卻不壞,聞言只是氣定神閒的道:「你既然尊我一聲太太,就該好好聽我的才是,我也並不是在和你商量。」
「你既然不想管家,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讓我的陪房們出來管事就是,再往松鶴堂或是梅真堂里借幾個管過事的嬤嬤來,想必不出幾楓晚堂里也就一切如舊了,你也可以好好歇歇。」
這一招更妙,主母面對妾室就是有然的優勢,份在那裡,根本不用和你苦口婆心的講道理。
讓她的陪房出來管事更是釜底抽薪,也讓姚氏好好看清楚,她邊並不是無人可用了,只不過是念著她生育有功,抬舉她而已。
沛柔開始還怕郭氏是講道理的人,面對姚氏這樣蠻橫的人恐怕要吃虧,卻是她太看郭氏了。
姚氏不由得變了臉色,潯柔卻像沒事人似的,比沛柔還要氣定神希
這丫頭居然連自己的親娘也不在乎不成?
姚氏勉強扯出了一個笑來:「為太太辦事,不敢稱辛苦。」
「只要太太用得著我,我自然還是要為太太辦事的。沐丫頭體不適,我還是去看看沐丫頭比較好。」
又給一旁的潯柔使眼色,讓她跟著她一通退下。
潯柔卻只做未覺,一直看著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