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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為和親公主的人選不定,她們更是已經勢同水火,連姐妹的稱呼都不用了,只稱對方的封號。
貞惠公主早年曾經組建過一支女子馬球隊,每年到香山來,都要勤加訓練她們,來和貞靜公主的隊伍比賽。
只是比了許多年,比到雙方隊伍中許多娘子都嫁出去成了人婦,貞惠公主也沒贏過貞靜公主一次。
也不知道貞惠公主今兒是怎麼回事,居然又想起來和妹妹比賽了。
沛柔今雖然沒穿了胡服過來,可織夏細心,還是給她帶了衣服過來的。換了胡服卻不難,只是貞惠公主還要她找人選。她也只認識瑜娘一個馬球打的好的女子而已。
就聽見上首的三皇子景璘道:「皇姐今有幸,不如讓我也參加如何?」他從上首走到貞惠公主邊,狀似無意地望了她邊明艷的趙五娘一眼。
他如今已經是張皇后的養子,和皇后的親女親密一些也沒什麼奇怪的。
因為前生的事,沛柔每次看見他,心中總是會有抑制不住的恨意,讓她難以平靜。
聽了他的話,貞靜公主就回頭看了一眼她的兄長。
太子並不擅長騎,見妹妹望過來,就衝著她搖了搖頭。貞靜公主看自己的哥哥原來就有些不順眼,此時更是煩躁,就把這事一股腦的全推給了沛柔。
沛柔無法,只得先退下。換過了衣服回來,去跟瑜娘商量。
瑜娘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她也正看得眼想下場試試,只是還要找一個男子,就實在有些為難。
燕梁的馬球兩隊場上只各有四人,打四節,四節打完,加上中場休息的時間,正好是一個時辰。
沛柔原想找柯明敘幫忙,可他此時還在場上。不要再打一場體力可能不支,就是馬球的規矩,一個人也是不能在場上連續打兩節的。
正在躊躇間,沛聲卻忽然過來和她話,「五妹妹,是不是公主讓你找人陪著她下場比賽啊?」
沛柔便好奇道:「五哥哥怎麼知道?你何時生了順風耳了?」
沛聲就狡黠地笑了笑,「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現在還缺一個人,是也不是?」
「五哥哥既知道,就站遠些,你那點水平我可還看不上。」
眼見著場上最後一節也要結束,沛柔也就更心急起來。
沛聲便道:「我就是來給你解決問題的,你還嫌棄我呢。」
瑜娘就笑著問他,「徐五世弟別理會你妹妹,她就是這樣的子。你可是有什麼人選推薦麼?」
沛聲就轉過頭,用下巴指點著和他坐在一起的少年。
「他是誠毅侯府齊家的四公子,也是我的同窗。平里我們書院裡的人也喜歡打馬球,除了柯世兄,就是他打的最好。」
又湊到沛柔跟前,「五妹妹,你之前不是見過他麼?我聽他他認得你。今去找他幫忙一準沒錯。你要爭氣,把趙五娘打的落花流水才校」
齊延的馬球打的好,沛柔前生就知道。她也是一來就看見了坐在沛聲邊的齊延。
若不是因為不想看見他,也不想胡思亂想,她也就不必一直側著子背對沛聲那邊坐,一心一意地和瑜娘聊了。
不過,沛聲為什麼這樣在意起趙五娘來?她知道的他們的交集,只有灞水邊那一次,還有就是潤柔宴他們在錦官樓遇見的那次。
他們私底下難道還有別的交往麼?
沛柔還在沉思,沛聲就已經等不及了,「你不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啊。今也不用你去求齊元放了,我替你去叫他,就當是你欠我一個人了,記得要還啊。」
完就急匆匆的往齊延那邊去了。
沛柔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也罷,若是隨便拉了一個人過來,馬球打的不好,只怕貞靜公主要在貞惠公主面前折了顏面。
她雖然同貞惠公主後來的遭遇,可畢竟貞靜公主才是她多年相伴相交的人,她還是護短。
等瑜娘也換了衣服過來,場上的比賽也已經結束了。沛柔就站起來,和瑜娘一起往馬房走。
打馬球有專門馴服的馬,她們要去自己挑一匹。
皇家準備的馬自然都是良駒,沛柔並不是很懂馬匹的好壞,畢竟她也沒騎過駑馬。就只是看了看,隨意選了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出來。
「五表妹還是選這匹吧。那匹黑色的雖然高大,以五表妹如今的量,恐怕有些難以駕馭。」
柯明敘應當是剛從場上下來,把方才所用的馬牽回了馬房。
沛柔就轉過,笑著對他道:「柯世兄的是,那我就選這匹吧。」
她摸了摸柯明敘所指的那匹棕色的馬,皮毛油光發亮,四蹄有力,的確是匹好馬。
她方才只看了柯明敘一眼,現在再看,才發覺出他今的不同。
要打馬球,他穿的自然也是胡服。
胡服貼,越發顯出他材拔修長。他的頭髮是用象牙制的簪子綰住的,墨綠色的額帶已經被汗水打濕,成了深綠色。
他是背著光站的,望著沛柔的神色很溫柔。
她從前只覺得他從上至下,舉手投足都透著少年人少有的優雅,只那一段松柏的清洌香氣,就不是人人都能匹配的。
可今的他實在很不同,從朗月清風化作了雲消霧散之後的無盡色,令人沉醉。
沛柔就笑了笑,取出上的素麵絲帕遞給他,「這是方才換了衣裳才系上的,並不曾用過,柯表哥用它擦擦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