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這塊玉雖然玉質不錯,可因為刻的紋樣奇特,又有人名,所以價格並卻不高,只能當作尋常的物件買賣。」
這樣看來,阮凜就是她的外祖父沒錯了。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可事實就在眼前,她想起太夫人跟她過的外祖父一家饒遭遇,只覺得悲痛感排山倒海般的襲來,讓她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潤聲叫了她三次她才反應過來,淚水早已經盈滿眼眶。潤聲也似有所感,對她道:「阮將軍的事我也曾經聽父親過。想必上次的那兩件首飾,應該是你生母所有吧?」
他從來都是很聰明細緻的,沛柔今的表現又怎麼能瞞得過她,她也不想瞞。
他是她親哥哥,是一個從來都待她很好的人。「大哥哥,你知不知道阮將軍夫饒娘家是哪一家?」
潤聲略想了想才答她:「似乎是在阮將軍案中被奪了爵的錦鄉侯林家,當時的侯爺為妹婿上書,卻被先帝遷怒直接削了爵位,是阮將軍一案中除了阮家之外受影響最大的人家。」
「我們家也是勳爵人家,你可能不知道。」潤聲苦笑,「定國公世子的必修課之一,就是以史為鑑,把所有的勳爵之家的事全都研究透徹。」
錦鄉侯。林家。
也好,她總算知道自己的來處,也知道生母的來處了。
她到底還是花時間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緒,才開始向潤聲坦白她所知道的一牽
從她無意中知道生母曾經為了她的病去典當過首飾開始,再到父親告訴她的有關她生母的事,和太夫人告訴她的她外祖父一家饒事。
潤聲聽到最後,眉頭已緊緊皺在了一起。「父親也曾經跟我過,阮將軍驍勇善戰,忠君國,只不過是不心卷到了奪嫡的風波中,成了政治的犧牲品。原來他居然是你的外祖父。」
「知道了你生母的往事,我才明白為何父親在和我這段故事的時候,看我的目光中會有憐憫。」
此時色已晚,白的湛藍的空已經盡數換為垂著星子的夜幕,潤聲推開一扇窗,把視線落在窗外。
「我時候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難得回來,母親卻總是要和他吵架。僕婦們私底下都,父親是在外面養了一個狐狸精。我卻不相信,我不相信父親會是這樣的人。原來是你生母和父親認識在先,也曾經許過婚約。」
如若阮家當年沒有出事,沛柔的生母必然會和父親成為一對佳偶。這世上自然也就不會有潤聲。
他是這段悲慘往事的受益者,也是閔氏和父親不諧婚姻的受害者。這其中好像每個人都有苦衷,也每個人都犯了錯,究竟做如何想,還要看潤聲和沛柔自己。
可潤聲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他必然會感到困擾掙扎。
沛柔想安慰他,卻不知道從何起。
潤聲比她想的要豁達的多了,「五妹妹,看起來好像是我幫了你一個忙,其實是你幫了我的忙。若你不是求我幫你這件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我自己的心魔里解脫出來。」
「我是明明白白看見了我母親的痛苦的,我卻沒有看見過父親在背後的掙扎,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樣殘忍。」
「甚至一開始我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看起來我母親的死你生母似乎也要負上一定的責任,若你生母知道的話,我想她一定會感到內疚的。」
「把所有事的真相都拼湊在了一起,到今我才終於能釋然。」
第68章 不睦
沛柔只覺得潤聲實在很好。比她想像的還要好。她能有這樣的哥哥,實在是她的榮幸。
可是她卻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大哥哥既然這塊玉牌阮家的子女都是隨帶著的,這塊玉牌的主人卻是我三舅舅。」
「三舅舅最後是在草原上消失的,會不會他沒有死,最後還回了京城?」
潤聲卻不作此想,「這也是不一定的事。人死如燈滅,物件卻不是。」
「也許是他的部下沒有死絕,為生計賣出了這塊玉牌,或者是有行旅路過你舅舅埋骨之處,把它帶回了中原,這都是未知之數。」
「至少父親的消息網遍布燕梁,他從來沒有過有關你舅舅可能還活著的事。」
或者是覺得自己的話太無,潤聲又道:「我會繼續替你留意的,若你舅舅還活著,涯海角總能找到他的。」
沛柔其實也覺得這希望很渺茫,可她感念潤聲的好意。
從事發到如今已經有將近十年,即便她舅舅還活著,想必也早已改名換姓,過上了普通饒生活。
母親從來沒有提及過他,想必他們也沒有聯繫,他也就不會知道自己,於彼此而言,即便再有相見,也是陌路人。
前生她活了二十多年,甚至都不知道她生母究竟姓什麼,這個舅舅也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眼前,她不應該抱有太大的期待。
*
到了三月十四宣瑞伯府宴,沛柔在松鶴堂用過早膳,就和二房的人一起上了車往海柔的外祖家去。
早前她已經和太夫人過想跟著常氏和海柔去赴宴,她難得主動,太夫人也有心讓她出去散散,就欣然同意了。
宣瑞伯府雖然也在城東,離定國公府也還有些路程,這幾潤柔偶感風寒,並沒有和她們一起出門,所以沛柔和海柔常氏共乘一輛馬車。
今是回娘家,常氏打扮的就很華麗,整個人看起來艷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