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頁
照水見嘉娘面色不善,也不敢多什麼,躬退下了。
許側妃是許家女,是元儷皇后的親外甥女,就算其他的許家人可能沒有這種病,她也應該是有的。
再加上個得病的太子,他們的兒子若是沒有這種病,反而值得推敲。
照水回來的很快,她後的娘抱著一個啼哭不止的嬰兒,這應該就是東宮裡的二下了。
而後外很快傳來了許側妃的聲音,她帶了人進來,試圖闖嘉娘的正。
嘉娘沒有理會她的叫罵,自一旁的繡架上取下一枚銀針,打開襁褓,在二下的腿上輕輕刺了一下。
二下哭的更是厲害,嘉娘卻只是死死盯著他腿上流血的地方。
二下年紀還,若他也有這樣的疾病,即便是這樣的傷口,也應該要流上許多血。
可二下並沒有,那一粒血珠很快就凝結成了暗紅色的斑點,在嬰兒白皙如藕段的腿上,格外顯眼。
嘉娘好像忽而鬆了一口氣,沛柔和貞靜公主卻對視了一眼。
沛柔相信林霰的診斷,也相信齊延與她的話。在知道這種疾病之後,齊延好學,曾經又找了許多相關的醫書來看過。
這種病是不可能被治好的,便如詛咒一般代代相傳。更何況二下的父母俱都患病,他沒可能逃的過。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太子和許側妃的孩子。
沛柔忽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嘉娘心中,二下康健,就代表沛柔的有可能是錯的,或者,她將來還有可能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
她將來還有生育的可能,哪個母親會不盼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呢。
「嘉娘姐姐,我方才的不可能會錯。若是結果如此,只能明二下他並非是太子的孩子。」
沛柔的話一完,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娘更是抖似篩糠。
可沛柔的話只能到這裡,再往下,便是東宮太子與他妃妾的家事。貞靜公主還可以參與,她卻是實實在在的外人。
知道的太多,只會對她自己不好。
嘉娘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精神,木然的將二下放到了照水手鄭
「把二下送回去吧,許側妃足於中,若是太子問起,我自然有話回他。」
二下被抱出令外,內里驟然安靜下來。可沒過了多久,一直安靜的呆在一旁的凊哥兒忽然大哭起來。
或者是方才被嚇著了,此時才反應過來。
凊哥兒一哭,原本呆坐在一旁的嘉娘頃刻之間也落了一滴淚下來。她半點禮儀也沒有顧,用衣袖隨手一抹,而後便將凊哥兒摟在懷裡手忙腳亂的哄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內里才重新安靜下來,凊哥兒睡著了。
「這件事我會和太子商量的。」嘉娘的心也靜了下來,「其實我們也沒得選了。」
第349章 無聲
沛柔一個人坐著貞靜公主的馬車出宮門的時候,遇見了早已經等候在那裡的齊延。她便讓貞靜公主的車夫停了馬車,下車向著齊延走去。
齊延也是帶了馬車過來的,他和她一同上了自家的馬車。
這馬車看來已經重新裝飾過了,外面雖然和從前沒什麼不同,裡面卻又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鵝羽軟墊,腰後再靠一個墊子,比從前要更舒服的多。
沛柔卻也沒心思,沒力氣問起這些,只是懨懨的靠在齊延肩膀上。
齊延看她這樣子,只覺得很心疼,「貞靜公主也太心急了些,能分兩日辦的事情,非要你一天就辦完。」
「早知道這樣,也不讓你操心了。」
沛柔靠在齊延肩上,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那畢竟是她的親哥哥,如今刀已經懸在他脖頸上,面前又是油鍋,她怎能不著急。」
「其實身上倒不覺得很累,只是越和宮中的人相處,越覺得心累。小時候覺得太妃還好,如今卻覺得她心裡只有權力。當然我也沒資格指責她,她是為了我們徐家。」
「從前我和嘉娘相交知心,現在自然也不是不好,只是覺得她也太累了些,很心疼她。可有時候反而就有些害怕和她說話。」
齊延側過臉,在沛柔臉上蹭了蹭,「蔣氏畢竟是太子妃,太子又偏寵側妃許氏,有人和她分享丈夫,她自然沒法過得好。」
「所以說還是只要一個妻子就好了,要那麼多妾室,不過平添是非。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一心一意對待,如何談其他。」
她和齊延是彼此認定,他們之間自然不會有別人。可嘉娘與太子卻不是。
「許側妃那個兒子,可能不是她與太子親生的。今日嘉娘試了他止血的速度,與常人無異。」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齊延雖然這樣說,語氣卻並沒有多少訝異。
沛柔心念一動,直起身子,「為什麼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難道這你也早知道了?」
齊延看著沛柔的樣子,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我怎麼會知道,這可是人家後院的事情。我就是再關注太子,也不至於連他的妾室給他生了孩子都要關注吧?」
「我只是覺得,許士洀這個人實在是不怎麼樣,所以她的女兒為了爭寵做出這種事情來,我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沛柔就瞥了他一眼,「說來說去,還不是看不起女人,覺得女人的事情就沒什麼好關注的了。」
「不然許側妃這一條混淆皇家血脈的罪名加上去,許家人更是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