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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常力:「……你怕不是瘋了。」
就好像,一個富商身懷巨款,主動到土匪窩子裡去吶喊「我這兒有錢」!
兩人在林中騎行,簡玉紗跟周常力說了她的計劃。
周常力聽得一愣一愣,然後就跪服了。
簡玉紗說:「你按我說的去做,事後你能拿到什麼名次,全看你自己本事。若不按我說的做,恐怕你第五名都拿不到。」
周常力很心動,這次評選過程,比他想像中的難多了,如果不照著「閔恩衍」說的去布局,便是跟著「閔恩衍」,最後也未必能得到名次。
周常力還想討價還價,他說:「可是,可是我怕我無法說服除了一司之外的所有人。萬一說服不了,怎麼辦?」
簡玉紗睨他一眼,道:「你不是和三司、四司都私下結盟了嗎?你能說服這兩司的人,二司的別無選擇,只能跟著你們做。」
「你怎麼知道我和三司、四司私下結盟?」
「兩面三刀,這是你乾的出來的事兒。」
「……」
「行了,快做決定。」
「好!我幫你!但是你得答應我,最後關頭,若有機會一定幫我拿一面旗幟。」
「你不是幫我,你是幫你自己,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即便你不答應我,我另找人也可以,但是我現在就把你淘汰。」
「……別,我幫你。」
兩人商量好計策,便去山林里找其他兵士。
很巧,他們又遇到了二司的人,但這次只有十號一個人了,十一號被淘汰了。
一對二,十號很識時務,他說:「我還有一個饅頭,可以給你們!」
簡玉紗道:「我不要饅頭,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便放過你。」
十號哪有不允的?
「現在各司還剩幾個人?」
「一司三個,二司三個,三司兩個,四司加你們兩個,還有三個。」
場上總共只有十一個人,一司實力強勁,竟有三個之多。
對於除了簡玉紗之外的人來說,獲勝希望已經渺茫。
簡玉紗又問十號:「木旗可找到了?」
十號搖頭說:「沒有,最大樹、最小的樹、最高、最矮的,我們通通都找過了,沒有一點蹤影。一司的人應該也沒有找到,否則不會追捕我的隊友。」
簡玉紗擰著眉頭,她腦子裡忽然出現一個畫面,大概猜到木旗所在。
她同十號說:「你走吧。」
十號忙不迭溜走。
周常力問簡玉紗:「你知道木旗所在了?」
簡玉紗點頭。
周常力「呵」了一聲,道:「你可真是神了,木旗在哪裡?」
簡玉紗瞥他,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周常力訕訕道:「我就是隨口問問。」
簡玉紗面無笑意,正色道:「開始吧。」
簡玉紗和周常力騎進林中,隨後棄了一匹馬,同乘一匹馬至入口附近。
二司守株待兔的兩個人還在門口,一司的人,也時不時到入口附近巡視,想抓住衝出山林的人。
這個時候出林的人,身上肯定有旗幟。
任何人都不會放過想離開山林的人。
簡玉紗下馬,把水旗給了周常力,又將她所有的軍資,包括繩子,一併給了周常力。
她鑽入山林,找了個好視野的地方躲起來。
周常力騎馬入林,聯合二、三、四司的人,告訴他們,「閔恩衍」已經被他淘汰掉了,並以「閔恩衍」的軍資和水旗為證。
剩下來的兵士見了麻繩和水旗這兩樣東西,無不信以為真。
暗哨見了這一幕,飛鴿傳書再報淘汰人員編號,順便將戰況上報。
候考處,原已經摻瞌睡的眾人,瞬間精神抖擻,紛紛議論著,九號和十八號兵士,究竟要做什麼。
秦放和袁燁相視一眼,同時說出一個結果:「金蟬脫殼,借刀殺人。」
袁燁點點頭,道:「九號應該是想借住假死消息,引一司與其餘三司大戰一場,她再最後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秦放贊同道:「一旦九號被淘汰,其餘三司不足為懼,周常力手中有水旗,又和三個司站在同一邊,一司的人,肯定不會再心慈手軟,而其餘三司為了不被逐個擊破,勢必聯和。」
袁燁久久無話,這一招玩的太出奇制勝了。
兩人的猜測,也漸漸成為其他將士的猜測。
項天璟早已挪步去帳子中小憩,驟然聽到這則消息,瞳孔明亮,嘴角勾著妖冶的笑,連連道:「妙!妙!妙!」
他話鋒一轉,同壽全福說:「不過也沒有這麼容易便能破朕的難題,金旗上沒有寫字,便做不得數,且看看他能不能猜出朕的心意。」
項天璟戴好頭冠,挑開帳子出去,等待著大戰之後的好消息。
眾將士們,也都翹首以盼。
金蟬脫殼之後借刀殺人,這樣一出好計謀,實在是太精彩了,若能成功,完完全全值得載入幼官舍人營史冊!
簡玉紗的手段,將候考處所有人的興致,提高到極點。
山林里,周常力糾集了三司和四司的人,最後去找二司的人。
二司的幾個人亦是處境堪憂,不過受了幾句勸說,便放下防備,和三司、四司一起,去了山林入口。
一司的三個人,也都齊齊出現在入口處。